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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太过巨大,中原中也消化了好一会儿后,才问了下一个问题。“这么说,太宰果然是在谋划着什么计划吗,包括他最后的……”中原中也一顿,才低声说了下去,“……自杀?”“唉,这件事我已经听敦君说过了,不得不说,这真的是让我十分遗憾。我曾一度想要拯救太宰君,然而太宰君一心追求死亡。”森鸥外眼底里闪过了一丝阴郁,“太宰君没有告诉我全部的计划,不过我差不多也能推测出一些事情经过。那么……中也君,你做好准备了吗?”……几小时后,中原中也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孤儿院大门。森鸥外站在窗边看着底下自己曾经的部下离去的背影,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中岛敦对森鸥外把事情全盘托出的行为并不赞同,他犹豫着开口说:“您这样不好吧,太宰先生说过……”“‘一旦超过三人知晓此事,世界就会变得不安定’,他曾经是这么对你说过的,对吧?”森鸥外接上了未说出来的下一句话。“是这样没错,当时在场的人不止我一人,我和芥川都听到了那个内容……所以,太宰先生才会为此自杀的不是吗?”“非也。”森鸥外否定了中岛敦的话,“严格来说,知道‘书’的存在人不止你和那位芥川君。我知道,「Guild」知道,「死屋之鼠」知道,并且有许多十分强大的人与组织都想争夺‘书’。敦君,你凭什么会觉得太宰君那种深谋远虑的家伙仅仅是因为告诉了你们‘书’的存在,就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呢?”“您、您是说……”中岛敦睁大了眼睛,一个可怕的猜测缓缓浮上心头。森鸥外缓慢地勾起唇角:“所以说啊,我在过去曾被许多人形容为心狠手辣的首领,可在太宰君面前,这点儿形容词根本不算什么。“‘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太宰君那家伙是唯一一个真正知道‘书’在哪里的人,可是……他连自己都不信任啊。”……中原中也坐在自己的爱车里,许久未动,只是一个接一个地抽着香烟。车内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与灰烬。森鸥外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他的大脑里回放。——‘书’是接近于这个世界根源的存在,它能将写在上面的内容变为现实。一旦有不怀好意的人找到‘书’,并在上面写下什么东西的话,这个世界就会被覆盖掉,从而崩溃,一切想要守护的东西也会一并消失。——万幸的是,除了太宰君,无人知晓‘书’藏身在哪里。——太宰君从四年前就开始进行这个计划了,死亡只是他计划里的最后一环。……哈。太宰治……你他妈可真是个十足的混蛋。中原中也掐灭了口中的最后一根烟,大脑里从未有过像现在那样冷静,理智到可怕。当年太宰治透露给森鸥外的事情不多,但森鸥外却能根据少得可怜的线索分析出更多的信息,并把环环相扣的事件串联起来。在孤儿院隐姓埋名的四年里,森鸥外并非从此与世隔绝,什么都不知道。相反,正是因为游离于事件漩涡中心,所以才能像旁观者清一样看到一些极易被当局者忽略掉的东西。“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Guild」,不是「死屋之鼠」,甚至不是本世界里的一切人或组织。中也君,敌人十分可怕,他有可能只要轻轻地挥挥手,我们赖以生存的这个世界就会崩溃。“我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更不知道他们的能力是什么。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的目的与那些人一样。“都是为了寻找那本独一无二的‘书’。”车窗外的风景急剧后退,中原中也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的道路,他一手支着方向盘,一手把耳机戴上,按下了联络的按钮。十几秒后,一个沉稳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是中原先生吗?”“沢田先生,”中原中也冰蓝的瞳眸映照不出任何事物,在此刻却明亮得十分吓人,他声音沙哑地一字一顿,尽显冷静地开口道,“我同意,参与你的计划。”作者有话要说: 森鸥外未死、后来成为敦出身的孤儿院新院长以及把敦认作为自己儿子,都是if线里的设定。顺带一提,爱丽丝在结尾居然变成了一个二十岁的大jiejie,震惊【。第6章山羊第六下雪了。横滨市是日本著名的港口城市之一,气候一直比较温暖湿润。如今却飘落了稀稀拉拉的细雪,这景象实属罕见。中原中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宝蓝色西装,旁边的部下想要递给他一件保暖的大衣,被他挥挥手拒绝了。他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雪很小,但寒风却犹如刀子般刺骨,钻入衣服里不计一切手段地夺取丁点热量。然而中原中也却已经不在意了——不是因为不冷,此时此刻,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他在等人。沢田纲吉将会在今日从意大利飞回日本与他见面,他会把从几年前就开始准备的计划详情透露给自愿参与的中原中也。太宰治生前会安排中原中也出差去意大利不止是为了为港口黑手党争取利益,也有着另一个目的——让中原中也接触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纲吉。经过近日的交谈,中原中也早已认清沢田纲吉本人并不是什么天真的普通人,他的城府甚至可以说与太宰治有过之而无不及。该说不愧是和太宰治一样都是年仅十八岁就继承了黑手党家族的人吗?“久等了。”年轻的嗓音携裹着寒气显得冰冷,沢田纲吉套着一件防风斗篷,身后随行的人只有一个人,还是个身形纤瘦的姑娘——是中原中也之前见过的彭格列雾之守护者库洛姆·髑髅。中原中也略一点头,带着他们上了提前准备好的车。他没有让部下继续跟随,毕竟他们接下来要谈的话属于机密,不可轻易泄露。上了充满暖气的车后,沢田纲吉拉下兜帽,长长地呼了口气,他望着窗外,眼神尽显怀念之情:“……真是让人怀念到想哭的故乡啊。”“您很久没回日本了吗?”中原中也开着车,听到这话,他随意地问了一句。“十八岁离开日本后我就入了意大利籍,回日本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沢田纲吉苦笑。因为首领的性质,他甚至不敢回并盛町去亲眼见自己的母亲,害怕会为他深爱的母亲带来灾难。因此,高中毕业后离开日本前,沢田纲吉对他的母亲扯了和当年的父亲沢田家光一样蹩脚的谎:“我想子承父业去南极挖石油,有可能会一年半载不回来,我会记得给你寄明信片的,mama。”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