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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将头偏转过去,眼眶里渐渐凝聚起泪花,死咬着唇,两只手腕被元祁一把攥住压过头顶,两腿合不拢,气得面红耳赤。“怎么,你就这么不情愿?”“你脏!”“你自己就非完璧之身,竟也敢嫌朕脏?”“是!”顾青辞咬牙切齿道:“我宁死也不给你碰!”语罢,狠狠咬舌。元祁大惊失色,忙捏正他的下巴,同顾青辞欢好是一回事,逼死朝廷官员又是一回事。桎梏住顾青辞的手才一松,腰腹迎面被踹了一脚,整个人往后倒退几步。“你竟敢冒犯君王?该当何罪!”顾青辞抬手擦拭唇边的血,冷声道:“皇上可别忘了,现如今战火连天,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我纵然再不济,也是谢陵的弟弟!若我今日在此受辱而死,朝廷必然大乱!我长兄的那些部下若是闹了起来,定然无可收场!”元祁脸色难看,还是头一回有人敢这么拒绝他。一时微微有些愕然,恰好宫人在外回禀,说是皇后娘娘求见。顾青辞冷哼一声,抬腿就走。在殿外见到了元瑾。二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微微愣了一下,元瑾狠狠偏转过脸,攥紧拳头。顾青辞倒也未曾开口,抬腿便出了皇宫,马车行到集市时,听见京中百姓议论纷纷,皆是谈论谢陵被俘之事。沉重地合了合眸,忽听一声“哥哥”,他一愣,抬手揭开车帘,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手里牵着一个小孩子。小孩子抬眸怯生生地问:“哥哥,你说叛军真的会攻入京城吗?你也会被拉去当壮丁吗?”如今正值战乱,十五六岁的少年都被拉去充军,若是兵马不够,十三四岁亦得跟着上战场。连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要打战了。顾青辞眼眶微湿,别人的哥哥都在身边,唯有他的哥哥死生不知。若谢陵在京城镇守,今日何人敢如此欺辱谢家人。沈执领兵往京城攻打,短短半月,连续拿下了三座城池,听闻朝廷派兵镇压,两军于铁岭相遇。战火迅速将整片地域烧成了废墟,入眼可见横尸千里,血流漂杵。晚间,沈执带兵偷袭敌方阵营,在一处遗留的战壕里抓住一人。一剑挑飞对方手中兵刃,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沈执的面容登时好看的紧!元瑾兵败之后,浑身浴血,被将士们簇拥着躲在战壕里,滚得满身尘土,夜下一双眸子布满惊诧,随即满脸憎恶,连声音都沙哑起来。“沈执,你居然还没有死!”沈执冷笑,眸子里迸发出滔天的恨意,连瞳孔都紧缩起来,唇角一勾,五官稍显狰狞,挥手让士兵将之擒住:“元瑾,你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来人,将他带走!”第75章以牙还牙偌大的校场上,乌泱泱聚满了人,沈执两腿交叠在一处,坐在高位上,曲指点了点桌面。听着旁边士兵回禀:“抓获三千四百五十一人,已按照小世子的吩咐,将战俘私下处死。”“嗯,下去挑三百名身强力壮的士兵过来,再准备一根刺鞭,一桶辣椒水,二十碗参汤。还有,吩咐下去都把嘴闭紧了,谁若是敢在谢陵面前胡言乱语,我剐了他!”沈执随口吩咐下去,缓步行至场中央,抬起眼皮,面无表情地望着元瑾。此时此刻,元瑾仅合一身里衣,两手分别吊在铁索上,披头散发,脸上还有未干涸的鲜血,冻得脸色酱紫,脚下未穿鞋袜,踩在两块冰上,脚心各划一刀,鲜血同冰冻在了一起。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吊起来羞辱,哪里还有从前半分高傲姿态。“良王殿下,这么被人吊起来,舒服么?”沈执踢了踢脚下的冰块,听见“嘶”的一声,才冻住的伤口又撕裂开来,鲜血汩汩往外流。抬了抬眼皮,沈执面无表情的。当初受脚刑时痛苦不堪,脚心处的皮rou寸寸打得烂翻,还要戴着重枷,一步步踏着雪地走至官道口。此仇不报,他永世不得安息!“我呸!沈执,你不得好死!”元瑾沙哑着声儿破口大骂道:“乱臣贼子!你敢动我半分毫毛,我皇兄定然将你千刀万剐!”沈执勾唇冷笑,随手接过士兵递过来的刺鞭,往手腕上缠绕一圈,用鞭尾点了点元瑾的胸膛:“就是动你了,元祁能将我怎样?”语罢,一震手腕,长鞭如灵蛇一般蜿蜒而下,唰得一下抽了过去,只一下元瑾扬着脖颈惨叫出声。刺鞭抽碎衣衫,从左肩至腰腹,硬生生地将人犁出一条血口,鲜血从崩裂的伤口中涌了出来,鞭子也血淋淋的。血沫横飞。“杀了我!杀了我!”元瑾咬牙切齿,挣着锁链低吼,“有种你就杀了我!”回答他的是更加狠辣的三记鞭挞,沈执从前受苦受难,知道鞭子打在哪里最痛,他报复心重,极致羞辱元瑾,一鞭鞭将他衣衫抽碎,露出血淋淋的伤口,以及雪白的皮rou。“你若是个男人,待会儿就不要咬舌自尽!”沈执用鞭子拍了拍元瑾的脸,冷冷笑道:“我也不用你跪着挨了,你就吊在这里站好。我身后三百名士兵,排队轮流鞭挞你,不多打,一人一鞭。你当初怎么对我,现如今我就怎么对你。天道好轮回,一报还一报!”元瑾瞳孔瞬间放大,攥紧铁链,咬牙切齿道:“你敢!皇兄不会放过你的!”“我有什么不敢的?”沈执随手将鞭子抛给旁边的士兵,轻轻抬起下巴,语气淡淡的,“用你们平生最大的力气抽,如果抽得让我不满意,全部处死。”“是!”士兵不敢不听,抡圆了胳膊狠抽。元瑾娇生惯养,怕是从未受过此等苦楚,沈执怕他咬舌自尽,寻了根木棒卡在他的嘴里,让他无法咬舌。只要疼晕过去,就让人往他身上淋辣椒水。就如同沈执受过的苦痛一样,元瑾也得从头受一遍。满场皆是鞭鞭到rou的抽打声,那台子上很快就血淋淋的,鞭子抽过去,血沫飞溅,有几滴溅到了沈执的脸上。他甚厌恶地蹙眉,抬手狠狠擦拭干净,冷笑道:“良王殿下可真是金贵,才这么一点痛就受不了了?好好受着,我让人准备了二十碗参汤,足够吊着你的命了!”待谢陵闻讯赶来时,差点没认出来元瑾。元瑾像是被人硬生生剥了皮的小兽,软在刑架上,头发湿漉漉的,满脸鲜血,嘴里咬着木棒,口水不受控制地滴落下来。周围乌泱泱的站满了人,沈执坐在上首,单手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曲指敲着桌面。时不时厉声质问:“都没有吃饭吗?给他挠痒痒吗?用力啊,打死算我的,你们怕什么?!”随后下一个士兵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