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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我们俩一路走过来,都有员工探头在看。项知言作品少,但是要么得奖要么有名,圈子里认识他,基层员工说不定也能一眼认出来。主要还是他太好看了,本来也才24岁,穿着休闲装显得年纪更小,身段好的可以去走T台,乱穿衣服都挡不住那股勾人的劲儿,这帮人可能就是单纯的在看美色。我步履飞快,希望赶快把他带到地方了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耀华,免得下去以后一帮人围过来打听。带他进了会议室,把灯打开。又算是看在他那天帮我的份上给他倒了杯水放桌上,我立刻准备走人。结果他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我一转身,就发现他站在会议桌旁边的过道那,把我出去的路给堵死了。我有点窘迫地站在那,他比我高,面对面站着的时候就很有压迫感。搞得人莫名其妙心就虚了半截。还没等我说话让他让开放我出去,这个人就率先开了口。“孟植?”他问,“你为什么不回我微信?”我一下子脑子空白,不回他微信?谁?什么微信?项知言看我愣在哪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又笑了,“没事,当面说还更诚心一点。是这样,我现在在组一个剧组,我想邀请你帮我写一个剧本。你愿意吗?”榉木无青于2019-09-0522:44发布第10章我耳朵里嗡的一声,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脑子里全是疑问,剧组?什么剧组?他不是演戏的吗?他怎么还要自己组剧组?项知言非常体贴地拉开一把椅子,示意我可以坐下。我觉得自从那天颁奖典礼之后我就变得非常一惊一乍,也不知道是时运如此还是我太久没见世面,搞得处处都像是惊弓之鸟。他现在帮我拉椅子,我也懒得考虑什么乱七八糟的社交礼仪,直接坐了。然后才看着他拉开我旁边那把椅子,也坐下来。他好像很满意我现在的反应,整个人气场都不一样,如果刚才还只是礼貌性地试探,这一坐下,他身上就莫名散发出来一种运筹帷幄的自信。他是认真在说这个事的。我的感官传递过来这个信号之后,嗅觉都变得灵敏,没了酒店大堂的香氛和车里空气清新剂的干扰之后,这人身上香水的味道更直接的散发出来。木质香,尖锐,凛冽,带有一丝燃烧后灰烬的味道。看来我的鼻子还是比脑子灵,这人绝对不是那什么温润如玉的好好先生,他就是一个蓄势待发的野心家。我不知道他想从我这里要什么,我开始有点紧张,害怕他要的我不想给,又害怕他高看了我。项知言没有用沉默折磨我太久的时间,沉吟一会儿开了口:“直接一点吧,我非常喜欢,内容先放在一边,如果只说拍摄,这本子实践性好到出奇,是非常适合新人导演拍的小成本片。”他偏了下头,忽然又补了一句:“而以卢导的为人和能力来看,这其实算是最适合她拍的剧本。你觉得呢?”他明明比我小,说这话的时候却让人不想挑毛病,就好像他合该有那个资本把话说的老气横秋。而且要命的是他一开口,就点中了我自己对的评价,不由得让我高看了他一眼。如果他是刻意恭维我,那不得不说他还真的挺厉害的。谢崤这些年身价水涨船高,早就不做跟组编剧,看的都是投资千万以上的本子。考虑成本早就不是当年我们一起打地铺时候的思维了。所以他理直气壮地说我匠气,温吞,我还只能乖乖受着。写成这样,除了我自己状态不好以外,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卢青和。这一点她懵懵懂懂的,整个电影拍完了都没注意到。我真的不是饿到穷途末路,随便挑了个剧本给她的。卢青和这样的身份家底,名声比钱更重要。而且她那个脾气,剧组班底稍微强势一点就很容易被带偏,更何况她其实手里并没有多少钱能用来烧。所以适合她拍的本子,一个是描述准确,不要有过多发散,然后是成本低,最后一个是名声要好。所以我选了写残疾人,范围局限在一个盲校学生的高三,讲述他通过大学的自主招生,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去读书的故事。我是先写的,再自己改的剧本。描述都力求写实精确,一方面容易还原,另一方面利于剧组各个部门理解这一幕具体要呈现出什么效果。太准确会失去想象力,并且侵略导演的创作空间,所以谢崤才说我匠气。成本方面,大多数演员都是托人联系的盲校学生,和老师家长都沟通过。青春片向来好拍,服化道省一点,演员直接穿私服关系都不大。所以现在青春片烂大街,请多大的咖都不好使,导演的人名声也难听。但是我选了这个背景,就占了道德高点。拍出来别的不说,卢青和有这个东西傍身,以后别人向她家里谄媚讨好,都能夸她一句有和别人不一样的视角和情怀。这比她花一大堆钱参加慈善晚宴要讨巧无数倍。项知言说中了这一点,就证明他并不是只会演戏,多少有点眼光。可是他自己拍的还是烂片。我都有些受不了我自己了,每当我对项知言出现任何一个正面评价之后就会迅速想起来他拍烂片这个事,可见当年带给我的伤害有多大。如果非要我形容,就是我在雪地里迷路,走了三天三夜饥寒交迫,前途未卜生命垂危,突然看到有个可以避风休息的山洞,兴冲冲地过去想续一波命,结果那山洞塌了。我谨代表个人认为如果那时候我没撑过去,项知言至少是要负起导火索的责任的。当然导火索本人不知道这个事,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似乎并不介意他恭维的话说完我还没有什么反应。我知道我向来藏不住心事,刚才腹诽他的那些心路历程也不知道被看去了多少。果然,他看着我,笑眯眯的开口:“怎么样,我是不是很会夸人。”我都惊了一下,这个人好不要脸,怎么能在老气横秋和少年意气中转换的这么自如,于是我死犟着嘴开口,不肯坦白接受他的好话:“……是挺会的,但是能做到这一步的人还有很多吧。一直不是都有那种组队合作的剧本团队吗?论实践性他们应该更好。”项知言略略张大了眼睛,我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见解,结果他突然笑出声来。“哇,你真的是…没想到你还可以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他笑完说,我有点莫名其妙的生气,我不能说很多话吗?“嗯……你要说成熟的话也确实是吧。”他突然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