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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不过他并不想详细解释,顺手提起怪异的婴儿车指了指殷焕阳二人消失的方向:“去那边吧,让巡逻的御林军看到不太好。”“嗯。”东源周淮远不约而同的点头,三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走道上。“你疯了吗?”另一边,殷焕阳将封继夜带到了一座似乎没人居住的宫殿里,xue道一解开,封继夜一把推开他,他到底想干什么?这里是皇宫,他是想害死他们吗?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夜夜,别这样。”深深的注视他半响,殷焕阳再次上前,向来冷峻的脸庞写满了深情与痛苦,他早就后悔了,只是那个时候他已经离开岭南府很远了,也收到了蛮夷调兵的消息,再折回去并不现实,只能让南横带人前去保护他,顺便也是防止他一怒之下带着孩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别人的面前,他是自信从容的,在他的面前,他不敢保证是不是会弄丢他,因为,他真的丢不起。“呵!”封继夜看着他笑了,笑得嘲讽也自嘲:“别这样?那大殿下想怎样?你我之间又应该怎样?容我提醒大殿下,所有的选择权我都给了你,是你先舍弃我们之间继续下去的可能,让我的傻夫君定格在了标记的那一刻,现在你不会告诉我你后悔了吧?”他一个字都没说就离开的行为,无疑已经抹杀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我没有!”大跨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殷焕阳弯下腰与他平视:“我没有舍弃我们之间继续下去的可能,夜夜,我承认一声不响就丢下你们是我的错,但我当时真的很混乱,你能想象吗?一个人突然多出两年傻子的记忆所带来的冲击,当我咬破你的腺体标记你的那一刹,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我被冲击得无以复加,可我脑子里清晰的记得,你是我的媳妇儿,是我的坤,我心悦你,事实上我也没有去想,而是遵从心意继续与你交缠,那个时候,我只要知道你是我心悦的人就行了,当一切结束,所有的混乱再次袭来,加上父皇公布我去世的圣旨已经传到了各州各府,蛮夷很可能趁此机会大举进攻,我不得不离开,那时候你早已昏迷过去,以你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跟着我星夜兼程赶往边关,我也舍不得你遭罪,不给你留下讯息,是因为我怕自己回不来,怕你会孤孤单单的等我一辈子,可是夜夜,当我理清脑子里的混乱时,我就后悔了,恨不得立即飞回到你的身边,哪怕我真的战死沙场了,也无法容忍你的身边出现别的男人,夜夜,我心悦你,二十年来唯一心悦的只有你!”说到最后,殷焕阳收拢手臂紧紧的抱住他,仿佛是抱住了最珍贵的宝物,这辈子都不想再放开。“那又如何?”换做一般人,可能就感动了,而封继夜,只觉得更加讽刺:“从始至终,你都没有问过我是不是愿意陪你星夜兼程,我的身体能否吃得消,难道不应该是我自己说算的吗?你的心疼不舍,我根本就不稀罕,换做是我的傻夫君,他不会这样,不管做什么,他都会告诉我,尊重我的意见,而你,不是他!”说到底,他还是没有弄清楚,他要的到底是什么,如果只甘于躲在男人的羽翼下,前世他就不用那么辛苦,也不会死了,他贪恋的是那份一心一意只对他好的温柔,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与他并肩作战的相扶相持,而不是躲在他的身后,接受他的保护与施舍,这样的感情,又能持续多久?“我就是他,他也是我,夜夜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有些激动的捧着他的脸,殷焕阳作势就要吻他,封继夜却偏头冷漠的道:“不,你不是他,他是傻子,是我一个人的,而你,是天下人的!”“夜夜!”殷焕阳痛苦的低吼,甚至有点吃自己的醋,他知道他错了,不该不尊重他,更不该一个字不说丢下他,可要他放手,不如杀了他!“知道吗?我其实并不喜欢争斗,让我选择的话,我更向往平凡自由,在你没有恢复之前,我时常在想,如果你恢复了还是一心一意的只要我,我也愿意放弃我的向往,不管是充满血腥与杀戮的战场,还是看不见硝烟的朝廷斗争,我都会陪你一起战斗,你想要争一口气,坐上那个位置,我也会竭尽全力帮助你,只要是你想要的,哪怕再艰难,我都愿意陪你一起去做,可当那一天真正的来临,你却一言不发的离开了,粉碎我所有的设想,让我觉得我才是那个最大的傻子。”话说完,封继夜情绪有些失控,眼泪也跟着滚落脸颊,从他离开到现在,他的情绪从没有外泄过,所有的一切他都憋在心里,他拼命的告诉自己没关系,他有心理准备,他不伤心,可是,他毕竟是第一次真正深爱一个人,爱得那么刻骨铭心,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伤心?他的痛,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夜夜…对不起,我错了…”看到他的眼泪,殷焕阳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拿钝刀子割他的rou一般,他的夜夜再苦再难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而他却让他泪流满面,该死的,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我错了夜夜…夜夜…”仿佛什么话都不会再说了,殷焕阳重复着相同的话,身体滑倒下去跪在他的面前,两手紧紧抱住他的腰,眼眶不自觉的湿润了,他的父君原本只是后君宫里的一个宫人,机缘巧合下得了皇帝宠幸才被封为才人,但皇帝并不待见他,随便找了个偏远的宫殿将他丢进去就算完事儿了,他这辈子做得最聪明大胆的事情,可能就是悄悄生下他,没有按照规定上报后君了,甚至连他自己九岁之前都不知道他是皇帝的儿子。直到他九岁的那一年,太子夭折,父皇怕自己无后,经过司礼监太监提醒才知道他的存在,在证实他的确是父皇的儿子后,父君封了妃位,他也正式记入皇室玉蝶,成为明夏国的皇长子,那时候他天真的以为,父皇应该会像师父一样疼爱他,弥补他缺席了九年的父爱,一开始他也的确像个普通的父亲一样帮他决定居住的宫殿,挑选大儒教导他读书识字,但这种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皇贵君又怀了身孕,父皇再也没有到过他的寝宫,只偶尔过问一下他书读得怎么样,当皇贵君再次给他生下儿子,连那点儿关怀也跟着消失了。那时候,父君每天都抱着他哭,哭父皇的薄情,也骂皇贵君的妖孽,一直比较早熟的他却越来越沉默,未免父皇乱了朝纲,文武百官开始上奏请封他为太子,父皇无一例外全部留中不发,可能是他的态度太明显吧,皇贵君的魔爪渐渐伸向他和父君,在那几年间,他们父子俩不知道被暗中下毒诬陷甚至落水过多少次,要不是有师父暗中保护,又有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