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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凌盯着他看了一会:“不是,你这也虚情假意得太明显了吧?能不能稍微真诚一点。”“什么样才算真诚,难不成我还得眼含热泪作诗歌颂你对五百分的渴望?”“……”服务员正好端着海胆饭上来,见包房里是两个高高帅帅的男生,都穿着山海的校服,就一边上菜一边问:“今天你们是考试吧,考得怎么样?”林竞笑笑:“还行。”经她一提醒,季星凌才记起来,自己好像一直没问林竞考得好不好,但转念一想,学霸就算考砸也有六百分。等级不同,还在新手村积攒经验的星哥决定才不要自取其辱。吃完饭后,服务员撤走碗盘,给两人换上一壶苦涩浓茶,据说可以提神醒脑。林竞不太爱喝茶,于是给自己新要了一瓶汽水,圆润的珠子卡在瓶颈,是小时候喜欢的玩具。季星凌背了一阵公式和例题,刚昏昏欲睡,就听到对面传来“叮”的清脆声音,抬头一看,林竞已经喝完了饮料,正在研究要怎么往出拧玻璃珠。“……”林竞问:“你看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季星凌非常上道,“你继续。”“好好背你的笔记。”“我在背啊,但这道看不懂。”林竞丢下饮料瓶,示意他把题拿过来。“像这种类型,你要先求x,后求y。”“为什么要先求x,不能先求y?”“因为x是爸爸。”“明白。”小林老师授课,就是这么粗暴简单,通俗易懂。窗外,浓厚的树荫遮住烈日,只留下清凉与午后静谧。细风溜进窗缝,夹裹着很淡很淡的花香。在回学校的时候,季星凌突然说:“伸手。”林竞狐疑:“你又要干什么?”“伸手,快。”“不伸。”“伸。”“快点走!”“哎你这人怎么这样,等等我。”季星凌两步追上前,在他面前展开掌心。一颗圆滚滚的玻璃珠,正在阳光下折射出光。“给,补课学费。”林竞:“……”幼稚。cao场上,有人在打球,有人在说笑。连阳光都是十六岁的味道。第10章葛浩和于一舟也正在往考场走,他们两个的成绩要比季星凌稍好一些,都处于中游偏下位置,不至于被发配到梧桐楼。“那不是岳升吗?”葛浩远远看见一个人,“我听说早上考语文的时候,他差点和星哥打起来,好像是因为乱扔东西,结果砸到了星哥。”于一舟拧开水瓶:“你没打电话问问?”“打了关机,不过我发微信给林哥,他回了我一句没事。”葛浩说,“他俩中午没吃食堂,一直在校外。”岳升也是常年考试吊车尾人士,不管内在还是外在,都发育得异常野蛮高壮。打架抽烟勒索低年级,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平时出手阔绰,在外校吃得开,在山海也是横着走——倒没招惹过季星凌和于一舟这几个金贵大少爷,两边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于一舟对这人没什么兴趣:“走吧,回教室。”……季星凌去了洗手间,林竞靠在单杠上,有一下没一下翻着手机里的例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环境闷热,他总觉得有些犯困,人也没什么精神。一只黑猫悄无声息地出现,绕着他转了两圈,嗲起嗓子“喵”了一声,把头凑过来蹭。林竞挺喜欢小动物,但洁癖不允许他直接上手摸,就只弯腰逗了一会。“喵。”毛茸茸的尾巴扫过衣袖,又主动露出肚皮。林竞打开相机,刚准备给它拍个照,黑猫却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忽地四爪着地,利箭一般蹿进了灌木丛里。“你在干什么?”季星凌问。“刚刚有只野猫,还挺好玩的。”林竞拍拍手站起来,可能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大脑出现短暂供血不足,于是重新蹲下去:“拽我一把。”季星凌握住他的衣袖,看见上面几根黑毛,皱眉:“什么野猫,黑色的?”“你怎么知道。”林竞吸了下鼻子,“得,我好像真被那破风扇吹感冒了。”“你先回考场吧。”季星凌松开手,“我去趟老王办公室,他那有藿香水。”林竞点点头,晕眩感和坐海盗船有一比。开考的预备铃已经响了,cao场上变得空空荡荡。林荫深处,一只黑猫正在懒洋洋晒太阳,它用前爪拨弄着刚从穷奇手里收来的酬劳,喉咙间发出舒服的“咕噜”声。眼看就要睡着,耳朵却敏锐接收到了一阵低沉钝响——先是很远,但又瞬间逼至身旁,如同夏日傍晚那些炸开在天边的惊雷。黑猫困意顿失,雪白妖瞳缩紧:“嗷!”——金华猫,畜之三年后,每于中宵,蹲踞屋上,伸口对月,吸其精华,久而成怪。黑雾气势汹汹卷起猫妖,带着它一路轰鸣碾向校外。门房大叔是一只上了年岁的开明兽,动作比较迟缓,刚刚抬头看到雷云,还没来得及进行拦截,就被烧焦了脑顶头发,于是原地惊呆。……现在的学生啊。而且你逃学为什么要用原身,会不会太隆重了一点,究竟是墙不好翻还是后门的锁不好撬。后巷里,胖乎乎的杂货店老板正在算账,门突然就被“砰”一声撞开。木风铃受不了这粗鲁考验,掉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原本就因为亏本而心情不好的胖老板,顿时更加怒火中烧:“我说你——”话没说完,一只金华猫又重重砸上柜台。哗啦!这下连玻璃都碎了。胖老板声音颤抖:“……你你你。”“我要解惑药。”季星凌丢给他一枚金闪闪的妖怪钱币,“快!”胖老板扭亏为盈,态度随之一百八十度转变,亲切表示:“没问题。”他是一只药兽。——神农时,白民进药兽。人民疾病则拊其兽,授之语,语如白民所传,不知何语。语已,兽辄如野外,衔一草归。捣汁服之即愈。后黄帝命风后记其何草起何疫,久之如方悉验。故虞卿曰:“黄帝师药兽而知医。”卧虎藏龙小破巷。金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