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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走了之后,闻灼的视线才绕着宿舍转了一圈。这是一个双人宿舍,李恒住在左边,封契住在右边,上床下桌,很宽敞。封契住的地方带有鲜明的个人色彩,具体表现为他的所有东西都规规矩矩的摆放在一起,连一毫米的误差都不会有,强迫症看了表示十分喜欢。可是封契不在宿舍里面。闻灼的视线转来转去,最后落到了关着的宿舍洗手间里,里面传来了些许水声,像是有人在里面洗澡。闻灼的呼吸一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他才刚提起来一口气,就见封契已经从里面推开了门,大刺刺的走出来了。氤氲的水汽裹着洗发水清冽的味道,先封契一步从半开的洗手间的门里扑了出来,那股气息直接卷到了闻灼的脸上,湿润的扑到他的发梢里,闻灼连呼吸都跟着停滞了片刻。他见过封契没穿衣服的样子,还亲手把封契塞进睡袋里过,他的手曾经摸过封契身上的每一个部分,但那都是在封契昏迷着的时候。明明还是一个□□,但是封契一醒过来,连带着这身体都跟着活过来了,每一个毛孔里面都在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彼时正是冬日,宿舍里烧着地暖,温度不低,封契冲完澡后,腰间裹着一个白浴巾就出来了,露出精壮的上半身,赤着脚踩在地上出来。他们的宿舍里十分干净,一拉开门就能看到鞋架子,走进来都是要穿拖鞋的,闻灼在进宿舍来的时候就已经把鞋脱了,穿着袜子赤着脚踩在地板上,温热的地暖把他的脚心烤的热热的,闻灼不自在的动了动脚趾,偏过了视线。早、早知道就晚点来了,谁能想到封契刚洗完澡嘛。但封契却比闻灼还要坦然的多,好像就裹着一个浴袍站在这里的人是闻灼一样,他好整以暇的盯着闻灼看了几秒,然后问:“怎么来这么早?”虽然闻灼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封契却好像从闻灼微垂的眼尾,被风吹乱的头发和泛着红的耳垂猜到了闻灼的心理活动,他像是隔着人海,远远地看到了闻灼按捺不住的兴奋步伐,封契为闻灼片刻等不下去的焦躁而感到愉悦,他舔了舔牙尖,最后又补了几个字:“想见我?”现在还不到五点呢,也就只有四点四十多,闻灼应该是一下课就奔过来了,从教室到这里,闻灼跑出了些汗来,他呼吸还有些急促,被封契这么一问,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被戳破了小心思,眼神乱飘,半响都不说话。封契算是发现了,闻灼以前没和他好的时候,小嘴儿里面像是藏着蜜,一张口叭叭的都是好听的话,但是现在那张小嘴儿反倒说不出来话了,一见了他先要藏起来,好像生怕一个没藏住,就被封契挑着下巴亲上来似得。闻灼才不好意思说“想见封契”呢,他想要板起脸来反驳,又觉得他本人现在就站在这里,再反驳的话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信度,只好又支支吾吾的忍回去,开始在肚子里面编造新的理由。闻灼纠结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明显,他连掩盖都不会,小眉头蹙起来,小嘴巴抿起来,鼻子也跟着皱起来,两只手抓着衣角,死活不肯承认封契的话,但又找不到什么好理由,只好又一次苦思冥想。封契看的失笑,他只是随意说一说而已,没想到闻灼反应能这么大,像是个被逮到了的小兔子,被封契戳一下就立刻缩回被窝里,只露出来个尾巴对着封契,任由封契摸来摸去,他就算耳朵都被揉红了,都死活不承认。“好了,过来看看。”封契见他不好意思承认,也没有逼他承认的意思,只是从后面摁着闻灼的肩膀,把闻灼的身体调转了个方向,让闻灼背对他,他从后面一手带着闻灼的腰,一手摁着闻灼的肩膀,把闻灼带到了他的床位前。封契的桌子上的东西都摆的十分整齐,乍一看除了教材就是锻炼器材,本来就看不出有那里特殊的,更别提封契泛着湿意的火热身体就贴在闻灼的身后了,闻灼的注意力早就被身后那具身体所吸引了,半天连眼珠子都动不了一下,更别提在桌面上看了。“看、看什么?”闻灼一开口险些咬了自己舌头,封契的呼吸就喷在他的右耳朵后面,闻灼的耳垂都被喷的发热,他堪堪把理智拉回脑袋里,努力的装作自己在看桌面。桌面上干干净净的,他什么都看不到,他只能看到封契放在他腰上的手。那只手骨节粗大,手指很长,一只小臂就能把他整只腰圈起来,闻灼还看到他的手指上有些许细小的伤痕,但他还没来得及看,就听封契在他耳后说:“把抽屉打开。”闻灼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伸出两根被他攥的湿湿的手指头,轻轻地拉开了桌面下面的抽屉。抽屉里面摆着一个木头盒子,闻灼把盒子捧起来,从上面掀开了盒子的盖子,他往下一看,发现这盒子里面装着一个双人床,上面的双人床上躺着一个用木头雕出来的闻灼。木雕不过一根手指头的长度,活灵活现的小闻灼,正躺在一张床上睡大觉,露着肚皮,封契雕刻的尤为细致,连脸上的表情都能看清楚,甚至还能看清双眼皮上的褶皱。再往下看,下面的双人床上躺着封契,但是却不是睡着了的样子,封契的木雕眼睛睁着,看着头顶上的床板,像是在透过床板看闻灼一样。这是当时,封契和闻灼一起在宿舍里睡觉的时候。虽然只是木雕,但是却像是真的还原了当时的场景一样,连神情都表现的十分相似,一看到这个木雕,闻灼一下子就想起了他和封契在一个宿舍里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偷偷给封契换过被褥,还给封契塞过糖,他还偷偷假装自己摔倒了,要封契抱,那些事情只要现在的闻灼一回想起来就觉得脸上发燥,他急忙拿起木盒子的盖子,想把木盒盖上,一开口就是软绵绵的声调:“你刻这个干吗呀。”封契抬起了一根手指头,不让他把盒子盖上。彼时封契正贴在闻灼身后,闻灼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他的温度,闻灼也不敢回头,他紧紧地盯着那个盒子,像是要把盒子盯出来一个窟窿,而封契的手正向下摸,在木头雕刻的上下床上拂过。“想你的时候,就想到宿舍里。”封契的手指轻轻地摩擦着闻灼的上铺,顺着床沿摸上了闻灼的木雕。明明封契摸着的是木雕,但闻灼却觉得他的手是在摸自己,闻灼不自在的扭了扭肩膀,就听见封契嘶哑的声音从他耳后落下。“想从这里,到这里。”封契抬起手指,把下铺的封契小人拿出来,放到了闻灼的上铺,跟闻灼的小人挤到了一起。明明是个不大的单人床,但两人挤到一起却好像分外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