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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吗?文楚兄,救命。”文楚,是贺善的字。“这京城的达官贵人多了去,我这人眼拙,连你都不认识怕是更不认识你爹。”谢临溪笑的一脸良善的说道。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还特意把剑往下又戳了一点,离那眼珠子也只有一个剑尖的距离。一个不小心就会废了那只眼。地上的人不敢动弹,因害怕身体哆哆嗦嗦着。“云南王世子,乃是皇亲,更是皇上的堂兄,怎么在你眼里就成屁了呢?皇亲你看不眼里,是不是连皇上在你眼里也是个屁。那要这样你爹可真是个人物,我在这京城还真没见过如此厉害的人。贺公子说呢?”谢临溪端着声音冷嘲热讽的说着这些话,然后挑眉目光含笑的朝和善看去。贺善悠悠一笑,他负手而立,颇有京城世家子弟的风范,他一板一眼道:“谢大人,章丘同其父章显对皇上一向敬重有加,绝不敢不敬。章丘的脾气同章御史一样耿直,说话做事向来不怕得权贵。今日章丘同云南王世子有所争执,也是世子先出口伤人……世子说呢?”皮球踢到齐寒章这里。齐寒章头上满是烈酒,发丝都湿了。酒从头发上往下滴,滴在脸上滴在衣衫上,眼睛被酒蛰的又疼又涩。听到贺善的问话,他的手在宽大的衣袖下紧紧握着,然后他低着头小声道:“临溪,此事……此事我们都有错,就此作罢。”贺善笑道:“世子既然都这么说了,谢大人可否放开章丘,说到底不过是一场误会。”地上的章丘一听谢大人三个字,腿都软了。这京城能让贺善称呼一声谢大人的只有谢临溪。想到眼前之人就是有名的恶煞之辈,章丘整个人就像是一滩泥堆在那里,一点他父亲耿直圣气凛然的风范都没有。这世上有人沉默就有人喜欢发言。章显是先皇在世时就有的老御史,他这个御史做的很称职,没什么毛病,他不畏权贵,喜欢为民做主,在老百姓心中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清官。对于齐靖渊这个摄政王,章显一直紧紧盯着。齐靖渊处理政务上稍微出一点错,章显就抓着不放,上折子狠狠批评。当然,不只是齐靖渊,就算是其他人做错了事,他也会直言上折子。谢临溪也被他上折子批判过,用刑血腥,手段残忍,绝非良臣。他耿直说话直来直往,把朝堂上大半官员都得罪过,倒是因为小皇帝和齐靖渊这个摄政王之间的拉扯没人动他,也让他博了清正廉明不惧权势的称号。总得来说,他是个站在小皇帝这边的好官。“竟然是章御史的儿子,要不是贺公子介绍,我倒是没看出来。”谢临溪闻言嗤笑声道:“比起章御史,窝囊不少。”章丘脸色憋得通红,眼中翻起怒气。他胆小懦弱喜欢巴结权贵,但一直敬佩自己的父亲,最听不得这样的言语,于是他一时忘了害怕,突口道:“你不过是摄政王身边的一条疯狗,你……”话未说完,便被惨叫之声代替。贺善眉头猛然一皱,只见谢临溪把脚从章丘脖子上挪下来,死死踩在他胳膊上,那么碾转几圈,把他胳膊都给碾断了。谢临溪满脸温润和善道:“章少爷,这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你乃白衣,本官是皇上和摄政王亲封的天狱司统领,你哪里来的底气同本官说这样的话?你以为云南王世子不同你计较,本官也不同你计较?你当这京城是你家后院,谁都要让着你呢?”章丘的眼泪都出来了,眼中的怒气被惊惧取代。齐寒章看着谢临溪,无声的动了动嘴唇,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这时贺善走上前,他道:“谢大人,章丘出言不逊,你既已经教训过他了,那就让他起身同世子赔个罪,饶过他这一回吧。”谢临溪朝他看来,满眼兴致,他扬起声调道:“怎么,贺公子这是在替他求情?”这个他字刻意带着漫不经心不足轻重的意味,仿佛章丘是一只没被他看在眼里的蚂蚁。贺善压下眼中的各种情绪道:“谢大人说是,那就是。”他指的是替章丘求情这事儿。谢临溪挑了下眉,没想到贺善会这么说。他同贺善没见过几次,每次这人都一副看不上他的模样,姿态高傲的很。他也懒得同这些嫡亲帝党有什么接触,没想到贺善今日为了章丘这么能放下身段。想到这些,谢临溪站直身体收回剑,他笑眯眯的说道:“贺公子早说这是你的朋友,本官也就不会下这么重的手了。贺公子既然开口了,今日本官就给贺公子这个面子。”贺善瞅了他一眼,眸中神色有些复杂,有着欲言又止的模样。谢临溪心里一个激灵,鸡皮疙瘩都被他这复杂的一眼给瞅出来了。贺善却是一眼之后敛眸,喊了下人上来把章丘扶了起来。章丘也不敢再拿乔,忍着胳膊断掉后的疼痛走道齐寒章跟前说了两句道歉的话,主要意思是自己不是有意得罪,只是火气上了头才做出刚才的事。章丘说完这话便被人扶着站在贺善身后不动了。他怕死谢临溪了,他敢肯定,刚才谢临溪绝对是真想拿剑戳他的眼睛。他现在只想离这个煞星远远的,只是贺善不走,他也不敢动。谢临溪没想到贺善把人救走了还不离开,好在他对旁人好奇心并不重,自己招来酒楼掌柜,让他们去成衣铺买了衣衫前来。等衣服送到,他把衣衫递给齐寒章道:“世子换件衣服,我送你回去。”齐寒章接过衣裳在掌柜的带领下到不远处的内室换了衣服。等谢临溪同齐寒章离开后,章丘终于开口了,他道:“贺少,咱们也回去吧,我这胳膊疼的厉害,谢临溪也太嚣张了,我肯定要让我爹明天在早朝狠狠参他一本。”“闭嘴。”贺善抬眸冷冷看着他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谁让你没有我的允许就动云南王世子了?他再怎么不受皇上看重,也是代表云南王的脸面,是皇上名义上的堂兄。倒是你,谢临溪做事有理有据,你爹拿什么参人家,拿你当众侮骂云南王世子吗?”贺善简直不想看到他,自以为是不说,还蠢的厉害,被人三言两语激怒成这样,轻易就落下了把柄。章丘忍着疼不敢多说话,谢临溪箭场差点射中贺运的事在他们这些帝党中间都传开了。今天在这醉仙楼,他们遇到齐寒章。贺善说了句原来是云南王世子。京城很多人都知道云南王世子是谢临溪的跟屁虫,人家不理会他还倒贴上去。章丘不怎么受人贺善这些人看中,一心想着出头,然后就有故意找茬的事存在。主要想着谢临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