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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只让你爹守在哪里,自然连个通风报信的都没有。”济麟一愣,“我爹?”师子楷道:“是啊,你继父。”济麟哑然,但不想和师子楷多说话。明日便是收复南境的庆功大会,他公务繁忙,只得过了这事再说。第二日,整个留城到处张灯结彩,从收容流浪汉的破庙小巷到雪照府里,人人欢声笑语。为了庆祝南境收复,云光军论功行赏,中午,师子楷特地在后花园替各将军们安排了歌舞班。后院曲廊环绕,花木扶疏,中间设着主座。济麟心里担忧,问郭爷:“殿下身体不好,这庆功宴他就不来了吧?”郭爷道:“看殿下的意思是要来的。”话刚说完,雪照由后面走廊行来,在众人的恭贺声中坐了主位,每个人来恭贺他,他都笑意盈盈。济麟就站在他近旁,望着他温柔含笑的脸,心里忽然发酸。等众人轮番寒暄完,各自归位,五光十色的歌女们扬袖起舞,雪照的笑容便消失了。济麟上前低声道:“殿下……您若不舒服便回去吧。”翻飞的舞衣绚烂绯红,红光映在雪照面无表情的脸上,他淡淡地道:“我没事,让将军们今日尽兴。”济麟无法,只得陪着他。他一侧脸,看到走廊尽头,一个青衣男孩手里扯着一根柳枝,坐在栏杆上,被身前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逗得前仰后合,那青年正是师子楷,而男孩是那清儿。济麟立刻看雪照,却见雪照也望着那二人。他错会雪照意思,心里一转,师子楷前日背后捅他,这次他正好捅回来。不一会儿,师子楷回归自己座位,与济麟分坐雪照左右手边,三人闲坐一会儿,忽然清儿一脸懵懂,手里端着酒壶,走到雪照面前,十分生疏无措的替他斟酒。雪照扫了他一眼,心里雪亮,但他此时只觉疲惫,懒得为这等闲人闲事费神。济麟却抓住雪照那一眼,“殿下是否觉得这少年眼熟,这是子楷大人送给您的人。”“您的人”三个字一出口,本来自清儿刚一出现就神色不对的师子楷警觉的挺起了脊背。雪照垂着双眸,没有表示。济麟笑着看了眼师子楷,“这男孩被□□的不错,不如……”师子楷没等他说完,猛的站起身,带的桌椅哐当乱响。他大步走到雪照面前,道:“侄儿有件事想向皇叔禀告!”雪照淡淡地道:“何事。”师子楷一张巧舌失了分寸,道:“侄儿看皇叔不是很中意这清儿,想请皇叔将他赏给侄儿。”“哦……”雪照应了一声,没说给,也没说不给。济麟在一旁添柴:“子楷大人怎么这样理直气壮要东西,今日是云光军的庆功宴,即便殿下不喜欢,也要论功行赏……”“我已经占了他身子!”师子楷自暴自弃般崩溃道。济麟闭了嘴,清儿是礼品,主人即使不喜欢,别人也不能乱拆封。雪照却终于抬起眼看他二人。清儿早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师子楷也满面懊恼,他道:“皇叔,这个人我很喜欢,我又……我该对人负责才行。”济麟心里好笑,悄悄去看雪照,揣测他是否要动怒。雪照却被他这句话击了一下似的,半晌,才喃喃道:“你既中意这人,又占了人家身体,自然该负起责任。”师子楷大喜过望,磕头致谢。雪照却捏着抽疼的太阳xue,咬咬牙,低声道:“你得了他,便要对他好。”师子楷自然忙不迭地答应。雪照再也支撑不住,提前撤了席。师子楷终于觉得不对劲,和清儿两人高兴之余,扯着郭爷问道:“皇叔这两日到底是怎么了,我从没见他这样……崩溃过。”郭爷摇摇头,没人能给他答案。旁边的济麟听了,思来想去,越猜测越觉不是滋味,也提前离席,独自喝酒去了。此时,留城小街的破庙前,钟天青数了数兜里的铜板,从自己的独占的要饭“铺位”上起身,进庙和脸上盖着帽子白日黑夜昏睡的师子章打了招呼,说自己要治胃病,去看看大夫。师子章自进了破庙整个人越发半死不活,钟天青给他饭吃他才吃,与他说话他才说,若没人给他吃喝说话,他便能一直自己在角落昏睡下去。此刻,只是低低“嗯”了一声,算是应声。钟天青的女子衣衫被要饭事业搓磨的差不多,原本的男子衣衫越露越多,他带了斗笠遮脸,揣着钱,一路走小巷子,向自己刚来时看过病的小医馆走去。他这两日翻来覆去,在惊恐担忧中忽生一计:他着实不知男人该如何生子,这也太过可怕,但他可以打胎啊!今日是云光军庆功之日,他听说了,一早寻常巷陌的百姓说话声都带了喜气,云光军得胜,南北境终于宁静,人人欢喜。陌生巷子里阴沉宁静,钟天青觉得自己是刚出地狱的鬼。他经过巷子岔口,那里有一道衔接大街的小桥,桥上有五六个孩子追逐玩耍,一旁两个妇女在太阳底下做针线活。其中一个道:“你们家领米了么,今天天家大舍米粮,庆祝收复南境,我们家掌柜的领了一斗米呢!”另一个妇女笑道:“领了,领了,咱们左邻右舍全领过了,原来男人们说这天家比辟邪军好,我还不晓得,如今算是明白了。”“哎呦瞧你这话说的,不过也是,咱们留城被占好多年,那时候你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还不晓事,但凡大几岁的,谁不知道?天家的小皇叔你听过吧?咱们南境就是靠他被收复的,那如今可是天底下头一号的人物,天家见了他都要站一边的!”另一妇女笑道:“这个我倒是晓得。”此时有个三四岁的小儿跑到她面前,手里举着一块糖饼,大声喊:“娘,你看这就是小皇叔在街上送的!”另一大些的孩子纠正他:“是散福!散福!”先前那妇女叹息道:“听说前日小皇叔路过咱们这,我竟没福气看见,可惜了,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另一妇女低声调笑她,道:“听听就罢了,难道你还肖想他吗?咱们可与他没缘分!”钟天青不知何时脚步已停下。天上日头灼人,晒的桥上栏杆发烫,桥外大街上偶然有喝的醉醺醺的人经过。他低着头,在桥头徘徊了一阵,反身回去了。破庙里,藏匿在阴影里的师子章见他回来,半撑起身子问:“你不是去看胃么。”钟天青躺倒在另一张破席子上,一副生死随他去的模样,枕着双臂望天:“不看了。”第30章唉,怪物就怪物吧,自己本来名声就不好,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