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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地方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但入了里面的人都知道,天狱司的牢房是在地下的。银六到的时候,谢临溪刚从天牢里走出来。他穿着一袭白衣,耀眼的不行,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中,阴暗之地他白衣翩然,于此地格格不入。许是因为刚刚审讯过犯人的缘故,手腕处和衣服上还沾染着没有清洗干净的血迹。白衣沾染血迹自然明显,一眼就能看到。世人皆知,谢临溪是个闷sao之人,明明干着杀人不眨眼让人恼恨的差事,却最喜欢着白衣拿折扇,做的是一副风流贵公子之态。谢临溪的衣服白色很多,上面花纹不同,衣摆袖口之处用银线勾勒着梅兰竹菊,用来区别不同,太阳之下散发着令人炫目的光彩。俗话说的好,人靠衣裳马靠鞍,他是衣裳好看人也好看。谢临溪人长得极好,俊美又斯文,双眉狭长斜入鬓发,格外英气,鼻梁又挺又立,嘴唇单薄,微微抿起时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而他那双眼眸极为清澈,睫毛又长又密,眼角天生下垂,仿佛含了笑意。只是目光徐徐看向他人时,里面像是含了笑意又像是夹杂着风雪。这样的容颜这样的眼眸,明明是温润如玉俊美无俦的容颜,却给人一种薄凉的感觉,无端让人联想起斯文败类这个词儿。银六看向鼎鼎大名的谢临溪这双眼睛时,无端打了个寒颤。他这受惊吓的动作不受脑子控制,晃动的很明显,这瞬间,银六整个人是又害怕又尴尬。倒是有着阳间恶鬼之称的谢临溪看到这一幕时脸上不禁浮起丝错愕,而后他面有歉意语气温和有礼人看起来很是良善的说:“这位公公可是被我身上的血迹吓到了?公公莫怕,咱这天狱司干的就是审讯的活计,身上染血是避免不了的。公公稍等,我这就去后堂换件衣服。”银六听闻这话回过神,他脸上有些慌乱无措的说道:“没有,没有,奴才是奉摄政王之命召谢大人入宫的。”“既是王爷召见,那更耽误不得,也不能失了礼数。”谢临溪一脸正色道:“公公稍等,我去去就来。”说完这话,他顿了下,又徐声道:“公公看着面生的紧。”银六忙道:“奴才是今日调到摄政王身边当差的,名银六。”谢临溪拉长声音哦了声一脸恍然叹息道:“原来是六公公,这些日子王爷身边的人换的有些勤,我一时没认出来,公公莫放在心上。说来我这身上的血也是沾了前六公公的,他这人身子骨弱了些,自打入了天狱司浑身上下每一块好地方,咬舌自尽都做不到,看他那模样是经不起几次刑罚了。”声音明明是悦耳温和的,内容却阴毒的厉害。简直不能做联想,要不然会无穷无尽的猜想为什么不能咬舌自尽,他舌头呢?浑身上下没好的,手和脚可还在?等等等等。越想越让人心惊害怕。银六勉强笑了下,颤抖着说了声不放在心上。谢临溪轻笑了声,让人搬了把椅子给他坐,自己则慢吞吞的去后堂换衣服。银六站颤抖抖的坐下,有些坐立不安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天狱司里阴风阵阵,四周隐隐还有哭泣哀求之声。@@@谢临溪在天狱司穿的是白衣,入宫却是要穿官服的。天狱司的官服是猩红色,像战场上的旗帜,随风舞动时就泛着血腥味。他出来时就看到银六坐在那里,屁股底下跟有钉子似的,不安的来回扭着,人躁动的很。谢临溪手上的血迹已干净,人是君子之态,对着银六他倒是没有再说别的,两人出了天狱司,便骑马朝皇宫奔去。谢临溪玉冠束发,中间别着白玉发簪,身后发丝因奔跑而飞扬。如果不识他身份,端看这眉眼这挺拔的身姿定能引得花娟落怀,被人思慕。只可惜,他名声并不怎么好,旁人看了这身官衣躲还来不及,更不用说上前了。入景华殿前,谢临溪把佩剑交给内侍。通禀之后方才走进去,还未等跪拜行礼,齐靖渊懒散含笑无奈的声音已响起:“起来起来,都说过多少次了,你在本王面前不必行这些虚礼。”谢临溪从善如流的站起身,嘴上却说着:“王爷,礼数不可废。”齐靖渊轻哼一声语气稍软道:“过来,离本王那么远做什么,怕本王吃了你不成?”最近这些日子齐靖渊一直说这样和善可亲的话,谢临溪从第一次听到十分不习惯到现在已经面不改色了。他走过去,在齐靖渊一步之外停住。这是身为臣子离主子最近的距离。还未等他开口说什么,齐靖渊已起身,随后那双极为好看的手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谢临溪愕然抬头,这次是真的惊讶。因为他不喜欢同人这么紧密,齐靖渊也一样。这一刻,谢临溪的手指无意识的动了动,那是他感到危险想要拔剑的前奏。第2章因念起抓着自己右手的人是谁,加上佩剑已让他人保管,谢临溪的身体到底只是僵硬了下,并没有做出僭越的动作,随后他想抱拳询问顺便抽回自己的手。他并不喜欢同人这么亲近,哪怕这个人是齐靖渊,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效忠的对象。只是那声王爷叫出了口,抱拳顺势抽手的动作却是没有做出来,反而被握的更紧了。且在他开口的一瞬间,齐靖渊的眉头拧了下,抬眸不悦的看了他一眼,而后从袖中掏出一块锦帕在谢临溪的右手食指指尖认真处擦拭了几下道:“不是最喜欢干净的吗,这里沾了血都不知道?”谢临溪低头,定定的在那金丝银线勾勒而成的丝帕上瞅了又瞅,又用那双极透彻的眼睛用力睁大看,勉强在白如雪般的锦帕上看到有针尖大点的红痕。谢临溪静默了,谢临溪无话可说。他竟然不知道齐靖渊的眼睛这么锋利鼻子这么灵,一点自己看不到的血丝都能看到闻到。齐靖渊倒是满意了,又细细的看了看谢临溪的手。谢临溪的手比起齐靖渊来并不怎么细腻,但也是如竹一般细直,骨节粒粒,直直而上。齐靖渊在他手上没有找到其他血痕后,方把锦帕摁在他手心里。谢临溪顿了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感到在齐靖渊松开自己手的那刻,这人似乎在自己指尖流连般的摩挲了下。很轻微很暧昧又很堂而皇之的一个动作。这让谢临溪不禁想,是不是他想多了,或者根本就是不小心碰到的。“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齐靖渊对此毫无察觉,语气半是含笑半是询问道。谢临溪恍然抬头,无意识的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