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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顾喻也在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任北耳根一热转过头,看向地中海的时候拿烟的手不太有所谓地掰了掰僵硬的脖子。无非是教导主任之类的。地中海被他的动作搞得出离愤怒了,仰着脖子看着这个连校服都没穿的学生:“你!叫什么?哪个班的?班主任是谁?”任北看了眼粘了石灰的烟,随手扔在了地上,长腿伸过去捻灭了烟头,边捻边说:“任北,高二九班新转来的,班主任刘华忠。”“嚣张!极其嚣张!”地中海看着任北的动作手指头直哆嗦,意识到这是个硬骨头赶紧转身找“软柿子”,指着顾喻,“你——顾喻?你怎么和这种学生在一起!”任北转头,过了会才反应过来地中海认识顾喻,而顾喻手里的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他是不是欺负你?”地中海戒备地看了眼任北,潜意识把顾喻往好了想,把“面相不善”的任北当靶子。任北没说话,他习惯了。不过他同桌……能被主任认识肯定是三好学生。不能被发现在这里偷偷抽烟。心里一动,任北抢在顾喻之前开口:“是。”顾喻眯了眯眼,没说话。他习惯抽烟,身为优等生自然更习惯在主任到来之前把烟藏起来掩盖事实。他这个新同桌,烟抽的熟练,藏得生疏。在上个学校应该也是个硬茬,就是脑子不太够用。地中海立刻有理了,想拽住任北的肩膀发现不太好够,悻悻放下手咳了一声:“你!跟我去办公室!”转身看向顾喻的时候立刻缓和下来,“顾喻你先去上课,这个事主任处理,不要怕!”顾喻才不怕,任北走神地想,昨天他犯病都打不过他,何况他哄顾喻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和顾喻动手。顾喻嗯了一声,和任北擦肩而过的时候俯身轻声说了句:“加油啊,小英雄。”第4章午后的阳光刺眼,打在少年高瘦却隐约窥见绝对爆发力的身体上,晕出一片模糊的光影。任北无所谓地站在主任办公室中间,神色不耐地看着主任坐在椅子上的仰视教育。如果不是刚开学,他身上还背负着新同桌的命运,他现在要么已经掀了桌子揍了主任,要么已经摔门出去逃了学。钱主任出离愤怒,眼前的学生一头短寸、嘴角还带着伤,看人的眼神跟狼崽子盯羊似的,他教书这么些年没碰上过这么棘手的学生。问什么都嗯,啥都敢承认。他敲了敲桌子,咳了一声:“你承认你胁迫顾喻同学到南cao场等你,好勒索他钱是吧?”任北没什么表情,嗯了一声。“那你知不知道那里正在装修非常危险!学校严令禁止学生过去!”钱主任瞪着眼睛哐哐拍桌子,心里一阵后怕。去年学校装修体育馆,有一个学生溜进去不小心被砸下来的器材伤了脊椎截瘫了,学校赔得伤筋动骨,现在哪里装修都草木皆兵对学生严加警告,节骨眼上竟然还有学生跑去装修点乱逛!任北沉默了一会儿,果断否认,“我不知道。”钱主任:“……”你倒是知道否认最严重的!“那顾喻告诉过你吗?”任北皱了皱眉,扫了眼鼓起一角的裤兜——里面装着中午顾喻给他擦手的纸巾,他偷偷把剩下的揣了起来。“告诉过,我没信。”证据确凿,全是这个转学生的责任,钱主任一推电话:“给你家长打电话!这件事非常严肃!”任北真没觉着哪儿严肃了,不就是勒索未遂。正要拿起电话,门外响起一阵规律的敲门声。“进。”任北回头,是班主任刘华忠。这下好了,任北皱眉,还没犯病就给班主任留下个勒索同学的印象。刘华忠推推眼镜,先和蔼地对任北笑笑,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才和主任说话:“主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任北是新来的学生,和顾喻是同桌,俩孩子关系也挺好的。”“他俩还是同桌?!”钱主任觉得自己简直开了眼了,“你竟然把这种学生安排到顾喻同桌?!你知不知道学校培育出那么一个好苗子有多么不容易!”面对钱主任的愤怒,刘华忠不为所动,声音慈祥又不紧不慢,让钱主任一时都找不到打断的节奏。“这个年龄的男生都喜欢干些出格的事,你越不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越干什么。两个孩子只是好奇南cao场为什么不让去了才去看看。任北家里不差这点小钱,这孩子一双鞋都够咱俩一个月工资了。不可能去勒索同学的。”钱主任眉头紧皱,心里一片大事不妙:“那这小子——”“任北抽烟这事我肯定让他戒了,”刘华忠温和又不容置疑地打断了钱主任,“孩子刚转过来第一天,对学校纪律不了解,这是我的失职。给我两天时间,我肯定都告诉他,他肯定不再犯了。”钱主任:“……话不是这么——”“我们做老师的首要任务是教育,不是教训,”刘华忠苦口婆心,一身圣光,“我们大人还犯错呢,不能一次机会都不给孩子,这不是让孩子凉心吗。”钱主任看了眼一脸慈祥却像个母鸡似的张开翅膀护鸡仔的刘华忠,又看了眼站在刘华忠身后被护的严严实实的任北,太阳xue开始疼。“刘老师,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但学校有学校的纪律。”“您说的是,我回去就给任北家长打电话。”钱主任喝了口茶水,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堵得他肺叶子疼:“……解决办法你都想好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刘华忠温雅一笑,拍了拍任北的肩膀示意他没事了,转身对钱主任道了声辛苦了就带着任北出去了。刘华忠VS钱主任,任北没想到是看起来温和儒雅的刘华忠胜了。来到刘华忠的办公室,刘华忠先给任北倒了杯茶水示意任北坐下,俩人面对面地聊天。“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坏孩子,”刘华忠声音轻缓,讲了去年体育馆出事和南cao场为什么不让去的原因,末了不经意似的问了一句:“你不知道那里不可以去吧?”任北眼神一动,干脆了当:“顾喻告诉过我,我非要去的。”刘华忠眼里闪过一抹不解,很快消失:“你们俩是不是认识?”任北想起昨天他咬的那一口,迅速摇头:“不认识。”过了会,补了一句:“我欺负他让他去南cao场。”刘华忠叹了口气。这么明显的漏洞他当然看出来了,顾喻这孩子在别人眼里是个斯文的好学生,他却看知道顾喻真正的性格脾气。顾喻不可能被威胁的。但任北咬死不说,他一时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安慰:“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