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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里一股潮湿冰凉的水汽扑面而来,周未下一秒再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趴在沁凉的理石地面上。裴钦在外面咚咚砸门:“末末,末末,开门,让我看看!听话,末末,怎么了——”包厢里一众人都忘记娱乐,罗盘还兀自打着旋,全体都大鹅似的抻长脖子齐刷刷看向卫生间。“你他妈给他喝的什么!”裴钦的话周未没听清,但周未那句呓语他是听清了的,是以裴钦咆哮着质问喻成都。喻成都一脸茫然,跟着从桌上捞起刚刚灌了雪梨汁的酒瓶:“我能给他喝什么?你他妈自己尝尝!”方才是没人往那东西上想,这会儿俩人对吼,其他人一瞬都明白了,周未那种反应根本不像醉酒,而是给人加了料!这屋里见过带人玩那个的不在少数,可真落在周未身上谁也想不到。宥莱二百五不怕死地夺过酒瓶,先是闻了闻,跟着对嘴尝了一口:“甜的!不是酒!”裴钦被一股悚人的猜测抽得脊背发凉,要不是周未替他喝下那杯酒,现在……“你!”裴钦怒视喻成都,“等完事儿再跟你算账!”“去把那群叫进来——”幸亏熬到这个钟点儿的都剩下自己人,不然小道消息随风一跑,周家大少明天不用做人了。裴钦继续去砸门,喻成都气得脸色赤白不定,险险压住戾气叫来领班:“让所有客人走!全部,马上!”“碰过这屋东西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关到隔壁去!”领班愣住一瞬没反应过来,转而才意识到喻成都这是叫他清场子,领班上道地马上应了去办,尽管这意味着当天的流水会红一大片,但损失自有这群少爷们买单,他谁也不敢得罪。那边几家的保镖给叫过来,除了那群都一个个守在门外走廊里,相关的服务生瑟缩进隔壁面面相觑。那群进门前对接通的电话说了句:“蒋先生,少爷出事了。”然后他走到卫生间门边,蹲下来,那里有条缝隙最不隔音。那群说:“我现在进来。”“走开,”周未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有些模糊地颤抖,他又咬着牙强调一遍,“都滚开,滚开——”蒋孝期逆着散场的人群往酒吧里去,他接到电话时已经在门口泊车了,这里车位少不好找,“出事了”三个字让他直接将车原地一停,破开人流大步踏进酒吧。逆行的人潮如激流拍打水中石,蒋孝期硬挺挺一路撞进去引得许多人侧目咒骂,等待的服务生直接将他引向包厢。门口黑金刚似的杵着三五个,里面叽叽咕咕一窝手足无措的大鹅又齐齐转头。蒋孝期把车钥匙丢给那群,摆摆手示意他让开,走近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周未,我要踹门了,你让开点。”众人:“???”摸周少的逆鳞,还摸得这么粗暴礼貌!蒋孝期说完,退后一步,然后猛地抬腿踹向门锁处,咔啦!锁槽应声震裂。这力度拿捏非常合适,既成功破门,又没踹翻门板将周未拍死。蒋孝期推开不大的一道缝隙侧身进去,跟着在身后重新把重伤的门板推合。大鹅们:“!!!”啥也没看见。卫生间里的感应灯大亮,晃在晶石地砖上,周未头靠洗手台的石柱,侧身倚着通向淋浴的台阶,整个人蜷身贴在地面上。黑衬衫的扣子被他扯脱了几颗,下摆从裤腰里揉出来,露着一段润白紧致的侧腰,也许用冷水洗过脸,他面庞半湿,乌发像染露的云。这画面太过旖旎摄魂,蒋孝期胸口不合时宜地蹿出一缕火苗儿。如果不是这样尴尬的境地,任谁都忍不住要将这人按在怀里狠狠揉捏,翻过来覆过去搓成一池春水。他的这个样子,怎么可以让别人看到!他怎么可以,这么作践他自己!蒋孝期胸口的火烧旺了,他蹲身一把搂过周未,捏着下巴迫使他抬眼看回来:“我真该……把你锁起来!”第74章第七十二章喻成都这个不得好死的混蛋王八蛋!周未发觉自己对他的恨意简直高山仰止永无止境,如果这药给裴钦喝进去,他一定会被那个畜生弄死在床上。果汁换酒,他怎么这么好骗居然认为喻成都腔子里长了良心这种东西!周未拼命咬着唇,身体不可抑制地微微战栗,他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该有多么放浪不堪,偏偏在被蒋孝期抱住那一瞬不由自主地泄出一声模糊的呻'吟。蒋孝期胸膛的热意烫得他愈发手脚无力,周未撑着悬丝般的意识睁开眼,抓住蒋孝期的衣袖:“七哥,我要回家。”这药来一次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严重伤害,效力一过所有的反应就会消失,周未清楚自己只需找个僻静的地方熬一晚,回头再找喻成都那混蛋算账。蒋孝期沉默不语,脸色阴云罩顶,他抱着周未的力道可怖,箍得他骨头快要碎了。周未微一松唇便忍不住哼吟,只能死死咬着,他知道自己这回在七哥面前脸丢大了,甚至能从那可怖的力道中感知他的怒意。蒋孝期将他脑袋按在胸口打横抱起来,周未又是一声闷哼,像委屈的猫爪挠在蒋孝期心尖儿上。头顶光影变幻,几经兜转,周未已经被蒋孝期塞进车里。蒋孝期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抽一张湿巾擦净手,食指撬开牙关塞进周未嘴里:“别咬自己。”周未被口唇中坚/挺的凉意激了个哆嗦,下意识便吮咬住那根手指,嗅到上面血液的腥咸。他猛地唤起清明,迫着自己松开牙齿,拒绝地仰头躲避,guntang的舌顶着那根手指想要吐出去。蒋孝期有凝血障碍,他咬破自己的口唇不打紧,真要是咬破了蒋孝期的手指,那岂不是要磨牙吮血了。蒋孝期指节酥麻,像被电流打了般身体一震,抽出带着齿痕和唾液的食指,周未马上又合唇去咬口腔里的嫩rou,喉咙里发出难受的低吟。蒋孝期捏着下颌迫使他松嘴,周未把自己咬破了,嘴角染红,花瓣似的唇簌簌颤抖着,溢出破碎的呼吸。“我们去哪儿?”那群一句话险险拉住蒋孝期分崩离析的自持,晚一秒他必会忍不住替周未咬住那致命的柔软,狠狠吮吸碾磨,堵住他所有的自伤和喘息。“我不,不回家。”周未在他怀里挣扎,从始至终他都紧绷着不肯完全松开那缕摇摇欲坠的意识,无论是周家还是蒋孝期家,他现在都不能回,周家自不必说,蒋孝期那里还有蒋桢在。那群轻声回了一句:“黄小姐不在丹旸。”意思显而易见,建议他们回高干楼。一刻钟之后,沃尔沃驶进小区停在叠拼别墅院门口,蒋孝期用车里的薄毯裹了周未抱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