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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潜入岛内,务必将啸天带走。”“还有,”徐玄卿优美的唇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祭台下的海神池,底部左数第十二块砖,藏有破除岛外大阵的方法。”“是。”等那死士领命而去,徐玄卿胸口憋闷许久的鲜血才一口喷出。他睁开血红双眸,丝毫不在意嘴角血渍,心内暗嘲:照影,不枉我陷入你手中一遭,鹿死谁手暂且再看吧。这段对话结束不过一会儿,就有“啪嚓、啪嚓”脚步声响起,显是有人朝这边过来了。“吱呀”一声,牢门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形被微弱的月光勾勒出来。“是谁?”徐玄卿精神不济,头也不抬地问。那男子却不出声,只是站在原地,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一个猜想显现,徐玄卿心神大震,试探性地对那团黑暗说:“啸天?”声音极轻极轻,仿佛怕惊醒了一个难以触及的梦。又是半晌,徐玄卿耐心地等着,才等来那黑暗中传来熟悉的一声:“是我。”“啸天、啸天”徐玄卿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他喃喃着,想要起身站起来,又因着全身无力,站到一半猛地扑倒在地,重重地摔倒在赵啸天面前。“啸天,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要走、不要走”徐玄卿边流泪,边极力伸手抓向赵啸天的脚踝,像一个沙漠中饥渴倒地的旅人,看到了最后的一小块绿洲。赵啸天从未见过徐玄卿如此狼狈的模样,他头发散乱,衣衫褴褛,露出的白皙手臂上交错着道道伤痕。就算这人被押在祭台上放血,姿态也是清高矜贵的,而今却像一只丧家之犬,在苦苦恳求自己的怜爱。一时间,过去种种,千万情绪,俱都在赵啸天脑内炸开,最后仍是化作一声叹息。“你先起来说话。”赵啸天弯腰想把地上的人扶起来,却察觉到了不对劲:“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怪不得他站在阴影内许久徐玄卿都认不出他来,看到徐玄卿这双血红的瞳眸,赵啸天心内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无妨,不过是离得远了,看不清晰罢了。”徐玄卿歪在赵啸天怀里,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轻描淡写一笑:“你离我这般近,我就能好好看你了。”赵啸天内心剧痛,他真的不知道他不过离开这人大半年,这人怎么就能作践自己的身子到这副地步!他又想哭又想笑,如果他在徐府时,没有那么多幺蛾子发生,他与徐玄卿,会不会又是另一种结局?但是照影还在不远处看着,他必须狠下心肠,速战速决。赵啸天一把抓下徐玄卿要抚向自己脸颊的手,将人看似凶狠实则轻柔地推开,冷冷道:“徐大人何必如此作态?真当赵某忘记过去你是如何对我的?”他看着徐玄卿软倒在地、愣愣地看过来,强迫自己狠下心肠继续说:“我是傻,但是没有傻到会再次被你利用。怎么着,这次想把我弄回去,继续骗我的血rou?我赵某真是生了好一副骨rou啊,让你这么惦记。”“不——不是的,我不会了,啸天,过去是我大错特错,我真的不会再负你了——”徐玄卿料想到赵啸天会找他算账,但没想到真实发生后,他的心宛如被刀子般一片片割下,疼得不能呼吸。他当即挣扎起身,要扑向赵啸天,却被后者侧身灵巧躲过。“啸天,我爱你,我真的爱上你了,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好好爱你”徐玄卿流着血泪,面容扭曲,他扶着墙呕出几口血,气息微弱,颤抖着声音卑微乞求:“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很难看,你跟我回去,我好好梳洗打扮给你看好不好?我们再回到从前,好不好?”赵啸天垂下头不看面前那癫狂的人,深呼吸几次,闷声道:“不必了。徐大人,过去是我不好,妄想招惹你,现在我意识到自己的低贱了,也请你放过我。”他退后几步,退到牢门边,这距离远到徐玄卿看不清他,他才敢抬起已满是泪水的脸:“徐玄卿,我赵啸天与你夫妻一场,就此恩断义绝。”赵啸天伸手割断一缕长发,掷于瘫倒的徐玄卿身前:“结发为夫妻,断发复路人。从此山高水长,后会无期。”牢门重重关上,将扑上来的徐玄卿挡在门后。“啸天——!啸天——!”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呼唤,震痛着赵啸天的耳膜。他赤红着双目,推开面前的照影,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照影满眼都是前方那个高挺坚毅的背影,他以赵啸天能听到的音量吩咐牢卫:“将徐大人医治梳洗好,明早以礼相待,送出岛去。”不知为何,这场战役,明明是他赢了,他怎么会觉得心里空落一片呢?三十八、中原(攻一漫漫追妻路)自昨夜与徐玄卿摊牌之后,赵啸天一整日神思不属,将自己锁在房里,任谁来都不搭理。照影知他内心难受,想着来日方长,难得善解人意地不去打扰他,愿意给他数天甚至数月的时间去慢慢消化这段孽缘。这一日内,赵啸天想了很多很多。从他与徐玄卿初识到决裂,一帧帧一幕幕,俱都鲜活刻骨,其中所藏的爱恨痴缠,以为已经洒脱抛却,其实早已深入骨髓。但是生活总要继续,爱情虽重要,但也抵不过柴米油盐,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赵啸天在悲苦中只得如此安慰自己,他不能一味沉湎过去,必须得振作起来。当务之急,还是如何逃离这隐龙岛,至于照影的“弟弟”说辞,他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没成想,赵啸天的逃跑大计还没成型,当晚机会就来了。“公子,醒醒,快醒醒。”蒙头大睡的赵啸天在睡梦中被人推醒,他迷迷糊糊睁眼,刚欲开口,就被人捂住了口鼻:“嘘——公子,我是来救你出去的。”听得此话,赵啸天睡意立马飞走,他往来人身上定睛一看,此人十分眼熟,好像是上次在宴会厅外遇见的娃娃脸小厮。“你怎么在这里?”赵啸天悄声问。那少年忙悄声回道:“在下燕三,其实是受人所托前来搭救公子的。”赵啸天以为又是照影的游戏,无缘无故怎么会有人来救他?于是冷笑着推开少年,道:“少来,又是你家主子的把戏吧?告诉他,爷最近烦着,没空陪他玩。”那燕三快急死了,忙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那人说,你看了这个就明白了。”这乌木令牌上以纯金字体刻着“天苍”二字。这一下,赵啸天讶异至极,扑上去抢过令牌看了好几遍,确认是真的才道:“天苍派的令牌?难道是师父委托你来的?”突然,屋外传来巡逻守卫的脚步声,燕三忙扑上去捂住赵啸天的嘴,等脚步声远去,才悄声回答:“公子,闲话少说,今晚外面我都打点好了,请尽快跟我走!”这下,赵啸天不疑有他,点点头,换上燕三抛来的小厮衣裳,跟着他摸出了门。燕三果真是个中好手,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