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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地下车库的出口开了出来,夹在前后都是出来接送自家老板的豪车中间,慢腾腾地往酒店门口挪。苏飞渝远远瞥了一眼,还未细看,酒店那扇明亮大气的自动门无声地开了,季潮和几位相熟富商交谈着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那位沈特助和季笙。黄文冲他做了个手势,苏飞渝心领神会,见季潮已与那几位商人握手作别,而司机也正好将车停在门口台阶下,自觉担任起保镖的角色,快步走在前头,伸手替季潮打开车门。他表面上看着很是那么回事,神思却不知怎地还有点恍惚,脑袋里乱哄哄的,近来无意有意发现的各种蛛丝马迹跟团线一样缠在一块,理不清楚。身后季潮正朝他走过来,几步的距离,苏飞渝听见了汽车发动机运转的低吟,风吹过廊下的空响,和很轻的季潮鞋跟撞击地面的声音。鬼使神差地,他偏头看了一眼那辆从车库里出来就一直紧紧跟在季家轿车后面的灰色沃尔沃。酒店门廊的灯光明亮,而挡风玻璃使得一切无所遁形,苏飞渝认出了那辆车驾驶座上的人,刚刚才见过的,虎爷留下的那名手下。脑海中那根一直绷着的弦陡然颤动了一下,眼前画面仿佛被按成了0.5倍速播放,在苏飞渝的视野中,那人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动了,拇指缓慢地抬起,露出了藏在手心的小小的遥控器。电光火石间一切都串联成线,苏飞渝瞳孔紧缩,头脑一片空白,想也不想,转身朝季潮扑去:“别过来——”巨大的爆炸声淹没了他的呼喊,下一瞬热浪携着骇人的冲击力猛地砸在后背,他和季潮狠狠撞在一起,紧接着便是短暂的失重,季潮那张变得极其扭曲难看的脸只闪过了短短一秒,苏飞渝眼前骤然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来了~基友说我写文心理描写和旁白(???)什么的太多了。我:委委屈屈.jpg,我已经很克制了好伐,要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当年高考都要写散文的人!我没写成意识流已经很对得起自己了!(。)叽叽这么多,只是想说,我接受了批评,所以最近应该全是推剧情……希望你们看得开心?(﹒??﹒?)?欢迎讨论剧情!(虽然好像没啥好说的)第三十四章耳朵里起初满是尖锐的蜂鸣声,视野也一片模糊,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痛,苏飞渝本能地想撑起身体,却又被桎梏住了似的动弹不得。自己还活着……那季潮呢……他刚刚、是和季潮一起被掀飞了吗……可真奇怪啊,身上为什么,好像没有狠狠撞击地面的实感……鼻尖传来混杂着血液、尘土和硝烟的味道,连带着一丝季潮身上常用的古龙水香气。他骤然意识到什么,近乎茫然又慌里慌张地伸出手去,比想象中更轻松地抓住了身前那具rou体,十指上传来的热度真实,触感却绵软,苏飞渝不想进行任何猜测,只觉得自己心脏仿佛要停止跳动,想看看季潮,又几乎睁不开眼,即使竭力抬起头,眼前也只有一片抽象画般的模糊的黑和红。但很快就有人围了过来掰他的手,苏飞渝浑身都僵了,抓着季潮衣服的每一根手指都在发软,却又像护食的狗那样本能地不愿放开,因此迎来了更加强硬的拉扯和拖拽,不多时便彻底失去了那份人体的温热和属于季潮的清淡气息。他找不到季潮了。季潮……季潮……季潮。……季潮!他大口喘息着,觉得自己应该叫出了季潮的名字,却又什么都听不见。蜂鸣,蜂鸣,世界一片寂静,既没有他的呼唤,也传不来任何回应。苏飞渝曾经经历过那么多次生死时刻,没有一次像这样害怕。-爆炸发生的时候季笙还是懵的,他当时落在后面,正跟沈特助闲聊,离那辆被炸得面目全非的沃尔沃并不算太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热浪向后掀了好几步,踉跄着摔在酒店门口。但离爆炸中心更近的他哥和苏飞渝却没这么好运,这两人几乎是紧紧抱在一起被炸飞的。苏飞渝脸朝下半压在季潮身上,后背除了刺目灼伤,还有一块碎玻璃卡在他肩胛下方,破碎西装上显眼的暗沉血迹正在缓缓晕开。而季潮则侧躺在台阶上,弓着背,以一种诡异的、像煮熟的虾那样的姿势将苏飞渝搂在怀里。季笙软着腿走近几步,看到理应被苏飞渝挡了爆炸伤害的他哥面色如纸,平日里凌厉的一双眼紧紧闭着,脑后磕着的大理石阶梯上一滩鲜红的血正淅淅沥沥地往下淌,看起来已经失去意识,一双手倒还牢牢扣着苏飞渝的头和腰——这才明白过来那个类似蜷缩的奇怪姿势来自于他哥在爆炸瞬间的本能反应,在那可能连一秒钟都没有的时间内,季潮选择了护住苏飞渝,自己承受了两个人的体重和撞上坚硬地面的冲击。在季潮被抬上救护车,送进季家直系的私立医院接受急救时,季笙等在外面,想到这一幕,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在那一瞬间季潮和苏飞渝这样不假思索地保护彼此,结果双双受伤,跟世界末日时的爱侣一样倒在那,也不知该说是有默契还是没默契了。病房里被清了场,新调来的保镖们都守在外面严阵以待,季笙垂头看了一会他哥昏迷不醒的脸,转身走出去听医生报告刚才CT的检查结果。胸腔软组织挫伤、脑震荡、头部撞击造成的创口和其他一些皮外伤,医生用的专业术语太多,季笙听得似懂非懂,只知道他哥应该已经没大碍,现在情况稳定,只需等他自然清醒后再做进一步检查。“太好了……”季笙松了口气,顿时又有些脚软,被身旁的沈特助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到底还只是个半大少年,又是第一回遇上这么惊险的事,最开始六神无主的时候沈特助已经飞速通知了医院,调了保镖,又转头找人去联络警方,压媒体的消息,从头到尾都保持着一贯的冷静。不愧是他哥提拔起来的人。但很可惜,沈特助仍是那部分无权接触季家“暗面”的人。季笙也是同样,很多事他仅限于‘知道个大概’,而这次爆炸明显就是道上人的手笔,他哥偏偏又在这个节骨眼上昏迷不醒,下面群龙无首,他按理得做些什么控制局面,却无从下手,头都痛了。“对了,你身上伤处理了吗?”季笙在心里叹了口气,瞟到对方被血染红的衣袖,问。“没事,都是小伤。”沈特助不以为意,他跟季笙一样,在爆炸中只受了些小划伤,“说起来那位安保顾问,肖恩?李?他还好吗?”季笙眼皮一跳,还未回答,一名保镖便匆匆跑了过来,拿着部手机,低声说:“肖恩先生醒了。他说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