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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是说未来他把严岑忘了,然后离开永无乡,回到自己的原世界线里,继续日复一日地过自己的生活吗。而且最令许暮洲难以接受的是,这好像是他自己选的。在永无乡的海边,严岑似乎还想要挽留他,还是他自己冷漠地拒绝了。这跟他的认知完全不相符,一直以来都是他跟严岑据理力争地想留下,但从这个不知道真假的狗屁“未来”来看,事情的发展怎么跟实际情况恰恰相反。——到底发生了什么,许暮洲百思不得其解。然而不能许暮洲想出个所以然,他身后的门铃忽然被按响了。【滴——】老式公寓的门铃有点像摆设,一年到头都不见得会用一次,连送外卖的都不会去按,声音又哑又涩,像是在砂纸上磨过的锈铁片,听一声都觉得耳膜生疼。偏偏这声音又奇大无比,还没法从门里面关闭。浴室中的“许暮洲”显然也听见了这个,浴室中的水声一停,“许暮洲”拉开厕所门,光着脚披着浴袍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发尾还带着没洗干净的泡沫。“谁啊。”被打扰的“许暮洲”显然不太高兴,他脚步沉重地走过来,向着房门的手柄伸出手。许暮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从自己的身体里穿过去,握住了门把手。但他还没来得及对这种感觉感到微妙,余光中忽然闪过了什么,他一时间连“自己”都顾不得观察,连忙向前一步,转过头看向厕所。“许暮洲”出来得着急,厕所门也没来得及关,花洒接口的缝隙里还在向外流水,淋浴房门前被踩湿的海绵地垫正在缓慢地恢复原状。紧接着,淋浴房的玻璃房门处不知为何忽然被崩开一道可怖的裂缝,那道裂缝在眨眼间从头裂到尾,随即玻璃门狠狠地炸开,砰得一声,碎裂的玻璃片砸了一地。许暮洲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跳了一拍,吓得手脚冰凉。如果,如果没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奇怪门铃,那这时候“许暮洲”应该正在浴室洗澡,然后——许暮洲不敢想了。虽然钢化玻璃的碎玻璃碴大部分非常细小,但那么小个空间里,谁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许暮洲”显然也吓得不轻,他愣愣地看了浴室一会儿,有点反应不及。或许是在永无乡待久了,对自己的人身安全有种本能的安全感,许暮洲要比“自己”更早反应过来,他下意识转头看向被“许暮洲”推开的门外,想看看按响了这个救命门铃的是何方神圣。然而奇怪的是——门外没有人。许暮洲刚刚没有听到门外有人离开的脚步声,也没听见“许暮洲”跟外面的人有什么交流,那就应该说明,“许暮洲”开门的时候,外面本身就没有人。许暮洲奇怪地拧紧了眉,但紧接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的心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整个人几乎是扑一般地冲到了门外,扒着楼梯往下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里没有人影,但许暮洲闻到了一股非常浅淡的烟草香。——“我会一直看着你,一直爱你。”严岑这句话突兀地在他耳边响起,许暮洲趴在冰凉的扶手上,觉得一向好用的脑子好像短路了。——什么意思,许暮洲茫然地想,这就是……他离开永无乡之后的“未来”?许暮洲还想再看,却忽然被一股奇怪的拉力向后扯去,他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至极,画面中的所有颜色拧在一起,变得怪诞无比。下一秒,许暮洲整个人骤然一沉,首先感受到的是手中温暖圆润的触感。水晶球在许暮洲手下淡淡的发着光,温润的光芒几乎要将他两只手都笼罩在其中,一眼望去,跟浓雾非常相似。——许暮洲又回到了那座城堡里。许暮洲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脑子像是开机重启一样,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你怎么了。”托娅担忧地看着他:“你怎么哭了。”许暮洲反应慢半拍地皱了皱眉,从水晶球上收回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眼睛。他没有摸到水渍,但是却觉得眼皮一阵热辣辣的刺痛。许暮洲被这股痛意唤醒,他眼珠左右晃了晃,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没有。”许暮洲哑着嗓子说:“眼睛是发炎了。”许暮洲一时忘了要装成一个唯唯诺诺的胆小海员,但好在托娅似乎没发现他气质上的变化。“那就好。”托娅语气轻松地说:“你看到自己的未来了吗。”这两个字刺痛了许暮洲,痛得他浑身一个激灵。在这场幻境的前半截里,许暮洲还曾经怀疑过幻境的真假,因为那根实际情况差得太远了,许暮洲想不到有什么理由会让他放弃严岑。但紧接着,这场幻境的后半截却又狠狠地给了他当头一棒——因为那就是他,从脸到身体,从生活习惯到说话方式,一切一切都确实是他本人无疑。“我——”许暮洲不想回忆那些场面,于是把问题抛了回去,语气不善地问:“你没看到吗?”“没有。”托娅摇摇头,认真地说:“你的未来只有白茫茫的一层浓雾。”第209章沉梦(十一)许暮洲其实并没太在意托娅到底说了什么。他心里像是被人为地塞进了一团乱麻,许暮洲越想在那些混乱的思绪中理出个头绪,那玩意就缠得越紧。生长着硬刺的荆麻仿佛是一个坚固的囚笼,将他整颗心笼罩在其中,尖锐的硬刺戳伤了他最柔软的部分,疼得他浑身颤抖。许暮洲的太阳xue突突得疼,心口也又涨又痛,他下意识地伸手在心口前握了一把,只握到一团粗糙的布料。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没什么用,因为他不可能凭自己的能力结束这种痛苦——他得见见严岑,确认对方还在,确认那些“未来”还没有发生,才能从这种痛苦中脱身个一时半刻。于是许暮洲甚至没有跟托娅告别,也没有为这个话题做一个结束,就自顾自地站了起来,几乎是逃也似得离开了托娅的房间。托娅坐在黑暗中,他手中的水晶球光芒逐渐减弱,最后又变成了之前那副黯淡的模样。托娅低下头,珍惜地在那只水晶球上摸了摸,有些落寞地叹了口气。落荒而逃的许暮洲的眼睛一时无法习惯黑暗,他扶着房门口的扶手缓了一会,眼前大片大片的黑色斑块才开始变得清晰起来。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原路返回,下楼,转弯,身后挂着的那串钥匙撞击在一起,叮当直响。他先前待过的那个房间的门缝中隐隐透出一些昏黄的光亮,煤油灯的亮度很低,但已经是这座城堡里唯一的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