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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王唇角微微翘起,道:“玉容有这个心便够了,见与不见,倒没有什么干系。”宋国公有些尴尬,他咳嗽了几声,道:“……我儿子与陛下这事儿——”永安王笑容便没了,过了一会儿,才道:“我知你一向怕事,若陛下强硬,你也无计可施,我明白。”宋国公顿时更惭愧了,“哎,我也反对过,陛下金口玉言,我实在是没什么办法。”永安王便沉默了。宋国公咳嗽了几声,心虚道:“我看陛下也并非玩闹,你也知道之前陛下不理朝政,如今倒是勤勉了许多,简直是浪子回头,我看他如今已有先帝的八分风采,只要再给他几年,必定超越先帝,青史留名流芳百世。”永安王叹气道:“陛下那个性子,不闹出乱子便不错了,先帝都不奢求他青史留名,将帝位坐稳,守成一世便够了。”宋国公看了看天色,殷勤道:“天色不早了,既难得遇到,不如来我府上喝几杯?”永安王面色稍霁,露出点笑意,道:“好。”宋国公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笑。他知道永安王对皇帝娶男妻一事怀有很大的不赞同,因而厚着脸皮攀旧情,也幸好他还认他这个兄弟。昔日旧友攀谈了一宿,宋国公以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终于将永安王开解完了,翌日永安王再见澹台熠,语气便好上了许多。既然永安王都退了一步,澹台熠也给了面子,没有再说攻打南境一事,叔侄俩达成了和解,永安王也放下不满芥蒂,带着宋凌云一起回到了塞北。看起来都像是往好的地方发展了。然而某日突发意外,打破了这个平静——澹台熠被刺杀了。当然刺杀没有成功,恭王当时在场,见刺客朝澹台熠飞驰而去,剑光即将掠过澹台熠时,恭王竟义无反顾地挡在了澹台熠省钱,并赤手空拳接了剑招,只是不敌,很快便被刺客所伤,而后刺客被保护澹台熠的黑龙卫一招击毙。澹台熠看着胸口被戳了个透心凉一脸惨白倒在地上的恭王,神情变幻莫测,眼神似有触动,然而一开口便是刻薄至极的:“你以为你是谁?你看不起谁?孤用你挡?”恭王嘴唇动了动,道:“臣未多想,便已经挡在了陛下面前,是臣错了,陛下武功高强,又何需臣救。”澹台熠道:“恭王莫要惺惺作态,你不嫌恶心,孤还嫌恶心,这刺客来势汹汹,皇宫之戒卫森严,常人难以想象,竟还会有刺客混入其中,孤没怀疑恭王自导自演,恭王倒是在孤面前做起戏来。”“看什么?孤难道还说错了!?”岂有此理,又装成这个破样子!澹台熠尖锐冷漠地道:“恭王莫要让孤发现你与这些刺客有什么联系,否则即使你是恭王,孤都要将你千刀万剐!”恭王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血气尽失,直接昏死过去。黑龙卫出现,给他摸了一把脉,有些惊讶,对澹台熠禀报道:“……陛下,此剑伤到恭王心脉,恐怕命不久矣。”澹台熠:“……”澹台熠道:“赶紧传太医!”恭王死哪儿都可以,就是不能死在他这儿!传出去这恭王的声势又得上一层,反观他,恐怕又是冷酷无情的皇帝。澹台熠郁闷了,这种郁闷说都说不出口。这场刺杀来的很突然,待尘埃落定之后,外边儿的人才听到动静,曹喜推开门进来,看见地上的死尸,吓了一跳,澹台熠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也没心情冲他发火,对黑龙卫传令下去彻查刺客一事,便看也不看地上的恭王一眼,转身去了纯合宫。☆、142、感恩宋普还不知道澹台熠那边发生的事儿,他正躺在庭院外面的贵妃椅上嗑瓜子,脚搁在膝盖上一翘一翘的,十分悠闲,见到澹台熠过来,才坐起来,给他让出了一块儿地方坐。澹台熠一顿,坐到了他身边,垂眼看他,说:“宋卿过的真快活。”他凑近了,宋普才发现他脸上沾着些红色的湿迹,“陛下你这脸是怎么了?”“什么脸?”宋普伸手擦掉了他脸上的红点,给他看,澹台熠说:“应该是恭王的血溅到孤身上了。“宋普睁大了眼睛,“恭王怎么会……”澹台熠便和他说起了方才的事情。宋普:“……”有点突然,他就问:“现在恭王怎么样了?”澹台熠满不在乎地道:“据说是快死了,孤也不知道究竟如何。”宋普看他不在乎的表情,便知道恭王这么搞也没让澹台熠心软。宋普觉得恭王应该没那么容易挂,却还是被他这个cao作搞迷惑了,他这是搞毛啊,以为他是小言女主吗,还搞挡剑这一套??宋普目光落到澹台熠身上,小心翼翼地问:“恭王如此,陛下可会对他另眼相看?”澹台熠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道:“孤为何要对他另眼相看,孤还怀疑刺客的来路与他有干系,他惯爱这一套。”宋普一听,就感觉,澹台熠清醒过头了……不亏是他男人。澹台熠开了这个口子,就忍不住话多了,“宋卿不知,这恭王从前就爱在先帝面前装模作样,如今先帝不在,便惯爱在孤面前装模作样,孤又不是先帝,还能给他什么脸面。”宋普对他之前的事情好奇,从前不方便问,现在关系不一样了,总能问了吧,心里想着,便问了出来。澹台熠听他问,又不大想说了,含糊地道:“那些破事,孤不乐意想。”宋普便对他抱脖杀,缠着他说,必要时刻,还使出杀手锏,甜甜蜜蜜地喊澹台熠:“夫君~人家想知道嘛!”澹台熠立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他如今被他这缠缠绵绵的“夫君”二字,搅和的叫宋卿什么“卿卿”都觉得有些不中听,便又强行扭回来,继续称呼对方旧称,心里也要舒服一些。然而也是这般,宋卿便将这事儿当做是他的弱点一般,稍有不对,便拿这个来对付他。扪心自问,宋卿的声音宛如林间潺潺流水从石头上流过,有一种很清新透彻的美感,小声说话的时候便显得更为动听,但一旦掐着嗓子“娇羞”起来,那种清新之感便被破坏了,这是对澹台熠耳朵的折磨。宋普被捂住了嘴,便眨着那双黑眼睛看他,眼里融融笑意,带着些许的揶揄。澹台熠有些气恼地道:“宋卿总是如此,孤怎么说都不听。”又道:“孤与你说,你不要再作怪。”说罢,便松开了宋普的嘴,抬脚上了贵妃椅,一把抱住了宋普,叫他坐到了自己腿上,然而才开了话匣子。说起恭王的时候,也难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