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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到易梓骞所居南厢院里。易梓骞对淳儿道:“叫几个人,收拾出空房来,准备些新衣物,能给阿青穿得,另外,还要打盆热水。”※※※※※※※※※※※※※※※※※※※※根据一个小天使的建议修改了一下第4章谷霖淳儿睥睨了阿青一眼,有些愤愤不乐道:“是。”向易梓骞行礼,去寻人收拾屋子去了。易梓骞见她走远了,便阿青道:“淳儿还小,不懂事,你与她熟悉后便好了。”又看了眼阿青渗血的衣裳,心想这人心高气傲,不愿哼声,其实是受了不轻的伤,道:“先在屋外候着。”易梓骞进了屋子,从木架柜里,拿出一瓶蓝纹瓷瓶的伤药。他拿着药瓶,打开房门,交给阿青,道:“这是伤药,一日早晚两次,鞭伤脸伤都能用此药。千万记住上药了,可别生疮发炎了。”阿青拿着药瓶,瓶上残留少年手上温度,不知如何开口道谢,沉默着点头。又见易梓骞衣襟大块污斑,考虑着对他的称呼,道:“郎君,你的衣裳…..”易梓骞低头瞧了,温和道:“无妨,洗一洗就好了。”淳儿此时回来道:“郎君,房间收拾好了。”易梓骞道:“那便麻烦淳儿,给阿青,带带路。”淳儿听出易梓骞在哄她,也不好冷着脸对阿青,道:“和我来吧。”阿青看了眼易梓骞,跟上淳儿。走过廊道,越过小径,淳儿挑着灯停到一处院里偏远小屋,推开木门,屋内虽小,摆设简洁,却也干净整齐。淳儿不拿正眼瞧他,道:“郎君心善,你身为奴隶,也定不会让住马棚猪窝的。你可得知恩图报,好好伺候我家郎君。热水在里头,自行清洗整理干净吧。”说完扭头关门走了。小丫头说的是实话,奴隶在夏国毫无地位可言,与家畜无疑,主人可任意处置。他在那李铁匠家中,便是与他家恶犬同住同食。脱了褴褛,跨进热气腾腾的木桶里,伤口一沾热水,就如蚁噬疼麻,阿青蹙起剑眉,忍了下来。避开鞭伤,搓洗身上头发污渍,直到清水也成了一桶黑水。水冷起身,旁边有备好的衣物,他擦干穿好。拔开蓝瓷瓶木塞,闻之一股苦涩药味。他把瓶中药粉倒洒在身上伤口,先是难耐如针扎般疼,他咬唇缓过那劲后,有种清凉感觉,不觉得伤口有多疼了。阿青心想,小郎君给的药挺不错。悬葫芦一战,他失足掉下悬崖,被山脚一户猎户人家所救。却不料,伤还未痊愈,却又被那户人家,转手卖给了奴隶贩子。手足皆被重镣铐住,不得逃之。逼不得已,向那奴隶贩子道出身份,却被那奴隶贩子讥讽大笑,朝他脸上吐了一口痰,道:“耀国二皇子,那可是生得俊美,你瞧瞧你,那副吓死人的丑模样,少他妈打些鬼主意。”他的脸,真有那么恐怖?忆起那次,大胜于侵扰耀国的游牧部落,凯旋归来,回京朝圣时,迎城而出的人们无数。朝日洋洋,草长莺飞,他骑着铁甲黑鬃骏马,道路两边百姓无不喝彩欢呼,高喊道:“二殿下,二殿下!”凝结成的声音,直上重霄。京城的少女们头戴藤萝花朵,用篮中鲜花花瓣洒向他,笑眼中皆是爱慕颜色。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手捧鲜花,冲出人群,有些紧张,道:“殿下,您真俊,我特意清晨摘下鲜花,您可愿收下。”他没有拒绝,看了眼娇羞少女,接过了鲜花。台前有一面铜镜,他撩起湿发,看着镜中人脸庞,却再也无法镇定自若,他颤抖摸上被毁的半张脸,一室死寂。这张脸,已经不能称为脸了,形如恶鬼,它不是功勋,是丑恶。如果他顶着这张脸回国,百姓们还会为他高声赞颂,城中少女们还会朝他洒向花瓣吗?想来那小郎君,手指温凉触摸,耳边却是奴隶贩子骂言:“倒胃口的东西。”他突然把铜镜按下桌子上,苦涩不堪道:“丑这个字,还算抬举我了…..”这边易梓骞烛火微弱,也要睡了。淳儿将床铺好,放下帷帐,道:“郎君,床铺好了。”易梓骞宽衣解带,准备合衣休息,淳儿神色仍有愁色,犹豫道:“郎君,我还是觉得不妥。”易梓骞抬眼问道:“是因为阿青?”淳儿直言道:“那奴隶模样,不像什么老实的,您买下了他,还要把他留在府中,他毕竟是异国人,若对您起了什么歹心,实在不值。”他故意开玩笑道:“淳儿是吃味儿了吗,怕来了一个新人,在我面前抢你的宠?”淳儿道:“郎君!听我一言,还是把他赶出去,任他自生自灭吧。”易梓骞既然把人救下,怎可能弃之不顾,还把人丢出府外,这从来不是他的作风。何况阿青还被毁了容,恐怕更要被不公对待,说不定便要自寻死路,他不想有人,再走他朋友的老路子。于是他道:“好了好了,我既然把他安置下来,哪有赶走别人的道理。那鞭刑之苦,谁能熬的住不出声,我可在铁匠铺外面,听了好一会儿的。这人定是个不愿服软的好汉,我也不想让这样的人,折辱在个铁匠手里。”淳儿急道:“可,可是,这些只是郎君猜测......”易梓骞见她还要争论不休,只能装病,道:“哎哟,我脑袋疼的慌,淳儿禁声,要吵得我静卧了。”淳儿见他这般,只得咬着唇跺脚。易梓骞躺下来,又叮嘱道:“对了,可别告诉他人,阿青的奴隶身份。”奴隶身份低贱,不配进士族宅府,更是不可能当上士族仆人,若是让旁人知晓了,不但阿青的日子不好过,还会让自己惹上麻烦。淳儿瘪瘪嘴,道:“郎君放心好了,那奴隶身份,淳儿定不会说出来的。”故意咬重,定不会三个字,吹灭了烛火,轻轻带上了门。易梓骞失笑,道:“这丫头......”翌日清晨,一位背着檀木药箱,身穿白袍的大夫,大约二十出头,面目清秀,敲响了易家大门。今日他前来,正是为易家四郎君每月一次的把脉。仆人见是大夫,恭恭敬敬将他迎了进来,带到易梓骞居所院落。大夫走进明间时,易梓骞坐在摆着菜的桌前,正准备动筷。见了他,立刻放下筷子,道:“谷霖,你来啦。”大夫名叫沈谷霖,是岷洲一家医馆的大夫,他卸下药箱递给淳儿,道:“清早西村一家孩童得了热病,我过去问诊,所以耽误了下。”易梓骞道:“不碍事,你来的刚好,和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