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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原先最喜欢亮眼的颜色,现在只穿单一的湖蓝,头上的珠花也少了许多,脸上不着妆容,时常都是苍白无力,还经常在夜里喝酒。一天夜里,他去见瑜贵妃的时候,正好撞见瑜贵妃在饮酒。檀木桌上摆了两瓶空壶,而她手里还拿了一壶往杯子里倒,整个人半靠着贵妃塌,一副醉意不浅的模样。她见了宋惊鹊,招了招手让他过来。他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母妃,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按照母妃的意思走到她面前,搬了把椅子坐下。一股酒气熏天,不好闻,曾经瑜贵妃的身边从来都是清淡的花香。宋惊鹊踌躇再三,还是道:“母妃,你别喝了。喝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他知道母妃难过,也许喝酒会好些,但是他望着那张脸,惨白而些许苍老,一点也不像以往的母妃,美艳,华丽。瑜贵妃也不回他的话,只是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她的手好冷,触碰到的感觉像是冰块一般。宋惊鹊也不说话了,沉默许久,他才听到瑜贵妃发出了声音,是笑声。她眯着眼笑,泛着泪光,比哭还难看。她哽咽道:“乎乎,你是好孩子,是母妃的心肝儿宝贝,母妃对不起你,母妃对不起你……”瑜贵妃越说情绪越激动,声音愈发嘶哑。宋惊鹊不明白她为何说对不起,他只能抓着她抚摸自己脸颊的手安慰她,“母妃,没事的。你还有乎乎啊,乎乎会一直陪着你。”瑜贵妃听了他的话又开始笑,一边笑一边落泪,笑着笑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却又突然狰狞了起来,五官扭曲成一团,振振有词,“贱女人,我不会再让你伤害我的儿子!这一次我绝对会保护好他!拼死我也会保护好他!贱人!贱人!”宋惊鹊完全被吓到了,他不是没听过瑜贵妃骂人,但都是他无意间听来的,瑜贵妃不会当着他的面骂,并且她骂人只会用这个词骂一个人,那就是赵皇后。他不知为何瑜贵妃会突然骂赵皇后,脑海里不知不觉想起那日宋屿行轻飘飘的一句话,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却不清晰。瑜贵妃忽地把他抱进怀里,力道极大,压得他脑袋都疼,她把宋惊鹊按在怀里,像是紧紧护着一块宝,捂得宋惊鹊呼吸都有些不畅。“母妃,你……”他话未说完便又听瑜贵妃道:“母妃会让你活下来的,乎乎不要怕,母妃保护你。”她愤愤地平视前方,脑里又浮现十多年的画面,她从小床里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宋惊鹊抱起来,得知缘由后跌坐在地上整夜的场景。那一晚,寒冷彻骨。她甚至连想直接去找那贱人拼命的心都有了,可是她怀里的宋惊鹊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带着奶音,开始断断续续地喊她,娘亲。她醉了,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分不清是真是假,她像以往那样摇晃着,让宋惊鹊乖乖入眠,低喃道:“没事的,母妃就算寻遍天下,也要找人把你的蛊毒解了。”作者有话说:我相信,大家应该隐隐约约能够明白了吧……_(:з」∠)_第35章宋惊鹊听得云里雾里,想来兴许是瑜贵妃喝多了说的醉话,他把瑜贵妃扶上床盖好被子,自己便关上门出去了。可他完全没有想过,袁西江大将军的死仅仅是一个开始。瑜贵妃以rou眼可见的消瘦起来,之前是身着素衣,不着妆容,但过了几日,却又换上了亮丽的颜色,脸上敷了胭脂,倒并没有如旁人想的继续消沉下去,反而是气度不减。但众人明眼里都能看出来,瑜贵妃笑的次数少了,处理宫人的手段也更加凌厉了起来,就上次对一个不小心打翻茶杯的宫女赏了三十大板,愣是活生生的将那宫女打得半身不遂。不仅如此,她还将禧华宫多数的宫人赶去了浣衣局,弄得禧华宫上上下下人心惶惶,这些人原本就怕瑜贵妃,现在都到了见到人都发抖的程度了。生怕自己伺候得不好艾几十板子或者被赶去脏活累活最多的浣衣局。但对宋惊鹊却是一反常态的越发温柔,她会每天都与宋惊鹊见面,不是叫人来禧华宫,就是她去熙云殿,后来索性让宋惊鹊留在禧华宫偏殿住下。每日变着法儿地给他做好吃的,甚至陪着他玩,和他斗蛐蛐,放风筝。最频繁的莫过于将人唤到跟前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她拿着小剪子叫宋惊鹊坐下来,准备给他剪指甲。宋惊鹊道:“母妃我申时有课。”瑜贵妃道:“现在还早,剪完就刚好。”宋惊鹊有些不自在地坐到她跟前,“母妃,我自己剪就可以了,或者让尘香剪也可以。”瑜贵妃道:“你指甲长了,趁着现在剪了吧。”她吧宋惊鹊的手拉到自己面前,开始给他剪指甲,一边剪一边念叨:“你小时候都是我给你剪的,别人碰你还要哭呢!”宋惊鹊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都长大了。”瑜贵妃道:“是呀,乎乎都成人了,这样算来,母妃也有近十年没给你剪过指甲了。”她将剪下来的指甲放到一旁的手帕上,瞧着宋惊鹊白嫩嫩的手,十指不沾阳春水,指头连个茧子都没有。忽然又没由来地重复道:“乎乎,你长大了。”她换了另一个指头,继续道:“母妃老了。”宋惊鹊皱了皱眉,道:“母妃一点没老,母妃还是和从前一样。”瑜贵妃朝他笑了笑,摇摇头,“母妃今日早晨梳头的时候发现了好多白发,玉竹说要不要拔下来,我说拔下来也是要长的。”她顿了顿,摆了摆手让站在一旁的侍女退下了,随后道:“现在只剩下我们母子两个人了。”瑜贵妃说这句话时多了一些意味深长,似乎也在意指别的事。“乎乎,如今你舅舅去世了,母妃也老了,能陪在你身边的日子就少了。以后的路也许要靠你一个人走。”宋惊鹊心头莫名一紧,涌上来一种奇怪的滋味,他说不出来是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不太好受,他道:“还有父皇呢!母妃,我们还有父皇呢!父皇可喜欢母妃了!”瑜贵妃听到他的话,又是一笑,但这笑也似乎并不太像笑,她语重心长道:“人老了,就是要死的。”宋惊鹊听了这句话,脸上的血色都褪去了一半,下一瞬他以为母妃因为舅舅要做傻事,舅舅是母妃的兄长,自幼关系亲密,又联想到近来的反常,宋惊鹊越想越合理,他下意识想去抓瑜贵妃的手,却被小剪子划了一下,鲜血顿时冒了出来。他疼得哀呼了一下,因为从小怕疼,虽是伤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