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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却道,“我哪里舍得伤害王倾,他曾真心待我,若不是因为你,我们早就结婚生子了。”沈朝阳听闻此话,心中却几乎笃定,金曼不会放过王倾了。他心中焦急,面上却愈发冷静,只道:“我并不信你。”金曼闻言,便伸出戴着戒指的手来,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圆圈,那圆圈平白生出一层白雾,白雾渐渐散去,露出的却是王倾的身影。王倾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右手臂血rou模糊,双眼紧紧闭着,唯有胸口的起伏,能让人知晓他尚且活着。“再犹豫不决,这人就彻底死了,沈先生不心疼,我还是会心疼的。”沈朝阳盯着那白雾中的景象看了片刻,侧身道:“你若放他出来,我自然引颈受戮,你若不放他出来,也无妨,待他死了,我处理了你,再同他陪葬。”金曼却不信沈朝阳这番话,她道:“你不是喜欢王倾么?到了生死关头,你却畏手畏脚,选择退缩了?”沈朝阳并不回应她,他定定地看了那雾中的景象,像是要将王倾最后的模样记在脑中,生怕忘记一般。下一瞬,他冷漠地转过了头,沉声道:“金曼,纵使我杀不了你,但让你生不如死的法子,总是有的。”“沈朝阳,你以为我杀不了你?”“你若能杀得了我,此刻还会在此处多说什么?”沈朝阳轻易地拆穿了金曼,只道,“从我醒来,你有那么多机会能杀了,却偏偏不杀,我倒不知道,锱铢必较的金小姐,何时学会了隐忍筹谋?”“我不过是想见你二人绝望而死的模样——”“在白雾空间内,你杀不了我们,”沈朝阳向前跨了一步,引得金曼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在白雾空间之外,你亦杀不了我们。”“金小姐,你能束缚我与王倾,却不能亲自动手伤人,而这白雾空间,也并非你异能升级后的产物。”金曼沉默了一瞬,她并未反驳,竟像是默认了沈朝阳的推论一般。“你控制不了这白雾空间,因而无法预料到我竟从空间内出来了,你扮做王倾的模样,也并非为了迷惑我,而是为了迷惑我手底下的人。”“不扮做我,是因为你根本无法确保自身不露破绽,扮做王倾,自然也可以达到你想要的目的……”“啪、啪、啪。”金曼鼓起了掌,她道:“沈先生难得话多,竟句句都直中要害,可惜了,我虽然杀不了王倾,但王倾就快要死了,而你沈朝阳,什么都做不了,你救不了他。”沈朝阳沉默了一瞬,目光灼灼地看向了金曼,却道:“我救得了他。”“笑话——”金曼的身体愈发扭曲了,甚至出了虚影,她此刻非但不像人,连现实存在的活物都不像了,“你救不了他,你救不了他,你救不了他——”“嘭——”金曼的身体上多了一个弹孔,她却丝毫不以为意,依旧在笑。伤口在迅速地愈合着,沈朝阳却并不焦虑,他突兀问:“金曼,你伪装成王倾,为何手上却有王倾与我成婚的戒指?”“自然是幻像。”“倘若那戒指是幻像,并非实物,你又如何能打开这白雾空间?”“你——”沈朝阳冷漠地抬起了手腕,这一次,子弹穿透了金曼的指尖——只听得叮咚声响,猩红色的血沾染上了玉石的绿,而那白雾围绕的景象也变得飘忽不定。“啊——”金曼惨叫出声,却挡不住沈朝阳稳健的子弹,她手上的墨绿戒指瞬间被击成碎片,而那白雾亦再也支撑不住,扭曲闪烁片刻后,吐出了王倾的身体。金曼鲜血淋漓、目眦尽裂,正欲扑向王倾显露之处,胸前却赫然多了一把尖锐的刀。王倾睁着双眼,垂下了方才投掷尖刀的手,咳出了一口淤血,道:“竟是你一直在捣鬼。”下一瞬,他的身体腾空而起——沈朝阳抱起了他,并不紧,却轻轻颤抖着。王倾用完好的那只手攥住了沈朝阳的胸口,他道:“沈先生,你是世界上最最最聪明的人。”沈朝阳却并没有回应这句话,他只是沉默着,给金曼补了数枪,子弹打光了尤不解气,又换了个弹匣用光了,方才抱着王倾的腰,沉默地向外走。门外,枪声早就引得佣人前来,沈朝阳叮嘱了几句,命令人将金曼绑起来,看押待之后审问,又叫人去请医生来。他草草地帮王倾止了血,面色沉沉,像是还没缓过来。王倾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地问他:“你怎么知道,金曼是用那戒指掌控白雾空间?”沈朝阳亲了亲王倾的耳垂,道:“金曼一直带着那枚戒指,方才只是突然想到,当年在戒指店遇到你与金曼时,曾送了一枚戒指给那金曼。你我的戒指均能进入那白雾空间,金曼亦能掌控白雾,若是用的那枚戒指,一切便都说得通了。”王倾闻言,却气鼓鼓道:“你赠予我的戒指,竟与之前送金曼的一模一样不成?”“自然是不同的,”沈朝阳搂进了王倾,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赠予你的乃是上等好玉,赠予她的不过是墨绿色的死玉,我倒是明白,为何有那白雾围墙,怕是正暗含了玉石的品质,无从流通罢了。”第七十九章那枚戒指自然不是什么便宜货,但沈朝阳言之凿凿,王倾便也没有起疑,他的伤口缝了数十针,此刻恹恹地躺在沈朝阳的怀里,已经十分困倦了。沈朝阳便俯**,亲了亲他的脸,道:“睡吧。”王倾闭上了眼,几乎是瞬间进入了睡梦中,沈朝阳又抱了一会儿他,方才将人放到了床上,又为他盖好了被子。他出了房门,便见宋秘书站在门旁,他却视而不见,径自向前走了。宋秘书的面上露出几分惭愧来,他的确看出了王倾身上不对劲的地方,也因此将他领进了王倾婚前的院子里,而非让他沈朝阳的卧室。但沈朝阳骤然出现在沈家大门外,宋秘书亦起了疑心,他担忧沈朝阳并非他本人,亦担忧沈朝阳并不能辨明王倾身上的破绽。宋秘书隐瞒了真相,纵使做了些暗示,却几近杯水车薪,也难怪沈朝阳冷脸以对。沈朝阳进了书房,宋秘书跟着亦进了书房,刚刚进门便长跪于地,道:“请先生责罚。”“你行事谨慎,并未打草惊蛇,又有何罪?”沈朝阳随意把玩着两个干核桃,核桃碰触发出咯吱的声响,似彰显了主人并不轻快的心绪。“我辜负了沈先生的信任。”宋秘书低垂下头,不敢直视沈朝阳的面容。“我原以为,末世将至,我身畔的人,大多可用,却不想先是李言生,再是你,竟先后令我失望。”“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