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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是什么颜色的?”这不是什么难回答的问题,林雪星一头雾水,道:“大红色。”“可有一位男子,面容姣好,约莫二十五、六岁?”林雪星的脸色瞬间变了,他道:“是,那人是我的内人。”王倾的嘴唇有些发抖,他颤声道:“我方才……我方才见到他在自溢。”“这不可能——”林雪星勃然大怒,几乎是想冲过去扯王倾的衣领,好在被眼明手快的佣人们团团揽住了。王倾大半身体靠在沈朝阳上,仿佛有了无尽的勇气,道:“那便是我方才看到的幻想,无论你信不信,最好都回去看看,那人的手臂上有红色的针孔,是也不是?”林雪星如遭重击,深深地看了一眼王倾,不发一言,转身便走。林雪星刚刚离开,王倾也像是脱了力似的,彻底载到了沈朝阳的怀里,轻声低喃:“我困极了……让我睡一会儿……”话音未落,王倾已陷入深眠。沈朝阳揽紧了王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叫来下属道:“去跟着林三少,打探清楚情况,此外,今日所见之事,不得同他人提起,违令者,杀。”下属低头称是,迅速离开,沈朝阳将王倾公主抱起,一步一步向房间走去。末世尚未来临,王倾的身上已然出现了异常,沈朝阳心头微沉,他竟有些怕,他怕受不住王倾身上的秘密,护不住这个人。--林雪星不知道他怎么回到酒店的,最后的记忆便是他等不及电梯,直接冲进了楼梯间,跑了一半,却莫名地摔倒在了楼梯上。身后是酒店服务生的低呼,但林雪星已经顾不得了,他连滚带爬地到了清晨刚刚离开的卧室,手掌拍打着房门,喊:“金然,开门。”他高声喊了十余声,门内却无人答应,服务生气喘吁吁地拿了钥匙,拧开了房门,林雪星推门而入,见客厅里无人,便大步流星地推开了卧室的房门,他当即便楞住了,随机发出了怒吼:“快去叫医生。”林雪星四肢发凉,人却冲进了卧室里,他看到了倒地的圆凳,也看到了在房间正中央摇晃的人。他的金然,他喜欢的金然,他珍重的金然,死死地咬着嘴唇,头枕在红色的床单上,仿佛已经睡着了,依旧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眼。林雪星将人抱了下来,他用蹩脚的手段,慌乱地做着急救措施。周围一片混乱,医生来了又走了,有人低喃劝慰,又有人掰开了他的手,林雪星浑浑噩噩、脑子成了一团浆糊,却突然听到了一句话——“三少,金然已经死了。”第二十章金然已经死了。林雪星一瞬间清醒了。他重重地抹了把脸,双眼变得赤红,道:“都出去。”佣人和医生面面相觑,并未动。“出去——”有佣人硬着头皮劝道:“少爷,金……”“我知道他死了,”林雪星十分平静地打断了那人的话,“我想同他单独呆一会儿,你们都出去。”“是——”所有的外人都出去了,室内只剩下林雪星,和躺在床上的金然。酒店的床单是大红色的,红色下却是白色的褥子。金然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但他脖子处深深的勒痕却提醒着林雪星——他是真的死了。上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死法,林雪星见过的自缢身亡的人,大多都会有些挣扎的痕迹,模样也是难看的。但金然不是,他没有挣扎的痕迹,咬紧了嘴唇不叫舌头露出来,他忍着极大的痛苦和身体的本能,一心赴死,还要死得漂漂亮亮、清清白白的。林雪星低下头,看着金然身上的素白长衫,在带他离开金府前,金然特地回房换上了这件衣服,那时,他便存了死志吧?林雪星坐在了金然的身畔,恍惚间,想到了数月前,第一次遇见金然的情景。那是一个雨夜,林雪星跑商回了楠城,刚进城门,便听到心腹递来的消息,他大哥和二哥为了个男人,闹得很不愉快。林雪星解开马鞭,问:“那人什么来头?”“墨城金家的私生子,叫金然的,人长得很是美貌。”林雪星嗤笑一声,跃马扬鞭,朗声道:“我去会会这兔爷。”城内人纷纷避让开道路,任由三少爷一路顺畅地回了林宅。林雪星想去见这位金少爷,却不想人被大哥关进了私院里,轻易不叫外人看。林雪星便问大哥:“弟弟也不能看?”林雪星的大哥,林雪阳沉声道:“莫要捣乱。”林雪星面上答应了,晚上却拎着个梯子,轻轻松松地爬上私院的围墙。他正欲跳下围墙,却听见一人温声道:“你翻错了墙头,莫要再向下跳了。”林雪星略抬起头,遇见了他的劫。金然长得实在好,那夜月色亦美,林雪星见了金然,便能理解,他大哥为何要与二哥一起挣他。“你又不是我,怎知我翻错了墙?”“东边园子里有桃子,西边园子里有杏子,唯独这个园子里,什么都没有,”金然沁着笑,道,“我院子里可没有梯子,这墙壁亦滑得很,你莫要向下跳了,跳了怕是出不去的。”“我就要跳,你能奈我何?”林雪星却不听劝,分不清是故意为难,还是突生幼稚。“不能奈你如何的,”金然重重地叹了口气,又道,“你且等等我。”林雪星便真的在墙头坐着等了,他等了片刻,便见金然气喘吁吁地搬了个八仙椅过来,又搬了许破旧床褥过来,堆在了椅子上,道:“向这里跳,省得折了腿。”“你方才不是说,进来了便出不去了么,”林雪星故意为难金然,话说得倒条条是道,“你这般做,便是引诱我下来了。”金然似乎并不聪明似的,林雪星故意为难他,他却觉得对方说得有些道理,便又折腾了半天,翻出条粗粗的绳子来,用力抛了几次,林雪星才懒洋洋地接了。“你将这绳子系在旁边的柳树上,想出去时,便可以爬出去了。”“说到底,你还是想让我进去,喂,你长得跟个女人似的,莫非也起了引诱男子的心思?”金然叹息道:“我从一开始,就是叫你不要跳下来的。”“你却打消了我所有跳下来的顾虑,你一个人呆得很寂寞吧,便非要我下来陪你?”金然没有反驳,林雪星便将绳子系在了柳树上,又警告地看了闻声过来的佣人一眼,从容不迫地从墙头跃下,他没有踏在那柔软的床褥上,却也站得稳当。林雪星看了看金然,道:“你知道我是谁。”“我不知道。”“那你是谁?”“金然。”林雪星在那之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