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
书迷正在阅读:婚戒、O霸偶尔很撩人、穿成豪门换子文里的苦逼真太子、穿成反派后每天都在翻车、穿成暴娇少爷的白月光、成了死对头的虚拟恋人、今天我的omega揣崽了吗、嫁给豪门老攻后、我不是我没有、穿成炮灰小傻子
愣。他不曾想象夏勉“成功”后的样子,就算是八年前,夏勉作为顶级大学的高材生,拿到了国家精英留学计划的资格,他也不觉得夏勉和小时候那个阴森孤僻的孩子有什么不同。他始终记得他上高一那年,夏勉被父亲拿啤酒瓶磕破脑袋,头破血流的躲在他家楼下的单车棚里蹲了一夜。他早起上学取车,看到小孩儿半张脸都是凝固的血,吓得话都不会说了,忙拦出租车送他去医院。医生给夏勉处理伤口,他一声不吭,只是用阴森的眼神瞪着前方。堂哥心里咯噔一下,想:完了,这小孩心理要出问题了。后来夏勉后脑勺留了一块不长头发的疤,他用别处的头发遮挡住,就像一个小发旋,再也看不出来曾经受过的伤。“你出息了啊。”堂哥感慨,“我们一家工薪阶层,你爸更是负债阶级,你走到今天这一步,我给你竖大拇指。”夏勉扫他一眼,赶他出去:“你去看着你女儿,我听到她摔遥控器的声音了。”晚饭后,果果犯了困,堂哥将她抱去房间里休息,掩上门,跟夏勉在餐厅闲谈。他拿出带来的白酒给夏勉斟上一杯,夏勉不接:“你一会要开车回去吧,还带着女儿。”“所以你喝,我不喝。”堂哥说,“接风洗尘,总要走走过场。酒是我爸买的,他说有机会一定要和你喝一场,把你喝趴下,让你知道长辈的厉害。”夏勉无言地接过酒杯,将这一小口闷了。“这些年累不累?”堂哥问。“还行。”“赚这么多能不累?买房子跟买水似的,也不和家里人商量商量。”“……”“算了,不管累不累,都过去了。回国就别太拼,再不济也有哥和你伯父撑着,你有亲人的,你知道吧?”高度白酒的劲冲上来,夏勉微皱眉,说“知道”。堂哥一笑:“这酒受不住吧,度数太高了,我们家只有我爸和你爸才受得住。”他见夏勉脸色不好看,摆摆手说:“你放心,你回国的事我没跟你爸说,要说肯定是你自己说,那老头……”堂哥停顿一会,放低了音调,“大概是五六年前吧,他查出肝硬化,整个人突然一下老实了,酒不喝烟不抽,连电视都不看,早晚就坐小区公园发呆。说实话活到他那岁数混成流浪汉似的,实在难看。妻儿没有,健康没有,存款还是负的,要是哪天烂在家里可能都没人知道。”餐厅安静,只有堂哥一边回忆一边讲述的声音。夏勉平淡地听着,像在听别人家的事。“还愿意和他经常走动的只有我爸。到底是亲弟弟,不可能放着不管。他总和我爸说想在死前见你一面,说他后悔了,现在遭报应了,如果面对面和你道歉,可能死了以后就不会下地狱。”堂哥说完,认真地问:“你愿不愿去见和他见一面?”夏勉抿着唇,保持沉默。他曾发毒誓,要和父亲老死不相往来,这些年他做到了,他不觉得他有理由打破誓言。“你不想和你爸扯上关系,我理解,其实我也觉得爸爸当成他那样,不要也罢。但是夏勉,你真的走出来了吗?你是不敢见他还是真的不在意当年的事了?”堂哥说,“我告诉你他生病了,不是要你去关心他,是想让你以现在的样子站到他面前,让他知道他究竟失去了一个多么优秀的儿子!我想让你去面对问题,你也必须面对问题,他是人渣,但也是你亲爸爸,要是他哪天死了,你看都没去看过他一眼,我怕你心里会留一个坎……”夏勉拧紧眉,打断堂哥:“我放下了。”他重复说,“我放下了。给他的卡我每年都打一笔钱,我问心无愧,我也不花精力去记恨他。”“你给他打钱,我反而觉得你在逃避。”堂哥摇头,“我记得你说过,不是你对不起他,也不是你没脸见他,你既然问心无愧,又不记恨,他就是一个无所谓的人,早早见完面,早早了却一桩事,难道不好吗?”堂哥没喝酒,却比喝了酒的夏勉还上头。夏勉不想和他争执,就说:“我会考虑。”堂哥长叹,憋了多年的话一口气说出来,心里只剩畅快。他想喝杯酒爽快一下,想到房里睡觉的女儿,又作罢了。他指了指房间,调转话题:“觉得你侄女怎么样?”“很可爱。”夏勉说,“但是爱闹。”堂哥满口溺爱:“小孩闹一点就闹一点,原则问题不犯错就好了。小女孩更要闹,免得被男生欺负。”夏勉不评价堂哥的教育理念。他没养过孩子,无权指摘堂哥什么。堂哥又问:“这些年谈没谈过朋友?”夏勉说:“谈过,都没结果。”“你这条件不至于啊。”堂哥挑挑眉,“要不要相亲?我做媒,各行各业的年轻姑娘应有尽有。逢年过节你和我爸妈走动的时候,你带老婆去,看他们好不好奇。”“老婆”对男人来说是个奇妙的词。提到它就能联想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是风是雨都陪伴身边。暖光、热水、夜里另一人的体温,清晨枕边残留的余热;洗衣机转动的噪声、厨房里砧板切动的快频率,饭后和睡前的细碎交谈……都是极温暖的意象。夏勉稍一走神,想起的居然是李笠在酒店等他的四个多小时。“一个人过容易崩溃,两个人过虽然有摩擦,但是遇事有人帮扶的感觉真的不一样。”堂哥劝道,“你三十岁了,要去考虑成家的事。别等四五十岁再娶年轻漂亮的姑娘,会被骂老牛吃嫩草。”夏勉拿起杯子,让堂哥再给他斟一杯。“结婚的事我考虑过,但我不需要相亲。”烈酒入喉,从喉管一直辛辣到胃里,就像某个被夏勉含在舌尖的名字,滋味且甜且苦,余味醇厚。他说:“我已经有了中意的对象,是否要进一步发展,还得再看看。”李笠住在任职的中学附近,买的是学校里退休老师的二手房。小区有些老了,附近的道路不够宽敞。夏勉在周六晚高峰开车过来,生生堵了半小时才开进小区。李笠怕他找不着,早早站在小区入口等他,见他的车过来,就笑着招招手,示意他直行开去停车场。夏勉没有开走,他停在李笠身边,让他坐进副驾驶。李笠本想拒绝,后面有车被夏勉堵着进不来,一个劲按喇叭催人,只得赶紧拉开门坐进去。“抱歉……”李笠说,“我出了一身汗,可能会弄脏您的车子。您车内有卫生纸吗?我只带了钥匙和手机出门。”“你手边就有,黑盒子。”“谢谢。”李笠从纸盒中抽出纸巾,按在额角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