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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刻你就在我身边,我想,这场烟火一定更好看。”……烟花闪亮着如流水般谢幕。程诀再回神时,纪年已经不知去哪儿了。然后,他就见叶予北坚定地朝这边走来。不知为何,程诀忽然就怂了一下,稍稍朝后退。还好彭满满在身后托了他一把。叶予北在他面前站定,一皱眉,眼神间的戾气更重了。“老子长不成那样。”叶予北把玫瑰花往程诀身上一按。程诀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捧住。叶予北看着他,道:“程诀,老子看上你了。”“这花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说完,拍拍手上的花粉,走了。等人群散开。“程诀……”彭满满观察着程诀的脸色,小心翼翼道,“不哭,哈!这花咱们不要就扔了……要不然,我帮你扔?”程诀狠狠地拧眉,抬高手就要把花捧往地上掼。可最后一刻,又急急地收手,抱着玫瑰花背过去,整个人蹲下身。就见他哭得像个孩子,声嘶力竭:“他妈的叶予北!!!还老子初恋!!!”彭满满:“……”第75章快八点时,一辆银色商务车破开夜色,在方舟乐园对面的马路旁停下。乐园里音乐嘈杂,鼓点声却有力鲜明,如同城市夜晚跳动的心脏。一个穿西式校服的少年单肩挎着包,从车里钻了出来。临关门前,后座响起一道低沉冷漠的男音:“提醒他,家里门禁时间十一点。”闻言,陆西不解。他不得不弯下腰,透过车窗看向里面的男人,道:“什么意思?”纪柏纶侧目看陆西一眼,以为自己说得够明白,便懒得再解释。陆西敛下眼眸想了想,再次看向纪柏纶,道:“你意思是,超过十一点,他就能睡外面了吗?”“……”纪柏纶神色微妙地变了变,暗暗深吸气,道,“意思是让他十一点前务必回……算了……”霸总突然放弃沟通,闭上眼揉了揉眉心,沉声道:“你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我自己跟他联系。”陆西:“???”人身攻击?车子刚要启动。陆西突然想到一件事,连忙扑到窗沿上,道:“大叔,借点钱,还没买门票,身上带的不多。”纪柏纶瞥陆西一眼,没说什么,微欠身,一手探进西装内侧口袋,摸出一只光是看着就很名贵的钱包。“借五十。”陆西毫不忸怩地伸手,神色恹淡,道,“我明天还纪年……”只是陆西话音未落,一张沉甸甸的卡就落到他手中。“……”陆西没有一点点防备。“密码六个7。”纪柏纶看着前方,目不斜视,声音极淡。车子直接从面前开走。陆西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手中纯黑的闪着细钻光芒的银行卡,略显茫然地眨了下眼。他只想借五十……***现在已经过了入园的高峰期,陆西排队时没等多久。在购票窗口,陆西刷卡,取票,一切顺利。他过了安检后,第一时间给纪年发信息,表明到地方了。纪年很快回复。【纪年:你在哪儿?】【陆西:入口。你呢?】【纪年:[捂脸]】【纪年:程诀被上到呕吐。】[“纪年”撤回了一条消息]【纪年:程诀悲伤到呕吐。】“……”陆西先静静看着,等纪年一次性把话说完。【纪年:程诀巨惨,哭得不行,我和彭满满在陪他,你先往摩天轮的方向走,等会在那里见面。】陆西回复一个字:“好。”【纪年:很高兴你能来。[微笑]】像是被纪年看穿了什么隐秘的心思,陆西心底闪过一丝悸颤,连忙关了手机,没再理会他。……游客罕至的人工湖畔,就见一个大男孩蹲在那儿,怀里抱着一捧红玫瑰花。他正抽抽噎噎地轻唱,歌声在湖面上方飘荡,备显凄凉:“玫瑰花的葬礼……埋藏关于你的回忆……”“感觉双手麻痹,不能自已……呜呜呜……艹你妈……已拉不住你……”“……”彭满满在一旁听了,满脸黑线。他已经安抚了快半小时,结果程诀仍旧缓不过劲来。彭满满有些束手无策地望向另一边的纪年求助。但纪年站在湖畔边,只顾低头玩手机,脸上还洋溢着腻死人的笑容。得,这边凄风寒雨,那边一点淋不着。彭满满长叹一声,面对数学题时都没这么头疼过。他抹了把脸,强打起精神,继续看着程诀,防止程诀一个想不开栽进湖里。程诀还在唱着苦情歌,用来缅怀自己逝去的初恋:“真的好美丽……那天的烟花雨……我说要娶穿碎花洋裙的你……”唱到动情处,不知哪点触及到了程诀的神经,他突然一屁股坐倒在草坪上,嚎啕大哭:“去你妈的碎花洋裙!他没有碎花洋裙!”彭满满:“……”看了程诀一会儿,他一脸复杂地拍了拍这位惨遭网骗痴情男儿的肩:“哭吧哭吧,哎……不是罪。”这时,纪年终于收了手机走过来。“差不多行了,凄凄惨惨戚戚,至于吗?”他揉了揉程诀的脑袋,淡笑着道,“你要真放不下,我把他找过来,你们好好聊聊,能成就牵手,不成就谈谈分手事宜。”“你别!”程诀一骨碌爬起来,红着眼激动道,“老子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他!分手?我跟他压根就没在一起过!!!跟我谈恋爱的是那个……是那个……”说到这,正处于爆发边缘的程诀突然像被一口气堵住了,眼眶里的泪花转了又转,蓦地扭头看向别处。就听他连声音都低哑了几分,道:“跟我谈恋爱的,是那个一口一个哥哥,每天早安午安晚安从不落下,下雨天提醒我带伞,晴天跟我分享周杰伦的歌,连路上看到一朵形状好看的云都要拍给我看的可爱女孩……”程诀咬牙,脖子上青筋爆出,气息不畅地做了两个深呼吸。这下,纪年倒有点同情他了。“来,爸爸抱抱。”纪年低叹一声,充满慈爱地对程诀招了招手。程诀现在悲伤得不能自已,也管不了自己被占了那么大一个便宜,慢慢地朝纪年靠过去,低头抵在他肩上,握着玫瑰花捧的那只手垂了下来。“还生气吗?”纪年拍了拍程诀的后脑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