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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叶祁一看那个备注那个头像，本能地就伸手想要挂掉，结果手一抖却划到了接听键，还顺带着按到了免提，对方毫不知情，顿了顿才笑道：“小朋友，想你了。”

叶祁简直是手抖着挂掉了他哥的电话，他能感受到他mama看过来的视线，但他已经完全不敢抬头和她对视了。

季羽伸了一只手过来，示意叶祁自己交过去，见自己儿子无动于衷，便又出声提醒道：“拿来。”

“妈……”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季羽一拍桌子站起来，整个人像是能将叶祁生吞活剥的架势，红着眼就开始上手抢了。

“妈、妈！你冷静点！”

季羽的手劲大得可怕，叶祁一时抢不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手机被季羽撰在手中，下一秒已经躺在地上，支离破碎。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mama吗？”季羽捂着胸口，痛心疾首地重新说了一遍，“你学别人什么不好，学这些东西？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很潮流啊，哈？！”

季羽一把甩开叶祁想要扶她的手，颤抖着，指着他的脸，“是不是我对你不够好，你要这样来报复我！”

“我没有！”叶祁下意识地大声反驳，见他mama瞪着自己，叶祁的态度又软和了下来，“我没有……妈，我、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喜欢？！呵，你才多大？你懂这些情情爱爱的吗？！”季羽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那般，笑声里充满了历经岁月的沧桑，言语间显得异常疲惫，“你就是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小祁，听mama的话，不要再和他来往了好吗？mama就你一个儿子啊，mama不为你好为谁好？”

季羽握着叶祁的手，轻轻地拍了拍，“mama真的是为了你好啊，你也得体谅一下mama啊，不是吗？”

“小祁，同性恋就是一种病，一种精神病，林望那孩子就是生病了，他生病了不去治疗，他还拉你下水，他这不是害你吗？”

“听mama的……”

叶祁看着他mama那诚恳的双眼，忽然就有种没来由恐惧。

这世界上有多少打着“为你好”的名号，实际上走的却是一条让你毁灭的路线呢？每个人都按照那些人希望的样子来活，每个人都一模一样。

那和死去有什么区别。

叶祁放开了他mama的手，如果说刚开始他的心里还有迷茫，那现在就是多了一丝坚定。

“妈，你不能这样说他。”

季羽的眼底一阵诧异，更多的是惊异于以前那个说什么就听什么的乖孩子，现在竟然已经会反抗自己了，季羽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收起了那副和气的表情，冷漠地盯着叶祁。

“你看看你，呵，才和他混了多久，现在都学会了顶撞母亲，既然你怎么也不肯听我说，那也没关系，”季羽悠闲地坐下来，甚至还有那闲情逸致轻抿了一口茶，叶祁眼皮忽然跳起来，心里也涌起了巨大的不安。

“那a城你也别回去了，我会给你请个家教在家里学，到时候高考完就出国吧。”

叶祁瞪圆了眼，像是怀疑自己听到的事情那样，嘴里先是喃喃的道了句“妈你怎么能这样做”，而后怒气陡然上升，像是失去理智那般吼叫道：“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说完夺了桌上的钥匙就往门外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既心痛，又毫无退路。

“你今天要走出这个门，明天我就能在你们学校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你敢走，我就让那个黄毛小子尝尝后果！”

季羽看着自己的儿子僵了好一会儿，才用力地甩上了大门，一步一步愤怒地踏着楼梯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季羽看着他那决绝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拐角，才疲惫地叹了口气，捏着自己的眉心，嘴里念念道：“明明我们才是最亲的啊，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她保持这个动作好一会儿，才仰头靠在沙发上，瞳孔虚焦着，盯着装潢颇为高档的天花板，小声却又坚定地道：

“是你选错了路，就算你这辈子恨死了我，我也要把你掰回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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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祁靠在自己房间的床边，外头出太阳了，地上的雪比起早上又化了些，想起今天他哥大老远的赶来，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着久违的惊喜，明明他们也才几天不见啊……

叶祁的嘴角短暂地上扬了一会儿，他哥来，他明明应该要很高兴的，却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生生搅了他期待一晚上的约会。

更想不到，也就这半天的功夫，却早已是天翻地覆了。

房间里暗暗的，叶祁的半边脸隐没在黑暗中，小奶音里带着让人心疼的委屈：

“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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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退让的底线

是什么时候开始吃不下饭的，叶祁已经不记得，好像在这黑暗里过了好几天，又好像几个月已经过去了。

家里偶尔会很吵，吵些什么叶祁也没有去听，总归是大人的事情，和自己没有关系。

他整个人虚弱了许多，比起之前林望来的时候的那个精气神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时间怎么流逝仿佛也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黑夜总会来临的，到时候房间里就真的和牢笼无异了。

房间的门被敲了两声，季羽从外面开了锁进来，手里还捧着热腾腾的饭菜。

见着这室中的黑暗，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只是声音仍旧冷硬地问道：“今天反省好了吗？”

叶祁嘴唇动了动，半晌过去，才低声却又坚定地，道：“我没有错。”

季羽把饭菜重重地扣在叶祁的书桌上，指着他破口骂道：“你就活该被关着，关着你一辈子也是你自己找的。”

说罢也不管对方作何反应，便生气地将桌上凉透的中午的饭菜拿了出去。

叶祁靠在窗边很凄凉地牵了一下嘴角，干涩的眼尾还是划下一行guntang的泪来，看着窗外的眼神让人无比心碎。

“是我活该，活该是你的儿子。”

门外的季羽看着手上那盆压根就没怎么动过的午餐，重重地叹了口气，她是真不知道了，那小子究竟给自己的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以前自己凶一些，叶祁无论多坚持的事情，都会给自己让步，可这次，这次却……

“又没吃？”宋清拿着文件去书房，恰好看到站在叶祁门外那苦着脸的季羽，“我都说了你多少次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这样逼他，只会适得其反你知不知道！”

“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儿子就行。”季羽疲惫地闭了一下眼，用指尖捏了捏眉心，而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转身，把叶祁的房门给锁好。

“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别人的劝呢？永远都那么固执。”宋清看着她那动作，也不说什么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