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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使命,猛地一昂头,道:“我是来告状的!”“告状?”“对!我要状告薛亦,不就是一次小考,为了彰显他自己的本事,最后一道大题竟出了我们根本没学过的杂文!”文羽穆不知道为什么,更想笑了。可能是他实在太搞笑了。他忍着笑,道:“我知道了,会同他讲,你叫赵思是吧?待晚些他回来我就帮你转达。”赵思顿时xiele气,满脸惊恐的摆手,“不不不,我要匿名。”“哦?匿名什么?”一道冷峻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赵思直接吓到僵硬,木木的,一格一格的转过头去,然后就对上了薛亦那张让他做梦梦到都想打又不敢打的俊脸。薛亦施施然负着手走近,站定在文羽穆身旁,挑眉问他,“刚才不还说的起劲?”赵思气弱一下,鼓起勇气道:“我,我难道有说错?你就是为了彰显你的能耐,故意出我们根本没学过的难题。”“呵。”薛亦冷笑一声,“那道题虽然不是丁班的学业内容,但我在课上曾引用过,也讲解过,算不得多难,不好好听课的你自然是不记得了,这并非我的错,毕竟还有一半的学生做对了。”“还有,难道以后你上了考场,考官出了一道你没见过的题,你也要去控诉他刁难你吗?难道别的学生不是同你做的同一套题目?”赵思张口结舌。“真是无理取闹,看来我还是作业给少了!”薛亦冷冷甩袖,斥道:“就罚你以这这道大题的抱布贸丝,各得其所为题,做十篇杂论,五天一篇,交于我检查。”“十篇?!”赵思失声惊叫。薛亦怒喝,“闭嘴,退下!”赵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抹着眼泪跑了。文羽穆看得快笑死了,说不上来哪里好笑,但是真的好好笑。薛亦叹气,“为人师长真是心累,你还笑。”文羽穆轻咳一声,揉了揉肚子,勉强止住笑意,“不知为何,看他神态动作便觉得好玩。”薛亦哼了一声,很傲娇,很不满。怎么能当着他面夸别人?好笑也不行!“说起来,这抱布贸丝,和各得其所有什么关系啊?”文羽穆转了话头。薛亦道:“抱布贸丝取自诗经,讲了古老的易物方式。各得其所则是取自,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亦是说的以物易物的商贸之初始。”说到这里,他又叹道:“不过是最简单的截搭,两者皆是一个意思,但凡理解其意,也不会弄错。这都不会,哎。”文羽穆明白了,“诗经是启蒙时学的,那他所说超出学习范围以外的东西,就是指这段内容吧?”薛亦点点头,“丙班只学四书,但我曾在课堂上引用过这句话,也解释过释义,根本算不得超出。”这倒是,这点他是站薛亦的。学生嘛,总觉得老师布置的题太难。“还是不懂事的孩子呢,不要同他们计较。”他安抚道。薛亦点点头,这点烦恼他还不放在心上,很快便丢开了,对文羽穆笑道:“我今日特意早归,就是为了昨日和你的约定,也是这小子倒霉,正好给我撞上。”文羽穆想起来,又忍不住笑了,“说起来,他好像一直挺倒霉的。”一边倒霉一边作死,越作越死。薛亦摆摆手,拉住他的手腕子,“不说他了,今日你答应要同我去后山玩,不可反悔。”“反悔哪里至于,你想去我怎会不让?不过我要再说一遍,不是玩耍,是去采些山货。”“好啦,知道啦。”文羽穆拿他没办法,转回房内,取出早已备好的麻衣外套和竹篓,里面放了一套采药用的药锄和药铲,还有一把小镰刀。“走吧,咱们这便进山。”如今还是春日,但日头也越来越大了,山里凉快,风景自然有野趣,薛亦很喜欢。他如今腿伤大有起色,游山玩水的兴致也跟着格外高涨起来,文羽穆很高兴见他如此,每每见他那么开心,他也跟着开心起来。薛亦玩了一会水,弄湿了袍角,跑来跟文羽穆撒娇,“我本想捉条鱼,却被溅了一身水。”文羽穆道:“你看那边的芦草,一会儿我们编个网子网鱼,它便跑不掉了,晚上回去炖了给你吃鱼rou。”薛亦笑了起来,“沐沐,你懂的真多。”文羽穆被他笑的脸上温度直线上升,他低下头指着地上的笋子说:“你最爱吃的,自己采些,我去往深处走一走,就在那边,你能看到我。”他说着,往里面指了指。“好,我省的了。”薛亦干劲十足的挖起笋子来,文羽穆往深处走去,采了些蘑菇,然后又看到了田七苗。他眼睛一亮,挖出一些来,又摘了些青嫩的苗。挖完田七,抬头一看,又看到枸杞枝条,便又摘了些枸杞菜,枸杞果。摘好了放进竹篓里,见薛亦还在吭哧吭哧的挖竹笋,他折返回去,蹲下身道:“这些也够了,甚至还多了,放久了你又不爱吃,且停手吧。”薛亦把锄头一扔,抹了把汗,笑着靠在一根竹子上,“劳作当真辛苦,短时我觉得有趣,可要天天如此,我是不愿的。”文羽穆给他取出水壶喝水,道:“那是自然,所以那些农户庄户人家,才都想让孩子读书,哪怕只识得些字,也能做些轻省的工作。”薛亦若有所思的点头。歇了一会儿,他们便起身返程。“今日什么都摘的挺多,待会儿回去我去送些给温夫人。”文羽穆道。薛亦道:“想不到你竟同她投契,若是为了得她照拂,我是不愿你苦心经营这些人情的。”逢迎别人,自己难免受委屈,叫他如何不心疼?文羽穆道:“你思虑重了,我是想着同她处好关系,或许有所助益,但也不强求,主要还是觉得温夫人是个可交的人。”他说完,笑着戳了一下薛亦的脸,“你当我是那种见到个当官的便软了膝盖的人吗?”薛亦叹气,抓住他的手,柔声道:“我自然知道你不是,可我也知道你会为了我愿意受些罪。”这正是他所不愿意见的啊。文羽穆偏过头去,“瞎说,没有的事。”薛亦不忿,“如何没有?天天起的那样早去求药难道不是?”文羽穆轻声道:“我是说,没有受罪。”薛亦登时眼眶湿了。眼泪的温度灼痛了他的眼。第十七章文羽穆拢了拢衣服,因为背着的竹篓有些往后坠,拽着他的衣领总是偏向一边。他不曾看到薛亦微红的眼眶,薛亦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