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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乡(十七)许暮洲目瞪口呆地看着纪晓莉被严岑放倒,觉得好像看了一场黑科技。“严哥……”许暮洲做贼一样地冲着严岑用气声喊道:“哎,看我。”严岑用脚勾过门边一张滑轮椅,扶着纪晓莉的肩膀把她按在凳子上,然后直起身拍了拍手,转过头就看见小狐狸正趴在桌面上冲他招手。严岑:“……”许暮洲还欲盖弥彰举着一页值班表掩住了脸,只露出半只眼睛,仔细地在办公室是环视一圈,确认没有监控摄像头后,才小心翼翼地瞥向纪晓莉。“你做贼吗?”严岑真情实感地发问。“呸,你才做贼。”许暮洲不客气地怼了一句,伸手指了指纪晓莉,问道:“你对她用道具了?”“这是现实世界。”严岑抱着胳膊,满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哪来的道具。”“那她怎么……”“是催眠。”严岑说着转回头,弯腰查看了一下纪晓莉的情况,随口说道:“我只是试试看,没想到她的意志力还不如纪筠。”没吃过猪rou总见过猪跑,许暮洲上学的时候,隔壁就是一座综合类大学,他室友在大三那年看上了隔壁一个学心理学的学妹,于是拉着许暮洲去蹭了大半个学期的专业课。最后妹子追到没有,许暮洲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隔壁心理学的教授是个地中海的老头,头发丝花白,讲起课来又臭又长,听不上十分钟准能睡过去。不过那大半年的旁听课下来,许暮洲也不是一无所获,还真让他围观了两次引导式催眠的现场。手握国家级证书的专业心理学教授在实施催眠时尚且需要诱导和长时间重复的语言暗示,哪有严岑这样三两句话就把人放翻的。“有你这么试的吗!”许暮洲无语地看着他:“你别欺负我读书少,半吊子无故催眠普通人,万一搞不好要造成精神损伤的。”“是吗?”严岑勾起一侧唇角,轻笑道:“不过我不是半吊子。”严岑说完,冲他做了个下压安静的手势,许暮洲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是让他停手,不要敲了。他捏着钢笔在手中打了个转,原本要撞击桌面的笔帽落入他的手掌中,办公室顿时安静了下来。“纪晓莉。”严岑开口道。斜靠在椅子上的纪晓莉微微皱眉,不安地挪动了一下。“纪晓莉。”严岑又重复了一遍。纪晓莉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严岑眼疾手快地捞过她从兜里滑落的手机,重新塞回她的手中。纪晓莉的手指微微缩紧,像是握住了什么令她安心的东西,从喉咙里闷闷地发出一声“嗯”。许暮洲所在的医生办公桌正好在纪晓莉的右前方,视线范围被严岑挡了一大半。他举着值班表探着脑袋往外瞅,一时间话也不敢说,生怕一个不好把纪晓莉吵醒,再把保安招来。“你现在感觉非常放松。”严岑一边说,一边放轻了脚步走到门边,缓慢地从屋内反锁了房门。“你心里有许多秘密,这些秘密困扰着你。”严岑的声音很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这些事让你的人生变得压抑,沉重,以至于让你无力背负。”抛开被催眠的人,从第三者围观的角度来看,严岑的断句和语调都比平常要奇怪很多,许暮洲搓了搓胳膊,觉得听起来浑身别扭,也不知道纪晓莉是怎么被他控制的。跟纪筠的催眠治疗不一样,严岑这次没有必要去剖析纪晓莉的心理状态,所以这个蒙古大夫连引导情景的耐心都没有,他又重复了两遍指令,在确认了纪晓莉进入深度催眠状态后,就直接开始了他目的明确的提问。“你认识纪念吗。”严岑说。他进入正题得这样快,许暮洲顿时来了精神,从桌面上直起身子,探着头试图去看纪晓莉的表情。纪晓莉的脸上浮现出一瞬间的茫然,沉默了片刻后,给出了一个令两人都十分意外的答案:“……不认识。”“什么情况?”许暮洲压低了声音问道:“纪筠也是她妈也是,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记得了?”严岑也皱了皱眉,他示意许暮洲稍安勿躁,选了一个更加繁琐的询问方式。“你有过小女儿吗。”严岑问。这次纪晓莉回答得很快:“有过。”有过小女儿,但是不认识纪念?许暮洲简直被这个乱七八糟的关系绕糊涂了,他靠回椅背上,从脖子上勾起那只绣球花项坠。刚才这只绣球花发过烫,只是被意外情况打断了,以致于一直没来得及看上面的任务进度情况。这次绣球花的反应比实习世界的要厉害很多,许暮洲本来以为任务进度能往前走一大截,却没想到只是下浮了一小点,连半数都没够上。许暮洲捏着那枚项坠摩挲了一下,用手指蹭了蹭上面的黑色粘液,可惜绣球花一点面子都不给,安安静静地纹丝不动,一点都没有再动弹的意思。严岑没有过多纠结已经得到答案的问题,而是紧接着又问:“那是纪筠的meimei吗。”“是。”纪晓莉说。“纪筠的meimei叫纪念吗?”严岑忽然问道。在催眠询问的过程中,治疗师确实会从各个角度对同一个问题进行反复询问,以达到最终目的,从cao作上来说,“催眠问话”跟“审讯”其实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不是。”纪晓莉答得很坚决。一般来说,进入深度催眠的人会完全按照催眠师的指令行事,除非触及到非常令人抗拒的话题,否则得到的答案几乎就是完全可信的。严岑抬起头,跟许暮洲不着痕迹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其中还有别的问题。如果连纪晓莉都不认识“纪念”,那这个莫名出现在纪筠本能里,还被她掩藏保护着的究竟是什么。“你的小女儿叫什么?”严岑问。纪晓莉忽然哽住了,她的唇瓣轻轻颤抖着,整个人的脸色开始变得极其苍白。她的状态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许暮洲警惕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盯着她的脸色瞧。严岑却仿佛没看见一般,又重复了一遍:“她叫什么。”“……她没有名字。”纪晓莉说:“她还没有来得及有名字。”——怎么会没有名字,许暮洲想。新生儿出生之后就要在出生证明上写明父母的身份和孩子本身的名字,哪怕是夭折的幼儿,也不至于连名字都没有。许暮洲本想追问,却发现这位母亲的眉头皱得死紧,她在毫无指令的状态下艰难地侧过身,在椅子上蜷缩成一个无力的姿势,她的手包被揉搓出明显的褶皱,被她当成救命稻草一般地攥在怀里。哪怕许暮洲对催眠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