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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金曼掩面而泣,狼狈极了,却听沈朝问道:“王倾身上,有什么是你看重的?”金曼抿紧嘴唇,显然是不欲回答了。沈朝阳亦不逼她,只道:“若不想说,便也随你,何时想说了,亦可来寻我。”“沈哥哥,看在你我相识十余年的份上……”“金曼,”沈朝阳声音不大,却叫金曼禁了声,他道,“我不逼你,便是因这些年的情分,莫要得寸进尺。”金曼张了张口,到底没敢再说些什么,她也怕惹怒了沈朝阳,叫自己直接失去最后的底牌。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金曼挣扎着问:“我还能去见王倾么?”“可以,”沈朝阳给了金曼预料之外的答案,“你去同他见上一面,做最后的道别。”“沈朝阳……你好狠的心啊。”金曼气得直发抖,却也只敢压低嗓音,抱怨上这么一句。沈朝阳摩挲着座椅上的纹理,道:“我知你近来在寻觅些东西,此事处理妥当,我帮你寻找三件。”这已经是十分宽厚的补偿了,金曼心里清楚,这是她能在沈先生汲取到的极限,但这些装备的重要性完全不能同王倾相比。但沈先生残忍地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拿走这些“补偿”,要么什么都没有,甚至极有可能身败名裂,活不到末世到来的时候。金曼心有不甘,几乎呕出了血,但她无可奈何,在绝对的强势面前,再耍手段,也只是跳梁小丑。金曼几乎咬碎牙齿,也只得回道:“好,我答应您。”沈朝阳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叫下属带金曼去见王倾,自己则是捻起了棋子,手谈一局。金曼自然是想同王倾好好道别,最好留下些念想的,但沈朝阳的下属紧密跟在金曼的身侧,压根不给她同王倾单独相处的时间。两人只得匆匆说上几句话,而王倾的态度亦很坚决,道:“缘分已断,各自珍重。”金曼哭了几声,又有人来唤王倾,王倾拧着眉,听来人提醒了沈先生午餐尚未用,便也不想再同金曼说什么了。两人匆匆告别,金曼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金家,王倾却径自去了厨房,又在厨房里寻到了蔫蔫的沈先生,气道:“旁人做的吃食也是极好的,怎么偏要饿着肚子?”沈先生的脸上露出少许忧郁,叫王倾忍不住自责起来,他道:“旁人做的,我吃着都没有什么味道,唯独你做的,还有几分滋味。”王倾没有多想,只认为沈朝阳是味觉挑剔,便无奈问:“今日想吃些什么?”“面条即可。”“只要面条?”“若加些小菜亦可。”“沈朝阳,你今日不太对劲。”王倾开始摘菜,一边摘一边如此说道。“你方才见了金曼,我担忧你心思紊乱,便不愿多做麻烦。”沈朝阳半真半假地说着话语,却换来王倾的低笑一声。他道:“我与金曼早就是过去式了,如今我不喜欢她了,见她最后一面,聊些话语,也不会影响什么心情。”“好极,”沈先生莞尔一笑,“你心情尚好,便是极大的幸事。”这话说得太过亲昵了,但沈先生总是如此说话,王倾竟也像是习惯了似的,并不觉得突兀。他像温水里的青蛙,火已然架在了锅下,却一无所察。王倾做了鸡汤面,又搭配了四样爽口小菜,陪着沈朝阳一起吃了饭。沈朝阳照旧用湿毛巾擦了嘴角,却又取了另一条毛巾,递给了王倾,道:“莫用纸巾,用它。”王倾不明所以,但沈朝阳已经递了过来,他变也伸手接了,学着对方的模样,擦了擦,又道:“是温热的。”“陪我出去走走。”沈朝阳不知第几次说了这般话,王倾也习以为常了,两个人并排出了房间。这本该是同往日一般安宁的午后,如果没有宅内突然响起的钟声。沈朝阳在钟声响起的下一瞬,便伸手握住了王倾的手腕,道:“莫要慌张,你随我来。”王倾原本没有慌张的,不过是钟声罢了,但沈朝阳如此说了,他竟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滋味来。沈朝阳握着王倾的手,在花园的小路间四处穿梭,很快便走到了王倾完全陌生的区域,这一路说来也怪,竟没有碰上一个佣人。王倾也变得紧张起来,心脏怦怦直跳,他轻轻地问:“出什么事了?”沈朝阳却不回答,只握着王倾的手腕向前走,两人终于走到了一处假山前,沈朝阳指了指洞口,道:“进去后,紧贴着右侧前行,约摸一刻钟,便能见到宅子里的人,你随他们行事,不要走错。”沈朝阳说罢,放开了握着王倾的手,正欲离开,却听王倾问:“你要去何处?”沈朝阳神色未变,只答:“去处理些要紧事。”“什么要紧事?可有危险?”沈朝阳坦言道:“有些危险,你不便去。”“沈……”“你不便去,”沈朝阳挡住了王倾未出口的话语,郑重道,“为了你我二人的安全,听我安排。”王倾却伸出手,反握住了沈朝阳的手腕:“明知道有危险,叫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你做不了什么,反而会拖后腿。”沈朝阳说得如此直白,王倾便也不再固执了,他缓慢地松开了手,道:“路上小心,等你回来。”沈朝阳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答应你了,快进去吧。”王倾转身进了山洞,沈朝阳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袖,待走过几个回廊,眼前便多了一队人。领头的正是宋秘书,宋秘书的脸上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他道:“宅子里有人生了癔症,现在大体控制住了。”“何种症状,可有人受伤?”“面色青白,举止僵硬,口不能言,眼球凸起,神志不清,”宋秘书的脸上渗出更多的汗来,又道,“幸有周方圆周顾问的指导,众人穿着厚实的棉袄一起将那人制服,无人受伤,倒是那位佣人同屋的人,受了些惊吓。”“检查过那人的身体了?”“细细查过了,并无破裂的伤口,谨慎起见,还是将那人暂时关在了房间内,派了穿着厚实衣服的人把守着,依照周顾问的意思,起码要看管两日两夜,才能将人放出来。”“两日两夜?”沈朝阳咀嚼着这个颇为精准的日期,转念道,“周方圆一贯懒散,近日倒是勤勉得很。”宋秘书本想同沈先生多说些周方圆近日的事,听闻沈先生这句话,也品出几分不对劲来。周方圆当时乃是最先提出“末世”言论之人,而在近日的风波中,也似成竹在胸、早有预感,总会灵光一现,做出笃定的判断,偏偏这些计谋都不会显露在沈先生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