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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在桌上,内心也得到了几丝安宁。钱咚锵没作秀的习惯,也没心情去作秀。他单手撑着腮帮子,呆呆地望着头顶挂着风扇,任思绪飞扬。得知林闪被人亲,尽管不是他主动的,但钱咚锵的心还是不舒服。像是某件他喜欢的东西被别人触碰了。可他向来不是小气的人,就算喜欢的东西被别人碰了,也不会生气。甚至如果别人很喜欢的话,他还会慷慨给予给别人。但今天他就是特别不开心。就好像……林闪应该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被这个想法吓坏了。他不会是喜欢上林闪了吧?!怎么可能啊?!他可是男的,林闪也是男的,两个男生怎么可能在一起。可他又想到今天下午,元柏告诉他,他和白穷在一起了。他们也是男的,他们都在一起了,凭什么他和林闪就不能在一起。林闪这个人缺点很多,成绩低思想觉悟差,生活习惯乱且邋遢,日常不是睡懒觉就是玩游戏。除了性格差异外,他们两个人简直就是各自的翻版……这样的他们在一起结果会怎么样,还真是难以想象。还有他爸妈要是知道他找了一个男媳妇,可能会气得直接将他扫地出门,烤鱼店也不需要他继承了。到时候他不沦为乞丐都算是他运气好了。这么一想他好气啊,早不发现晚不发现,非到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和心意。他本来已经做好了高中毕业就回家经营烤鱼店的打算,这下全泡汤了。他该怎么办才好啊。钱咚锵一顿纠结,不知不觉下了晚自习。他一向都是跟林闪结伴回寝室的。等铃声响起,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这里胡思乱想了几个小时。他跟自己置气,坐在原位不走。林闪正玩游戏,也没注意到下课了。等他这局游戏结束,一抬头,发觉班上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陈从懒得等他们,已经走到了门口,踢了下门,扯着嗓子提醒道,“我有事先回寝室了,你们等下记得关灯。”“哦。”林闪应了一声。此时教室里只剩他和钱咚锵了。这怎么一回事?他拍了下钱咚锵的后背,“回寝室了,还傻愣在这里干嘛。”钱咚锵猛地转身,凳角刮出了一道尖锐的声音。他盯着林闪,眼神复杂。“……”林闪诡异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莫非你在怪我下午上分没带你?”“不是。”“那你是在怪我今天中午没给你洗碗?”“不是。”“那你是在怪我今天早上偷偷挤了你的牙膏?”“你没事用我牙膏干嘛?”“换换口味。”“哦你想用就用呗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钱咚锵说着发觉不对,一拍桌子吼道,“我不是想说这个!”“那你倒是说啊。”“本来这事我不应该告诉你,但是我坏,我想告诉你,我想让你跟我一样烦恼,”钱咚锵趁林闪不注意,抓住了他的手,鼓起勇气说,“我发觉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明白?”“明白倒是明白,可……”林闪有些惊喜,也愣了几秒,眨了眨眼睛,反问,“这怎么会是一件烦恼的事呢?”“其实我根本没想读大学,我一直想的是,等我高中毕业就算完事,回我家烤鱼店帮忙,我爸妈总不会饿死我,”钱咚锵很平常地说,“我会找一个我看得顺眼她,她看得顺眼我的女人结婚,生孩子,然后再把烤鱼店给传下去。”他突然低落极了,“可当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你以后,我的一切想法都打乱了。我爸妈不会准我和你在一起的,我不知道拿什么来给你未来,一团糟……”“你想得可真远,”林闪打断了他的话,“那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个问题。”钱咚锵:“啊?”“如果我不喜欢你呢?”钱咚锵望着他,突然笑了,“抱歉,好像忘记考虑这个问题了。”“真傻,”林闪也跟着他笑了,“不过我的确喜欢你。”教室里晃荡着他们两人的笑声。两人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钱咚锵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心意,而林闪又何尝不是呢。“虽然我们俩都挺差劲的,”林闪顿了顿,“但我们还是试着处一处吧?”钱咚锵答应得很畅快:“好。”“好了,既然表完白也在一起了,那我们就快走吧,等下保安上来锁门了。”一个声音从教室外传了进来。他俩心里俱是一惊,望了过去,是白穷。钱咚锵:“……”林闪:“……”钱咚锵无奈地问:“白哥,你怎么在这里?”“我和老元在教室外说了几句话,结果就听见了你们声音,”白穷摸了摸鼻子,“我就留在这里帮你们望风了。”钱咚锵、林闪:“……”大可不必。等三人尴尬地回了寝室,只见陈从坐在床边发呆,听见开关门声,投来幽幽的目光。三人瞬间毛骨悚然。白穷莫名其妙,问:“你看着我们干什么?”陈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跳下床,晃晃悠悠进了厕所。“……他怎么了?”钱咚锵懵了。他们也没做什么对不起陈从的事情啊。白穷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评价道,“直男的思想,我们可能不懂。”原本白穷没太在意,以为第二天陈从就会恢复正常。谁知到了第二天,陈从还是一脸苦闷。就连元柏也注意到了。此时此刻还没上早自习,元柏用手肘碰了碰白穷的胳膊,低声问,“陈从怎么回事?你们招惹他了?”“不知道啊,”白穷凑过去,悄悄说,“从昨晚开始,他就保持着这种好像死了老大一样的表情,我也搞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元柏好笑道:“你会不会说话?”“我是实话实说。”元柏和白穷说笑了几句,就开始复习了。陈从忧心忡忡的样子也没变过,整整持续了一个上午。等中午吃饭,元柏难得邀请陈从共进午餐,开门见山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了?”陈从抬头,眼神忧郁。元柏:“说。”陈从:“我爸回来了。”“你爸不是在外地打工吗?”元柏皱眉,“被辞了?”陈从刨了一口白饭,“这倒没有。”“那他回来做什么?”“他特意请了三个月的假,就为了回来守着我高考。”说这话的时候,陈从心里百般滋味。他妈放荡不羁爱自由,在他还小的时候就抛弃他们一大一小走了。一个大男人不知道照顾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