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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辟邪军所有粮草少了个干干净净!”雪照自然高兴,只是立刻疑惑道:“辟邪军没有反应?就由着咱们烧干净了?”济麟歪了歪头,道:“属下也觉得奇怪,咱们刚潜伏在他们营帐边上后,心里也十分紧张,迅速放了十几个火源,他们立即便有人发现了,营地里一片兵荒马乱,士兵们打着水盆水桶救火,可那火足足烧了一刻钟,眼看着十几个火源几乎连成线了,他们才请了军令,出动水车灭火,那火势自然已烧的几层楼高,神仙降世也救不来了。”王金虎奇道:“不应该啊,他们的头儿钟天青不是向来反应很快吗?”济麟想了想,道:“王将军一说,我想起一件事,我们撤退时,曾遇见他们救火的小兵,一边抱盆提水,一边喊,‘头儿还没吐完吗?’”这下,从雪照到王金虎全皱起眉,王金虎道:“怎么?难道是钟天青喝醉了?哈哈,这可真是,这叫什么事,生死关头还能饮酒?”雪照摇了摇头,钟天青那个人……他想,应该不是饮酒的缘故。无论如何,这次大捷实在是太令人欣喜若狂,他无暇多思,忙稳住心神,略一思量后,沉声道:“我们要把握机会,王金虎你火速带人从后方包抄,断他粮草来路,这次来一个瓮中捉鳖,饿也要饿死他们。”这一次,他要将那人与他的主子通通捉住。辟邪军大营,熊熊火光照亮半个夜空,无数士兵呼天抢地奔走,而钟天青的营帐里,他正坐在圈椅上,斜倚扶手,闭目养神,身旁围着元宝等数人,俱忧心忡忡。师子章站的不远不近,皱着眉头一脸嫌弃道:“你怎么回事,烧粮草的味道都能把你熏吐?”方才,钟天青在营帐休息,他营帐离粮草处很近,粮草一烧起来,连火光都没瞧见时,钟天青抽了抽鼻子,问身旁元宝:“什么味道?”元宝也闻了闻,一脸疑惑,“没味道啊,属下什么也闻不到。”钟天青轻皱眉头,仔细嗅了嗅,闻到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味道,勾得他胃里难受。他停了一下,想仔细分辨,努力深吸一口气,这口气刚吸到底,他哇的一下吐出一口秽物。元宝惊的跳了起来,正在此时,帐外一将士冲进来道:“报!大军粮草着火了。”这个关键时刻,平白着起火,任谁都会多想,钟天青在一阵翻天覆地的恶心里,想让人赶紧查找放火者,然刚一张口,“呕”的一声又吐了出来,吐得天昏地暗,晕头转向。他勉强打着手势要下面搜人去,将士前脚领命而去,师子章后脚就进了门。师子章一边掩着散开的衣襟,一边骂骂咧咧大步走来:“怎么回事,必是那边使人偷袭,可抓住人了?”钟天青恶心的满嘴冒酸水,脸色灰败,腰身佝偻被人搀扶。师子章看看他,又瞧瞧忙着打扫地面的将士,质问的话停在嘴里,“……这是怎么了?”钟天青拨开挡在他前面的人,勉强道:“属下惭愧,刚让人去搜寻了。”师子章回头看了看领命远去的人,“粮草都快烧光了,你才使人去?”钟天青弯着腰不敢回话,他自知犯了大错。第20章师子章立刻后仰着深吸一口气,大怒之下来回踱步,指着钟天青骂道:“你刚才是睡死过去了吗?!猪都该反应过来了!”钟天青拨开扶着他的元宝,缓缓跪下去。若在往日,师子章说着说着便要动手了,今天他刚骂起兴,却看到钟天青格外虚弱的样子,他停了停,猛地甩了袖子,不再理会他,命人请各将军们到来,亲自筹谋布置。他思量着他的好皇叔烧他军中粮草,下一步必定是断他后续粮草的来路,故此他立刻派人去后方接应,抢先占据先机。两个时辰后,师子章和各将军们说的口干舌燥,疲惫不已。他挥挥手命人暂且散了,自己也回寝帐休息,钟天青忙一路亲送到帐外,目送他走远。此时粮草早已烧成灰烬,钟天青嗅了嗅,空气中似乎还有焚烧的余味,这若有若无的味道竟也勾得他又泛起一丝恶心,他平复了一会,立刻回营帐放下了帘子。元宝待人走光,才赶上来问,“头儿,一会儿叫军医给你看看。”钟天青摇摇头,“我这些天肠胃不好,不要小题大做了,况且子章殿下正烦我,让他听到再勾起气来。”元宝想了想也是,他心疼钟天青,偷偷出去吩咐厨房背地里做些好吃的送来。钟天青心事重重,躺在榻上揉腰,他上次的腰伤过重,几乎要了半条命,至今仍然好的不算利索,需要时时按摩。忽然有将士低声来报,钟天青边按腰边命其进来,将士手里端着一个食盒,元宝接过来,道:“头儿,你一晚上吐也吐干净了,赶紧垫补点儿。”钟天青看着那食盒,将士还拿布略作遮掩,他知这是因为此刻粮草是敏感又要命的大事,所以将士们给他做饭也要偷偷摸摸。他叹息一声。元宝忙着把菜往外端,道:“别愁了,天塌下来还要靠你给我们顶着呢,饿谁也不能饿你,快点吃些吧。”钟天青笑笑,没有矫情。元宝揭开盖子,盘中有三样小菜,两荤一素,一道浓油赤酱的蜜汁排骨,一道油水充足的回锅rou,还有一道油盐炒豆芽。钟天青一见这色重味浓的菜色,忽然觉得口涎猛涌,胃里虚火上升,他抓了干粮,先吃排骨,又挑着油水直滴的回锅rou吃,最后把素菜也一扫而空,急急吃了一刻钟,这才觉得胃里充实。他一边洗漱一边吩咐元宝为他将大军人数与剩余粮草情况细细统计报来,反正天快亮了,他又心中不安,必定会如往常一样失眠,不如整理军情,心里有数了好应对下面的难关。那军报不一会儿便送来,他收拾妥当,正身端坐踏上,手捧着军报,正欲鏖战一晚,然看了没半刻钟,脑中便昏沉起来,眼帘也干涩沉重,几乎要黏在一起。他拍拍脸,心里焦躁,刚才贻误了大事,现在正想弥补一二,怎么又犯上懒了?他扔了军报,硬生生站了起来,闭眼停了片刻,命人拿来冷水,在脸上泼了几把,振奋起精神,又接着看军报。当日下午,辟邪军各重要人物全聚集在师子章营帐中讨论昨夜之事,钟天青坐在第一排左上,离师子章极近,他昨夜一夜未睡,本来这也是常事,但今日一整天仿佛是服了什么蒙汗药一般,头脑昏沉不能思考,连眼都睁不开,只要稍一安坐,便能昏睡过去,他努力在座位上挺了半个时辰,一不留神,眼皮合在一起,头猛地坠了一下,把自己也吓了一跳。师子章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