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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的婚事后,宋天待他更为细致,简直是想将他养废一般。不,或许他打得便是养废自己的主意。可惜这末世来临,叫他的主意落了空。李言生踏进了雪,身上却并未沾染上一片雪花,抬眼看,便见宋天撑着伞,伞并不大,却将自身遮得严严实实。宋天面无表情,眼里却有浅淡的笑意,他此刻倒不像是手段万千的猎食者,反倒像情窦初开的少年,心爱之人在身畔,便像拥有了全世界。--婚礼办得是中式婚礼,李言生嫁宋天,李言生记吃不记打,又没忍住同宋天打了个赌,自然是输得干干净净,只能以身相抵。宋天在婚事上十分执拗,不仅要办中式婚礼,还特地为李言生赶制了凤冠霞帔,送到李言生的面前的时候,宋天难得有些心虚,甚至做好了再赶制一套的准备。李言生看了片刻,竟硬生生忍住了,道:“我穿便是。”倒是叫宋天平白生出了一层冷汗。李言生长得好,佣人们不敢为他化妆,他却自己亲自上了手,涂胭脂、点绛唇、画细眉,身着凤冠霞帔,盖上红色的盖头。他身量极高,一身红装却映衬出几分柔软的气质,叫众人看得一呆。李言生并无亲近的家人,他原本想叫个远方亲戚充数,却不想宋天竟直接到了他的房前,道:“我背你。”李言生隔着红绸向外望,过了片刻,方才道:“宋天,你如今后悔还来得及。”宋天却蹲**,弯下腰,道:“不会后悔。”“我……”“我喜欢你,生生世世,永不止歇。”李言生动了动嘴唇,到底说不出伤人的话语,他便俯**,压在了宋天的背上,又曲起腿,叫宋天更方便背着他。宋天便背着李言生,一步又一步,走出了李家的宅子。门外停了一街的婚车,宋天背着李言生进了车中,两人双手紧紧相握,宛如一对爱侣。车队缓慢行驶,宋天却唤:“李言生。”李言生双眼紧闭,颇有些不耐烦道:“叫我作甚?”“我会好好待你。”第三十六章李言生嗤笑一声,不再说些什么。车队行驶得再慢,依旧到了尽头,沈朝阳亲自主持婚礼,礼堂自然设在了沈宅,宋天和李言生规规矩矩地迈进了门槛,便见佣人端来个火盆来,要李言生跨过去。旁人不知晓,但宋天是知晓的,李言生怕明火,且怕得厉害,但他又固执得很,竟也学会了抽烟,手里把玩着打火机,渐渐有锻炼出些许胆来。只是这火盆……李言生尚未露出踌躇,宋天便极为自然地将李言生拦腰抱起——他抱着他的言生,迈过了这团火。宾客们发出了善意的哄笑声,沈朝阳端坐在主位上,沉静地注视着这一对新人。“一拜天地。”宋天攥着李言生的手,李言生却僵硬地站在原地,慢了一拍,方才拜了下去。“二拜高堂。”沈朝阳垂眉,受了这一拜。“夫妻对拜。”宋天和李言生靠得略近了些,脑门轻轻地磕碰了下,发出“咚——”的声响。“送入洞房。”宋天还要在外面拼酒的,佣人们扶着李言生的手,想要送他回房休息。一层红色的绸缎阻隔了宋天的表情,也阻隔了李言生的,宋天松开了握着李言生的手,眼见着人渐行渐远,忽然生出些许惶恐来。但此刻,恰好有宾客前来寒暄,宋天别过头,应付了几句,再回头,人便走得远了。他便只得压下了心头的不安。“送什么婚房,叫李言生撤了他的盖头,过来同我说话。”沈朝阳手里端着茶,声音不大,但无人敢违逆他的意思。宋天舒了口气,便见李言生又一步步被人送回了礼堂,他上前一步,亲自掀了人的盖头,恰好对上了一双冷冰冰的眼。宋天心头一紧,问:“怎么了?”李言生忽地笑了,眼里也晕了温情脉脉,道:“不过是累了。”说罢,却不耐烦同宋天聊什么了,直接走到了沈朝阳的下首,坐下喝茶了。宾客们或多或少都会将视线投掷在李言生的身上,未见容颜前,倒是会想象李言生着女装,会有几分怪异,但真正看过去,竟然还不错。李言生是漂亮的,可惜是个男人,若是女子——打住,那便不能再想下去了。李言生坐在沈朝阳的下手,脸上也不耐烦挂着笑,颇有些意兴阑珊的味道。沈朝阳抓了一把瓜子,递了过去,道:“当初说要结婚的是你,如今不高兴的也是你。”“之前不是同您说过,不想再结婚了么?”李言生接了瓜子,便开始磕了起来。“以为你是照顾着我的心情,方才提的不愿结婚。”沈朝阳皱了下眉,道,“若真不愿,那明日便离了去。”“算了吧,宋天会闹的。”李言生笑了笑,像是心情好些了,又叫佣人给他端水果和吃食去。宋天应付了一圈宾客,凑到了李言生处,问他:“可是无聊了?”李言生指了指身旁的一堆瓜子皮,道:“瓜子仁我都吃了,没给你留。”宋天便道:“若真的喜欢,待明日,我亲自拨给你吃。”李言生不置可否,宋天眉眼温和,又道:“言生,我是真的喜欢你。”短短一日,宋天却道了好几遍喜欢,李言生瞧了瞧宋天的脸,过了半响,道:“忙你的去吧。”宋天便真的去忙他的了。--千里之外。王倾收到了来自墨城的电报,获悉了李言生与宋天的婚事,他发自内心地为之高兴,但高兴之余,又有难以言喻的情感萦绕在心头。他很想念沈先生,亦很遗憾这场原定的婚礼被迫取消。分割不过月余,却仿佛离开了一辈子似的。王倾重重地叹了口气,正欲回房,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个决计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人。王倾屏住呼吸,装作没有发现那人打量的视线,静静地呆了一会儿,再离开时,那人已不见踪影,仿佛刚刚他窥视到的不过是错觉。但王倾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人分明就是金曼,只是不知道她为何赶到了阳城,又到了安家。她来安家是做什么?是来做客?还是来图谋什么?王倾停了停思绪,骤然发现,他对金曼,非但没有丝毫思念,更会多加揣测她的举动。他对金曼的些许感情,到底浅薄,竟消散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的对沈朝阳的爱与敬。王倾喟叹出声,又重新进了电报室,向沈朝阳发了封电报,看似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