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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作案动机。“你问过他吗?没有证据去怀疑一个人很不公平,也会造成不必要的隔阂。”“问过,他说不是。”周未眼底浮出困惑,他并不是一个刚愎自用执拗的笨蛋,他不太怀疑别人尤其是家人。“所以你也不确定对吗?我想周老应该不会骗你,他对你的约束一向都明刀明枪地来,不让你学画就各种打压,不让你养猫应该也直接送走——”周未捂脸:“我只是觉得,小乖如果没有遇到我,可能不会是这种结局。”“从前裴钦总说,小乖能到我手里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我拿它当宝贝一样,还说连他都嫉妒小乖了。呵……好像别人羡慕我生在周家一样……”“也是从这样一丁点儿大养起的,刚拿到家里的时候好丑,我没见过那么小的生命,以为养不活,连着一星期不敢睡太死,总要起来看几次才放心。”“它陪了我五年……”“所以,我不会再养猫了。”青年垂下修长纤细的颈,屈膝将头埋在臂弯里。蒋孝期抬起的手迟疑了一下,轻轻落在周未的后颈上,而后用力捏了捏:“我说过,我可以养它。”大多时候,别人是看不出周未真实的情绪的,他所有的心思都遮在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里,给人一种慵懒的无所谓。实际上,他无法释怀自己被害死的伙伴,无法释怀自己被扼杀的梦想。&&&寒夜被玻璃窗挡在屋外,这方温暖的空间里,蒋孝期占据着一边桌子改图纸,周未则占据另一边做模拟题。遇到不会的,周未便蹭着滚轮椅滚到蒋孝期旁边让他讲解。蒋孝期若是发现周未跑出去喝水上厕所的时间过长,也会起身把他从猫窝旁边逮回来继续刷题。他一抬眼,便能看到青年腕上那只一直没摘下过的电子表。午夜十二点,周未抻了个懒腰,像是现了原形的某种冬眠动物,抓过手机给那群打电话:“把你车开过来。”蒋孝期抬眼,用“你又作什么妖”的眼神看着他。“角色转换!”周未打了个响指:“徒儿,快跟为师去练车!”他比了个挥斥方遒的动作:“外面的夜空是你的了——”第45章第四十三章英泰乐津的校园建筑是带有浓郁英伦风的红砖楼群,多重人字形坡屋顶、圆角顶楼、拱形高窗和宽黝的进深,给人一种庄重、神圣的感觉。周未靠在空无一人的长廊里吸烟,背后是教堂般高大雄伟的教学楼,西沉的落日将浓重的暗影投射过来,远远只能看见他身上一抹秾丽的红和一点明灭的火光。悠扬的放学钟响彻校园,鸽群的灰影成群划过铅色天空,廊柱上的风灯渐次亮起,三五一群穿着英泰绛红色校服的学生从教学楼走出来,高高的铁枝门栅向两边打开,接学生的汽车排着队渐次从门前驶过。有踏踏的脚步声从背后由远及近,周未吐出一口混着白色呵气的烟雾。这个时间,学生们要么途径主路出大门放学回家,要么右转经南长廊到餐厅吃晚饭,只有少数人会走北长廊临时回宿舍楼。总不会是学校的学督特意跑来惩戒他违反校规吸烟吧,他可不是未成年人了。脚步声在周未身后停下来,周耒沉声问他:“你还不打算回家吗?”钟楼的边隙透过一束昏光,少年修长的身影从背后倾斜下来投在周未垂眸可见的石砖地面上,不成比例的拉长让这道身影显出几分易折的脆弱。周未吐出一口烟,转头,看着弟弟,笑了:“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们不开心。”周琛永远一副怒其不争的失望表情,姬卿用无关紧要的怜悯眼神看他,父亲对他视而不见,就连最亲近的弟弟……也学会了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他的神情更是汲取了爷爷和mama的精髓,冷硬且轻蔑。所以,他为什么要回去呢?寄托他们的厌恶吗?“你觉得自己开心就行了是吗?”周耒诘问的语气微微颤栗,他在发怒,压抑的怒火愈烧愈炽:“在外面包养小明星,跟那些废物鬼混,逃课,飙车……很好玩吗?!”“好啊,”周耒重重一点头,原本插在裤袋里的双手攥紧了,被他狠狠约束在身侧:“你喜欢安心躺在烂泥里做你的二世祖也可以,没人逼你!”“为什么非要招惹喻成都?喻家搁置了牡丹城的融资计划,你开心吗!”“爷爷和mama整日殚精竭虑守着你的牡丹城,你开心吗!”周未指尖的烟一抖,长长的烟灰跌落,在零落成尘之前便被夜风带走,散得无迹可寻。喻成都这个王八蛋!廊外有学生经过,见到周家的兄弟俩在吵架都绕路走,又忍不住好奇心放慢脚步侧头窥看,窃窃私语。“滚!”周耒转头瞪视那些在暗处的眼睛,他在英泰没有周未的恶名,在丹旸的太子圈里也鲜少存在感,大家只觉得他是个低调高冷的庶出,最多带点儿卧薪尝胆的黑核。没有人想得到第一个敢站出来挑战混世魔王周未的人,会是周耒,毕竟他这个哥哥干别的不行,仅有的耐心和温柔都捧给弟弟了。周耒在学校给人欺负,哪怕连他自己都不在意的一点点羞辱,周未都会变本加厉替他报复回去,他对周耒有求必应,这也是别人不敢看轻周耒的主要原因。所以……看不到兄弟阋墙的戏份真的好遗憾!围观的人走得恋恋不舍,形如慢镜。“小耒……”周未起身,直接用白皙的指尖捏熄烟头,抬手向前走了一步。他眼睛里的光黯淡下去,底色却是暖的,这是个和解的姿势,他习惯在弟弟躁怒时上前,给他一个安抚的拥抱。“为什么你不是裴钏?”周耒呓语般的一声诘问将周未钉在原地。我为什么不是裴钏?原来,小耒一直想要的哥哥,也是像钏哥那样能为他扛起责任遮风挡雨的大树;原来,小耒一直想要的哥哥,不是他——最亲近的人,往往最最了解你的痛处,无需长刀利刃,只需一根细小的针就能戳中要害,血流不止。周未眼底的一缕暖色倏然冷了,灭了,他像给什么猛禽逼退在崖角的小动物,身后早已没了退路。周未轻轻侧了下头,发出几不可闻的低笑,抬眼直视周耒的目光,那一瞬竟让后者产生某种夺路而逃的羞怯。“我为什么不是裴钏?因为你们根本不希望我是那样的人,”周未声音低沉,甚至从容:“你们不是很想我烂成一坨永远也糊不上墙的泥吗?我现在这样妈难道不开心吗?”“不用争的小耒,我在你面前是个不堪一击的废物,牡丹城给你了,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