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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谁也不会管。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在计程车上,我把信封里的钞票拿出来,又重新数了一次。每次郁闷的时候,只要算一算赚来的酬劳,或是看一看银行户头增加的数字,我就会一下子开朗起来。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不是那么开心。「怎么啦?」在路口下车时,杰问我。我叹了一口气:「唉,一想到明天就好闷。」「担心太shuangma?」杰简直毫无同情心,这时候还调侃我。我低下头,又大叹一口气。「搞清楚,你是要去赚钱诶。」杰用手肘推了我一下。是啊是啊,但是,唉。「在床上被人任意摆布的恐怖,你不会懂啦。」我说。「谁说我不懂!」杰从鼻子里哼一口气,瞪我。我连忙抓住他的手臂:「真的吗?那你怎么应付的?快告诉我!」「闭上眼睛享受罗。」他用手指卷起发尾,仰起脸,贼忒兮兮的说。「就这样?」「对啊。」我丢开杰的手,闷着头往前走。「干嘛,不满意我的答案啊?」杰追上来,捶了我一下。「什么屁答案嘛!说了等於没说!」我回手捶他,忿忿地说:「到底怎样才能控制自己嘛,我看你根本也不知道!」「控制什么啊,不需要啦,猪头。」杰眼角一转,流利地骂我。「顺其自然就好啦。」为什么?为什么顺其自然就好?顺其自然不是正中别人下怀吗?!杰见我不服,便又说了:「平常总是被又丑、又皱、又胖的老头子抱,一旦遇见又年轻又帅的人,会兴奋是正常的嘛,再加上他那么会做,你当然就闭上眼睛好好享受罗。」「可是,他太强势了,我实在………」实在怎么样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力不从心就是了。杰端详了我半晌,突然笑出声来:「那也没办法,谁叫你是兔子嘛!」「喂!」「开玩笑,开玩笑。」到了店门口,杰停下来点起一支菸说:「别再钻牛角尖了。人家长得帅,又搞得你那么爽,最後还给你钱,这多好的事啊,再说,你也没什么损失嘛。」我喃喃重复他的话:「是没什么损失。」不过就是自尊心受挫,再加上腰酸背痛而已。好吧。「放心把自己交出去吧,小兔子。」杰用力一拍我的肩膀。「我警告你,别再这样叫我!」我竖起食指指着他。杰歪起嘴角嘿笑,没再说什么,推开店门自己先进去了。我忿忿不平地跟在他後面,瞥见玻璃门上的倒影,却不觉又停下脚步。……我就真的那么像兔子吗?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QQ.☆、第10章既然又舒服又有钱赚,就把自己交出去嘛。真是的。害我郁闷了这么久。这次我不再作无谓的抵抗,也不想和他一较高下,我只管享受就是了。周二下午只有两堂课。四点半,我就准时到达了那间巴洛克大厅。上回那个扑克脸的先生原来是管家,他领着我走到窗边一张蓝布绒的长椅前,微微躬身後,便离去了。留下我和讨厌鬼两个人。他坐着,我站着。他坐在那张布绒长椅上,身上穿着洁白的衬衫和浅褐色的长裤,在即将隐去的阳光下,看起来不再那样盛气凌人。再仔细一看,他的膝头放着一叠纸,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图表和数字。长椅上和旁边的茶桌上也放满了这种纸。他看了我好一会儿,这才淡淡地说:「我还要忙,你先坐一下。」说完又低下头去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些数字图表。什么嘛!还以为他会一见面就把我拖到床上,不由分说地脱光光,然後这样那样地做个没完咧,没想到他竟然,竟然………我什么都准备好了,他竟然--脸颊突然烧烫起来,我不敢再往下想。我退後两步,盯着他。盯了很久喔,他却连头都不抬一下。啪啦啪啦。自尊心碎裂。真想回去算了。我转过身,朝向碎石步道走去。他没有反应。我跨着步,每一步都重重踩下,可惜地毯太厚了,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响。我就这样横行无阻到了大门口,途中没有遇见任何人,就连冷面管家也都不见踪影。我走罗--才刚手搭上雕刻精美的门把,眼前就浮现出老板的脸,墨镜後的眼睛闪着阴森的凶光,嘴唇掀动着不知道又要骂我什么了………做人不能太冲动。我收回手,转身走回大厅,同时自我安慰地想:欣赏一下这间房子,也没什么不可以啦。经过他的面前,我又用力地踏着步,还故意绕了他一圈。………,哼。他看得可真专心。我放弃打扰他的主意,开始沿着墙到处走来走去,仔细观察每一个建筑细节,顺便浏览墙上美丽的油画。记得去年正式开课前,系主任曾经说过:空间不只是用来容纳东西的。空间是媒介,是氛围,是关系,也是观念。这句话我一直似懂非懂地记在心上,直到现在站在这里,才体会出话的真意。这间位於市区的35层顶楼,充满了与世隔绝的旧世纪气息。走出大门,期待的是等候在前庭的马车,而不是电梯;望向窗外,期待看到的是碧绿如茵的庄园,而不是城市的天空。住在这房子里的人,自然而然会感染到它的影响吧。我踱进赭红色的大厅,在小型海洋旁缓缓蹲下,用手拨着温凉的水花,内心渐渐安静下来。没有车声,没有人声。时间彷佛静止了,世界上什么都消失了,只剩下这奇异绚烂的草原,还有一个小小的海洋,还有我。我停下拨水的动作,凝望自己的倒影。水中的倒影似乎有种神奇的魅力,让人望着望着会忘了自己。忘了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纳西塞斯就是这么坐着,望着,然後就变成水仙了吧。我幻想着自己就是纳西塞斯,水仙一般地纯洁美丽,不过这种遐想很快就被打断了,因为水里出现了另一个倒影。白色的高大身影,而且比我好看得多。我用力拨了拨水,把影子打乱,用手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却忽然向後一栽倒坐在地上。因为脚蹲麻了。再次应证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