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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摇了摇头,郑重回答:“我不知我为何喜欢你,许是因你救了我,许是因你赠我书籍,许是惊鸿一瞥,但沈朝阳,你那么好,纵使你没有好相貌,我依旧会喜欢你。”沈朝阳心头熨帖,又凑了过去,亲了亲王倾的脸颊,道:“那便多喜欢些。”王倾扑哧一声笑了,道:“沈先生真是贪得无厌。”沈朝阳从容不迫道:“我本就是商人,自然贪婪,我愿你满心满眼都是我。”“现在便是如此了,”王倾的声音很轻,却落入了沈朝阳的耳中,“我的家人俱在国外,却也失联多年,虽有些友人,但到底交情浅淡,我心爱之人、信赖之人、挂念之人,唯沈先生一人。望沈先生,莫要辜负我心。”“定不负你。”沈朝阳一贯谨慎,此刻却轻易许下诺言。雪依旧在下,沈朝阳和王倾却开了半扇窗,看窗外的雪景。“朝阳,明年此时,我们还能看到此刻的雪景么?”沈朝阳沉默片刻,道:“景物会变,人却不会。”“末世,还有多少时日?”“我亦不知,有一日安稳,便算做一日。”“我听闻你捐了三分之一的家产出去?”“嗯。”“沈朝阳,你是好人。”“我不是,”沈朝阳轻声反驳,向王倾道了从未明言的打算,“我不过贪图名利,如今施恩,是为了末世后收揽人心。”“但你的的确确做了善事,”王倾却宽慰起沈朝阳来,“纵使有些私心,到底是帮了他人,总比什么都吝啬去做之人,来得光明磊落、心地善良。不管旁人如何去向,沈朝阳,你在我眼中,是好人,亦是英雄。”第二十七章沈朝阳心知肚明,他决计算不上什么好人的,但王倾如此夸他,他却也欢喜。一转眼便临近了结婚的日子,结婚前三日,墨城被划成了一百个区域,每个区域光明磊落地修了亭子,亭子上有匾,匾上有字,那字迹遒劲有力,便是三个字“救世亭”。亭子光明正大地修好了,亦有流言在人群中散播,这救世亭内藏了宝物,可保一方平安喜乐,万万动不得。众人正被末世言论折腾得人心惶惶,骤然听到此类流言,心里已经信上了三分,加上那亭子的题字,竟与沈先生的字迹如出一辙,更是让人十分安心。于是便有民众自发地集结护卫队,日夜守着亭子,金家人得知消息后,派了不少探子,却都铩羽而归,根本无法接近。沈朝阳这次下了大手笔,每处亭子里的能源石都有七八斤,镶嵌在木质桌椅里,又涂了颜料,叫人轻易无法分辨。金曼之前好不容易得到的两块巴掌大小的能源石,却被金坤和金斐强行拿走了一块,金曼同他们大吵大闹,却得不到什么回应了,原因无他,金曼所熟悉的历史,几乎都被这对父子榨干了,如今在他们眼中,金曼已是无用的弃子。金曼自然不甘心,她还惦记着能翻身,重新在末世前得到些好处,便去联系了李先生。她同李先生有过数十次露水情缘,自觉对方纵使不喜欢她的人,也该喜欢她的身子的。李先生虽接了她的电话,话里话外却都是推托之词,甚至直言劝金曼莫要再折腾,在家安心待末世降临,维系好同家人的关系。金曼听了劝告,却丝毫不放在心上,她亦胆大得很,纵使没有请帖,竟也叫了黄包车,直接将自己送到了李先生住处。李先生惯常住在临街的三层洋楼里,他不喜欢佣人打扰,因而洋楼前竟只有一个门房,那门房是熟悉金曼的,金曼硬要进,他亦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挡——或许这日,两位主子是要玩儿什么花样呢?这一犹豫,便叫金曼进了门,金曼熟门熟路地上了二楼,步伐端得是摇曳生姿,刚刚上了楼,她却听到了极轻的喘息声。她一贯精通风月之事,哪里听不出这是欢爱的声响?换做寻常知廉耻的女子,早就掩面转身下楼了。但金曼却不会如此做,她非但不躲,甚至生出些勇气来,定要看看,勾得李言生同她离心的女子,究竟长什么模样。金曼推开了卧室门,放轻了脚步,便见床幔摇曳,间或露出李言生熟悉的后背来。她屏住呼吸向前走了一步,便见李言生草弄之人,似是受不住了,用手攀上了李言生的后背。金曼定睛一看,却发觉那双手极为修长,又较寻常女人来得粗糙,金曼倒吸了口气,终于逼迫自己承认——那竟是一双男人的手。“唔——”属于男子的呻吟声,突兀地漏了出来。李言生轻笑道:“受不住了?”那人却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摸了摸李言生的后背,他摸了三下,李言生便当即警惕起来,他伸手摸到了床头的枪,方才道:“谁?”“是、是我。”金曼有些胆怯似的,应了李言生的话语。李言生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心思,漠然道:“滚出去。”“我、我、我……”金曼的眼泪唰地滚落,话语中犹带哭腔,“言生……”“嘭——”“啊——杀人啦——”金曼的手臂上绽开了鲜红的血花,剧痛叫她疯了似的尖叫,但却无人回应。李言生的枪不知何时,落入了他正在草弄的人的手中,那人大半个身子都被李言生掩住,脆弱的地方甚至承受着凶器的暴虐,但他的枪依旧握得极稳,枪口对准了正在尖叫的金曼,似乎并不介意,再来一发。金曼死死地捂住肩膀,勉强恢复了几分理智,她明白此刻不会有旁人进来了,便只得哀求李言生道:“救……救救我……”李言生却依旧不慌不忙地玩弄着身下之人,他的话语中带了一丝沙哑,又带了一丝嘲弄,他道:“门就在你身后,你可以逃,又何必求我?”金曼咬破了嘴唇,恨恨地看了眼床上未露真容的野男人,正转身欲走,身形却骤然一顿。鲜红的血,自她的后背涌出,李言生在金曼急促的叫声中,达到了最终的高潮。他蹭了蹭身下人的胸口,问:“为何要杀她?”“没有杀,”身下人,宋天,话语凉薄,“只是射穿了肺部,她扰了你的兴。”李言生嗤笑一声,心里清楚,宋天不过是借题发挥,他那些莺莺燕燕,大多都被宋天打发了,痴缠着舍不得走的,宋天便会使些手段,叫人不得不离开,而这一切,都在李言生的默许之下。李言生到底不想让卧室沾上死人的晦气,便抽出了自己的东西,下了床,想着叫人抬金曼下去救治一二。他刚刚下床,却皱紧了眉,唤道:“宋天,你来看看。”宋天擦了擦脸上的细汗,略带僵硬地直起身,待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