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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将他的本命剑拿走。“真的?”他直直地望着方潮舟。方潮舟像哄孩子似的,“真的。”回答了薛丹融,他又开始发愁,如果不回宗门,薛丹融入了魔,魔气只会越来越重,万一到时候像原著里的他,回不了头,那该如何?说来奇怪,此时再回想原著里原身的入魔片段,竟有几分感同身受。入魔后,一旦做下无法挽回的错事,就会众叛亲离。可他也不能强行把薛丹融带回去,逼急了,说不定适得其反,毕竟薛丹融才与钟离越水打了一架。想来想去,只有一条路可走。这个小镇医馆大夫治不好薛丹融,那他先带薛丹融去大城镇,徐徐图之,待安抚好薛丹融的心情,再将人带回去。正在方潮舟盘算这条路的时候,薛丹融突然又开了口,他声音很轻,“师兄。”“嗯?”方潮舟闻声看向他。薛丹融眼神还是直勾勾的,“我有话跟师兄说,师兄……”后面的声音几乎听不清了,方潮舟以为对方是没力气,当即俯下身体,凑近对方,“你想说什么?”薛丹融唇瓣翕动,发的声音还是让人听不清。方潮舟又往下,偏着头,用耳朵贴近对方的唇瓣,“嗯?”几乎是同时,他的脸颊就贴上一个温凉、软软的东西。有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脸颊上的吻持续着,从侧脸一直吻到耳垂,牙齿轻轻咬了一下,又松开。薛丹融用脸颊贴着方潮舟,低声道:“师兄,原谅我,也别丢下我了。”白到无血色的脸上,唯独眉眼和唇瓣有些许颜色,眉眼乌黑如夜色,唇瓣嫣红如海棠。这一个月,薛丹融瘦了许多,瘦到衣裳都不合身了,仿佛只要轻轻一碰,这个漂亮的花瓶就碎了。可事实上,这花瓶已经被打碎过了,现在只不过重新拼起来了。华丽皮囊内是破碎的瓷片,瓷片划伤五脏六腑,血长流不止。薛丹融整日麻痹自己,五年里在地下妖境寻寻觅觅。努力修炼,也不过是为了更好找到方潮舟。他不管别人放不放弃,只要他没找到方潮舟,他就会一直找下去。找了整整五年后,他终于再次见到对方,明知道对方情况有异,他还是卑鄙地做出了同对方双修的事情。双修了,他和方潮舟就不可能再回到原来单纯的师兄弟关系。他想把方潮舟留下来,无论用什么方法。方潮舟若爱他的脸,他便用脸去留,方潮舟若爱他的身体,他便用身体去留。他只怕方潮舟什么都不爱。失而复得,再度失去的那一个月,他几乎要疯了。他满脑子都是方潮舟被卷到地下和方潮舟被钟离越水抱走的场景,两次都是眼睁睁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因为方潮舟回来而愈合的伤口,再次生生撕裂开。他不能让方潮舟再离开他,除非他死。薛丹融的眼神越来越暗,他微微转眼,看到方潮舟露出的那一截如天鹅颈的白皙脖颈,忍不住咬了上去,可是牙齿刚碰上,就停住。方潮舟此时脸有些红,感觉到脖子上的异动时,博览群书的他几乎立刻反应过来对方想做什么,“你想咬我?”薛丹融小声地嗯了一声,他问,“师兄,可以吗?”“不……”方潮舟顿了一下,又改了口,“你咬吧。”说完这句话,他就等着疼痛传来,可是没有,咬换成了轻吻。“我舍不得师兄疼。”薛丹融低声说。这话隔任何人听了,都要为之心动,更别提说这话的人还是薛丹融这样的大美人,但事情总有例外,方潮舟脸迅速黑了下去,他咬牙切齿地说:“骗鬼呢,你上我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含糊,放手!”*因为薛丹融执意不回天水宗,方潮舟只能御剑带人和两只鸟一起去了最近的大城镇,大城镇医馆大夫的水平果然要更高超一些,但也跟方潮舟说,开的药只能调理薛丹融体内乱窜的真气,至于能调理到什么地步,还要看薛丹融自己的造化。至于薛丹融入魔,大夫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为了方便治病,方潮舟还将医馆旁的小宅子短租了下来。这个医馆很忙,第一回是药僮帮煎的药,后面就是方潮舟自己上手了。大夫告诉方潮舟,薛丹融一天要喝四次药。除了喝的药汤,还有丹药丸子要服用。这样高频率的服药,才短短一天时间,薛丹融身上就染上了药味,不过那药味淡淡的,与他自身的冷香并不相冲。方潮舟原来没煎过药,第一炉药就被他煎焦了,因为怕误了喝药的时辰,方潮舟只能端着煎焦的药去薛丹融面前。薛丹融知道药被煎焦了,却一点不在意,倒是先检查起方潮舟的手,“师兄煎药有没有被烫伤?”方潮舟摇摇头,他看着苦味都要溢出来的药,从储物戒里拿出蜜饯,“煎焦了的药更苦,待会你把蜜饯吃了。”这储物戒是薛丹融的,只是现在放在他这里。薛丹融嗯了一声,就将药一口喝尽了,喝完他抬眼看着方潮舟,轻声喊了一句师兄。方潮舟连忙把蜜饯递过去,可薛丹融没接,还望着他。方潮舟明白了,他用洁净术洗干净手后,才捻起一颗蜜饯,递到薛丹融的唇瓣。如此这般,薛丹融才吃下。下午的药,方潮舟吸取了教训,寸步不离,死盯着火,火太旺或太小都不行,太旺会烧过头,又把药煎焦了,太小会耽误喝药的时间。这次他一看药盖子动,就迫不及待想把药端下来,但太心急,连垫手的巾帕都没拿。握住药柄的瞬间,方潮舟就感觉到钻心的疼,但他硬是忍住了疼,轻手轻脚地把煎药罐子放回去,免得煎药罐子被他打翻了。手心烫红了一圈,方潮舟只看了一眼,就施了道法术将手心的烫伤变没,重新拿起巾帕,端起药罐子,开始倒药。大夫说喝药有时辰规定,误了是大事。旁边的褐马鸡看得直吸气,可是它还没开口,就发现自己被下了禁言术。方潮舟端着药碗从褐马鸡身边走过,“这事别说出去。”他进屋的时候,薛丹融昏睡着。薛丹融精神不大好,这一天都是醒一阵睡一阵的。被唤醒喝了药,没多久又睡了过去。方潮舟喂完了药,才有时间处理手上的伤。撤掉障眼法,手心那一圈现出好些小水泡。大夫给方潮舟处理伤口的时候,方潮舟疼得龇牙咧嘴,大夫见了觉得好笑,“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怕疼?既然怕疼,就应该选我说的第一种药,那个药虽然治疗慢了些,但温和许多,没那么疼。”方潮舟吸着气,“长痛不如短痛,一次性解决更好。”他看向大夫,不确定地问,“大夫,你说这药一上就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