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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星湖怕黑,有点儿发憷,贴着栾树走,栾树抬手揽住他的肩,低声说:“脚腕疼,你扶着我点儿。”寂星湖抬手搂住他的腰:“我还是第一次大晚上来公园,怪瘆人的。”话音刚落,鹩哥突然叫起来,把寂星湖吓得一激灵。“它说什么?”栾树问。寂星湖说:“它说我会飞,怕个球。”进了一座凉亭,栾树和寂星湖坐下来,鸟笼放在中间。寂星湖敲敲鸟笼:“嘿,哥们儿,你要跟我说什么秘密?”鹩哥叫了几声,寂星湖说:“你放心,我一定放你自由,决不食言,你说吧。”鹩哥唧唧喳喳地叫起来,寂星湖仔细地听着,等鹩哥停下来,栾树问:“它都说什么了?”寂星湖说:“它说我的本体是雪孔雀,在鸟界是传说般的存在,栖息地是新疆可可托海的伊雷木湖。”“雪孔雀?”栾树立即掏出手机搜索,然而没有任何相关结果,由此可见,雪孔雀应该是尚未被人类发现的神秘物种。不过栾树之前的猜想也得到了印证,寂星湖名字里的“星”和“湖”,都隐藏着含义,“星”指的是他亲生父母长大的星星孤儿院,“湖”指的是雪孔雀的栖息地伊雷木湖。寂星湖抱着鸟笼问鹩哥:“你既然知道我是雪孔雀,那关于我的父母,你是不是也知道点儿什么?”鹩哥叫了两声,寂星湖的表情告诉栾树,这是个令人失望的答案。寂星湖又问:“为什么雪孔雀能变成人?是成精了吗?”鹩哥的回答依旧很简短,寂星湖表情郁闷,栾树猜鹩哥的答案是“不知道”。寂星湖问:“你就说你还知道什么吧?”鹩哥边叫边扑棱翅膀,寂星湖无奈地叹口气,对栾树说:“它说它就知道这么多,让我兑现承诺,放它走。”栾树说:“让我来吧。”他打开鸟笼上的小门,鹩哥迫不及待地飞出来,一边叫着一边飞向夜空。寂星湖仰头看着,低声呢喃:“原来我真的是一只孔雀啊,雪孔雀,名字还挺好听的。”栾树说:“等国庆长假的时候,我们就去可可托海的伊雷木湖,看看你真正的故乡。”寂星湖点点头:“好。”正在这时,飞走的鹩哥突然又折返回来。它落在鸟笼顶上,叫了好几声,又飞走了。“它说什么了?”栾树问。寂星湖说:“它说我呆在人类的世界里很危险,让我离开这里,回故乡去。”栾树沉默。即使他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那只鹩哥说得很对,生活在人类的世界里,星儿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危险,纵然他会拼尽全力去保护星儿,但他的力量太有限了,很多事情他都有心无力,他早就清楚地知道,他没有能力保护星儿不受一点儿伤害。寂星湖却不太在意,他笑着说:“只要我学会自控,不暴露自己鸟人的身份,就不会有事的。”栾树点点头:“嗯。”寂星湖站起来,说:“要不我现在试试吧?”栾树问:“试什么?”寂星湖说:“试试变鸟,再变回来。”“别试了,”栾树忙说,“万一变不回来就糟了。”“也是,”寂星湖提起鸟笼,“那咱回家吧。”两个人翻墙出了公园,溜达着回了家,家里人都已经睡了。寂星湖把空鸟笼挂在葡萄架上,扶着栾树回了房间。“一起洗?”寂星湖边脱衣服边问。昨天一起洗澡时栾树就差点儿憋得爆血管,他实在受不了这样强烈的刺激,只能忍痛拒绝。他坐到书桌前,拿起笔:“你先洗吧,我作业还有个尾巴没写完。”“我等你,”寂星湖说,“我得帮你洗呀。”“不用,”栾树说,“我脚腕好多了,可以自己洗。”“那好吧,”寂星湖不再坚持,“我先去洗了。”等寂星湖拿着换洗衣服出去,栾树轻轻舒了口气,放下笔,拿起手机,打开浏览器,输入“伊雷木湖”,搜索。伊雷木湖位于可可托海西南方,由额尔齐斯河与卡伊尔特河交汇而成,东西是高山,南北是平原,看图片,风景极美。因为大部分湖水来自阿尔泰山的冰川融水,所以水温很低,即使在夏天湖水都冰凉刺骨,因此伊雷木湖又有“冷湖”之称。栾树想和寂星湖一起去可可托海,去伊雷木湖,去阿尔泰山,但这样长途的旅行,不仅需要时间,还需要钱。这是秘密旅行,不能向爸妈张口,他得想办法自己赚钱。寂星湖洗得快,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栾树放下手机,起身去洗澡。“真不用我帮忙吗?”寂星湖擦着头发问。“不用,”栾树说,“你作业写了吗?”寂星湖哭丧着脸:“没有,还一个字儿没写呢。”栾树笑着说:“你先写着,等我回来帮你写。”寂星湖立即笑起来:“爱死你啦!么么哒!”栾树走出去,因为一句毫不走心的“爱死你啦”而心旌荡漾。※※※※※※※※※※※※※※※※※※※※大年三十还在码字更新的作者祝所有小可爱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胜意!本章所有留言都有红包,感谢支持,么啾!第29章第二天一大早,栾少卿早起遛鸟,可鸟笼里哪还有鹩哥的影子,老爷子大喊:“小树!”栾树睡眼惺忪地从寂星湖的房间走出来,嗓音带着刚睡醒时特有的沙哑:“怎么了爷爷?”栾少卿指着空荡荡的鸟笼质问:“我鹩哥呢?!”栾树走到葡萄架底下,抬手推了推鸟笼上半开的小门,说:“大概是门没扣紧,它撞开门飞走了,爷爷对不起。”栾少卿痛心疾首:“我这几百大洋算是打了水漂儿了,连声响儿都没听着,可惜了了。”凤长芳站在北屋门口训人:“你瞎嚷嚷什么,我早就想把你那破鸟儿给扔了,它自己飞了正好,省得我动手了。小树,去把星儿叫起来洗漱吧。”栾树“哎”了一声,转身回屋了。栾少卿敢怒不敢言,一跺脚,提着空鸟笼出去了。栾树坐到床边,拍拍寂星湖的肩膀:“星儿,醒醒。”“已经被爷爷的大嗓门吵醒了,”寂星湖睁开眼,“爷爷很生气吗?”栾树说:“还好,被奶奶无情镇压了。”“心疼爷爷三秒钟。”寂星湖坐起来,揉揉眼睛,打个呵欠,一歪头靠在了栾树身上,“好困啊,不想上学。”栾树说:“今天我骑车,你可以靠着我眯一会儿。”“不行,”寂星湖摇摇头,“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