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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如果是在酒店附近就杀死了两名被害人,为什么要把她们的尸体送去别的地方呢?反正也是随便丢一丢的嘛…”程斌咳了一声:“注意说辞。”胖胃慢慢哦了一声:“我是说,凶手丢弃尸体时并没有做什么掩饰,只是将尸体随处一抛的感觉,又何必专程开车把尸体运到更远的地方呢?而且还把卢冰扔她家附近,把徐佳莹扔在臭河边上,总觉得怪怪的,凶手可能是个变态啊。”小宓撑着头说:“会不会是这样,凶手找到了卢冰钱包里的小区门禁卡,所以知道了她家里的地址。不是说凶手有对死者的愧疚感么,他觉得有必要将死者送回家?至于徐佳莹,大概是没找到地址——我记得证物里确实没有能显示她住址的东西,就把她扔扔河边了,于是凶手的内心更加愧疚,想了想,就替她洗了个澡。”程斌评论道:“小宓,你不去写个太浪费了,这么牵强也能自圆其说。”小宓哼了一声:“洋泡菜,你怎么说?”郝晋阳没想到问题砸在了他的头上,但他脑袋里空空如也,只好将目光投向师兄:“师兄,你怎么看?”俞任杰朝郝晋阳摇了摇头:“师兄不是元芳,但师兄确实有点想法。”程斌做了个请的姿势。于是俞任杰开了口:“除了程队长说的地理位置与时间的共同点外,两名死者还有一个共同点。”[14]第一部分连环案第二章消殒在午夜的生命(10)这句话一出来,就聚集了全队人员的注目。俞任杰受宠若惊:“我说的共同点是卢冰与徐佳莹给外人的印象。虽然卢冰的父母与同事对她的评价十分正面,说是热心肠的女孩,但来自与她不熟的人的评价却不尽相同。大家说她‘有点冷’,有些‘高傲’…这就是卢冰给人的第一印象。第二位死者徐佳莹呢,人们对她的评价两极分化,这有点意思。地位高的人都说她温柔又善解人意,地位不怎么高的则说她有心计,看不起人。也就是说,在普通人眼里,两人有相似的部分,即透着傲气与冷漠。”程斌点头:“有点意思,你继续。”“我们都曾经怀疑过,如果犯人是个强…这么说吧,性攻击的惯犯,何为会将目标定为卢冰与徐佳莹。她们长得都挺漂亮,但罪犯选择的对象会是更年轻更容易下手的类型。卢冰年近三十,形象保守,个子又高,不会是这类案件的狩猎对象。徐佳莹穿着虽然比较…性感,但面相精明,谈吐不俗,也不是容易下手的猎物。所以我们在一开始就没有把侦查重点放在陌生人犯案及性侵上,而是关注了熟人犯案与杀人这两个关键词。但是换个角度,如果性侵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呢?”郝晋阳跟着点头,随后茫然道:“手段?”“我说得确实有些混乱,这是犯罪心理学的范畴,唉,当年学的都已经还给老师了。”俞任杰皱着眉头思索着:“就这么说吧,如果凶手脑海里的不是欲望,还是愤怒…他对具有某种特质的女性怀有仇恨,又认为剥夺女性的性是会让她们痛苦的…”那么性侵只是消除愤怒的一种途径罢了。这次郝晋阳真的懂了,拼命地点头,往笔记本上迅速写了几笔,又抬起头来:“但我们怎么能找到对女性怀有愤怒的人呢?这些愤怒又不会写在脸上。”俞任杰提示道:“如果你是充满愤怒的凶手,你会怎么做?”郝晋阳挠着他的平头:“大吃一顿,打个沙包,再好好睡一觉。”“不是说你本人,要想象你是凶手。你很愤怒,及其愤怒,积累已久的怨恨在你的心里生了根,不发泄出去你会发疯,而发泄的唯一途径就是杀人。”俞任杰声情并茂地说着,眉宇间有些狰狞。郝晋阳也跟着狰狞起来:“我会在外徘徊,等待时机,伺机行动。”“好,你在深夜里狩猎。当你遇到合适的猎物时,你怎么行动?”“呃…这太难了,直接搭讪很难成功,现在的女孩不是傻瓜。”“继续进入杀手的角色,你猜半夜在街上游荡的女孩在想些什么?”“不知道…要是我的话,会想回家。”“嗯,想回家。晚上12点,怎么回家呢?”“公交和地铁应该已经没有了,打的吧…从两人出发的地方到案发现场都有一定的距离,凶手一定用了车!但要让她们上我的车不太容易…哦!出租车!”据酒店前台所述,最后见到徐佳莹时她就想打车。而卢冰离开公司的时间,从门禁记录来看,是11点23分,这时赶去最近的地铁站不一定能搭乘到最后一班地铁,晚间公交车间隔时间又较长。那天正好是个多风的夜晚,夜风很凉,她打车回家的可能性十分之大。程斌沉思片刻道:“如果是出租车司机作案,卢冰死在她家附近就说得通了,司机知道她的住址,可能在到达目的后决意杀人。”“那徐佳莹呢,她并没死在她家附近啊。”胖胃提醒道。“你傻么?”程斌用指关节敲着桌子:“两起案件性质不同,第一件为冲动犯案,第二件从给徐佳莹下药就可看出,是有计划的犯罪。带着一个昏睡的人去哪里,做什么都行。”胖胃眨了眨眼睛,慢慢道:“也是哦。”西施想了会儿说:“司机的地位在社会上普遍不高,徐佳莹对他应该没有好脸色。如果凶手憎恨那些轻视他的人的话,徐佳莹成为牺牲品也说得过去。另外,两部苹果手机的消失也合情合理,司机认识的人多,可以流通,这份职业的薪资也不高。”程斌点了点头,又摇头:“不,如果凶手是司机的话,每天与不同的人打交道,没理由会不知道名牌包和手表,光是取走手机不合常理。而且不能肯定是出租车,还不能排除市面上的黑车,或是有人借着搭便车下手…但都不能解释只有手机消失了这个问题。”“是啊…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手机真是难住我们了。”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沉寂,大家都沉浸在头脑的思维中。“取走手机除了为了贩卖,还可能是收藏,或消除某种证据…”俞任杰站起身来,在会议室的白板上写着,忽然他想起什么,转过身对小宓说:“小宓儿乖乖,把你的手机给我看看。”“狼外婆!”小宓叫了一声,解锁手机后确认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才将它递出:“你可别乱点哦!”俞任杰翻动着她的手机,按了一会儿后抬起头:“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