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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感谢那几个劫匪。”傅岳庭还没有结束,他转脸看向秦砚,故作镇定的黑眸里盛满专注,“因为十四年前在那座山上遇见你,是我有生以来,最幸运的事。”秦砚和他对视,闻言,又是一怔。从市区被绑架到山林里,即便傅岳庭只用寥寥几句话概括了整件事,但足以听出当年他吃了多少苦。在小木屋里饿了一整天,夜里逃到山上,摸爬滚打着掩藏行踪,白天只敢躲在树上,夜里才在隐蔽的山洞里睡上浅浅一觉。这样的经历,幸运是他最不该用到的形容才对。秦砚从没想过,傅岳庭喜欢的人竟然会是他。也从没想过,他小时候遇到的meimei,竟然就是傅岳庭。他还记得当初和“婷婷”见面的场景。那时候已经是白天。假期还没结束,他照常带着书和午饭上山,躲自己的清净,却在半路上突然见天上掉下来一个泥猴。当初会以为傅岳庭是女孩,除了他性格虽然任性,言行举止却很有分寸外,再就是因为他浑身上下全是泥沙,脸上也抹着泥浆,只露出一双黑沉透亮的眼睛,根本看不清长相。现在再去回想,那应该是刻意挡住脸,不想被劫匪发现的缘故。初见的第一面,傅岳庭警惕心很重,睡着之后从树上掉到秦砚面前,他立刻翻身起来,观察周围确认了秦砚是一个人,才放下心,但对于秦砚主动打的招呼也没有回应,只是想离开。然而踏出一步,他的肚子叫得震天响;走出第二步,就饿得扶着树钉住了。秦砚好心把饭盒打开,打算让给他一半午饭,结果被吃得干干净净,一粒米都没能剩下。有了一顿饭的交情,傅岳庭不好意思说走就走,可又担心被通风报信,暗自犹豫很久,很艰难才下定决心。决定信任秦砚。那一次信任。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好的决定。傅岳庭拔回思绪,继续说:“你曾经说过,我是你的第一个朋友。其实你也一样,是我的第一个。”身处豪门,从小就看遍了勾心斗角,每一次交友都是一笔生意,阶级学校里,连豆丁大的孩子都知道拉帮结派,捧高踩低。傅博宏对他寄予厚望。傅氏是自他记事起就扛在肩上的重担。只有在那座山上,没有人把他当作傅家的继承人,是纯粹和他本人的交往,他才拥有了短短四天的、一个真正的朋友。秦砚长久的沉默着。听到这句话,他退了一步,转身走到一旁,依旧没有开口。傅岳庭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这么多年来,我无数次想要向你坦白,可我怕你早就忘了我,所以我重新和你认识,重新和你交往,我想更了解现在的你,也想让你试着了解现在的我。”秦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又庆幸还在游戏里,傅岳庭并不知道投影就是他,不需要让他给出太多反应。但傅岳庭没给他逃避的机会。“秦砚。”傅岳庭径直走过来,走到秦砚面前,凝视着秦砚的眸光有一瞬间的坚定,可没能坚持到底,就偏向一旁,又把充血的耳朵送到秦砚面前。秦砚看着他如常锋利冷酷的侧脸,暗叹一声,明白今晚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傅岳庭深吸一口气,可说到一半,还是被擂鼓似的心跳声打断,他收紧五指,借着握拳的力道,强撑起底气,“一直以来,我喜欢的人,都是你。”说着,他转向秦砚:“所以,你……”说到这里,完整的句子忽然变得磕磕绊绊。“你愿意和我……”他屏住呼吸,终于问出口,“在一起吗?”秦砚:“……”身为虚拟投影,他只能回答:“愿意。”听到这道声音,傅岳庭抿直的薄唇缓缓放松。他心底的忐忑被轻易安抚,唇边也勾起不自觉的弧度,而弧度愈渐加深,这抹笑意一路埋进他的眼底,流进心底,汇成浓得化不开的丝丝甜蜜。仅仅是“愿意”这两个字,已经化解了他今天积攒的所有不安。想到这样的回答会被秦砚说出口,傅岳庭用了许久才压下胸膛内不断翻滚的欣喜和跃跃欲试。时机还不成熟。他用这句话抑制住险些爆发的冲动。但笑容还没从他脸上消退。他难得这样笑。正是因为知道他心情这样好的原因,所以秦砚脸上没有笑意,只有复杂。好在傅岳庭过河拆桥得很自然,练习过后就没再观察虚拟投影,转而翻开笔记本,在上面记了几句什么,然后才想起游戏还开着,于是调出退出游戏界面,熟练关闭。眼前的昏暗顿时把秦砚包裹。直到第二天清晨,他又在敲门声中醒来。“秦砚。”是傅岳庭的声音,“是我。”昨晚发生的一切立刻浪潮般席卷而来。秦砚顿了顿,才道:“请进。”请进?门外,傅岳庭第一时间察觉到秦砚语气的细微变化,似有若无的生疏让他心头微紧,不过因此产生的怀疑只停留半秒,就被他略过。他开门走进卧室,看到秦砚正从床上半坐起身。看到他,秦砚的动作有片刻停顿。但毕竟昨晚的对话只发生在游戏里,他没有主动提起,只淡声道:“早。”“早。”傅岳庭走到床边,下意识抬手去扶,“你感觉怎么样?”“好多了。”话音未落,秦砚并指挥开了他的手,动作似乎无意,却让傅岳庭愣了愣。秦砚没去看他,下床后就走向了卫生间。傅岳庭低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抿唇跟上来一步:“今天外面天气不错,我们可以出去走走。”秦砚还带着晨起沙哑的声音从卫生间传出来。“我休息得够久了,今天准备去公司。”傅岳庭没有干涉他的决定:“那我送你。”秦砚道:“不用,我的车就在外面。”傅岳庭终于微蹙起眉。是错觉吗?秦砚今天好像对他很冷淡。没过多久,秦砚从卫生间出来。傅岳庭问:“你真的没事?”“嗯。”秦砚说,“你先去楼下吧,我换了衣服就下去。”“好。”傅岳庭看了看他,才转身离开。听到身后传来房门闭合的“咔哒”声,秦砚走向衣帽间的脚步渐渐停下。他回头看了一眼,轻叹一声,才继续进门,拿了一套西装换上,转脚下楼。楼下,早饭已经备好。从傅岳庭那里得知秦砚醒了的消息,韩峰盛了粥放在秦砚的位置上,又硬拉着傅岳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