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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出夏温良之前调教他时,那最后失控的一天——男人一边无休无止地向他索取,一边却又执着地蒙住他双眼,用笨拙的方式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无餍与贪婪。明明耽溺于性爱,却不愿承认那就是自己。体面得甚至有些狼狈……就算平时再好,下了床也是一个混蛋。苏桁把头蒙进被子里,告诉自己不要再想那个人了。可是失恋这种事情,最怕深夜。那就是一根针,已经扎进了身体里。说不清何时、何地,抑或由哪个微不足道的动作牵起,心就会绵绵无绝地痛起来。拔不出,也逃不了。不过这样让他发现了和夏温良睡觉的唯一好处,那就是不会失眠。因为每次等对方射出来,他早就精疲力竭了。不像现在,总是一点钟睡下,不到五点就又醒了,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前,下巴垫在手背上,等待其实没什么看头的日出。每当太阳升起,他注视着整个灰暗的世界一点一点变得鲜活明亮,就会又开始相信,自己能忘掉那个人,相信没有他的未来也能很温暖。---------------------正值金九银十的求职季,苏桁渐渐忙起来,忙着投简历,忙着笔试面试。就连一贯淡定的顾宇川也开始紧张。不过他紧张的是苏桁的面试,他自己的会被家里人安排好,永远不会有毕业即失业的烦恼。付之扬难得地来找苏桁约饭,冷酷地发了一段话——菜点好了,你不来的话,我付之扬就是饿死在这里,也不会动一筷子。配图是一筒待涮的串儿和两盘麻辣小龙虾。苏桁面试出来之后才看到这条微信,这时距离中午已经过去俩小时了,于是他打了个电话过去:“哥,你吃完了吗?”“没呢!”有骨气的付大夫说到做到:“快过来,刚刚煮好,再不来就凉了。”看来是正准备吃呢,苏桁笑了:“那……是就你一个人吧。”付之扬眼睛滴溜溜转了转:“保证就我一个,只点了两人的份儿。”一面讲电话一面把对面这尊戴着口罩发着烧的大佛请走了。夏温良特意把车停在了街转角,远远看苏桁从地铁站出来,进了店里,才摘下口罩颓唐地仰倒在座椅上。他第一次见苏桁这个装扮。挺括的西服,青涩褪去大半,显出几分他从未见过的成熟模样。可他只能远远地看一眼。他怕自己一靠近,就把人吓跑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请老付帮小桁看看精神问题。夏温良这样告诉自己,心里却无法不难受……“来啦来啦,坐这边!”付之扬招呼着苏桁坐下,帮他开了火:“提前给你点了清汤,有伤的话不能吃发性的东西。”苏桁看看水灵灵的小龙虾,还有对面飘着红油的麻辣锅,又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清汤锅,真是一眼望到底的那种清,一股nongnong的悲伤顿时涌上心头。付之扬见他可怜,涮涮筷子,夹过去一只虾:“喏,放锅里提提味儿,等会儿就捞出来,别真吃了。”完全没有被安慰到,苏桁反而觉得更难过了:“哥你找我出来干嘛?”付之扬这才正经起来:“以前是不是和你说过,一旦抑郁症有复发的苗头,就来找我?”“我,就还好。”苏桁咬着筷子,拿手机查什么东西是发性的不能吃,才明白之前夏温良不是在用伙食虐待他。“好什么好。夏,嗯,他都跟我说了,说你失眠,厌食,还轻微地自残。”付之扬说话一点都不留情面:“他不懂这是什么,我可能不知道吗?”几年前苏桁第一次来找他的时候也是这样,挺帅气一小伙子,笑起来特别好看。但是伤都在看不见的地方。身上的,心理的,全藏在厚厚的面具里。这种人,发明了一套他们自己的正常人准则,能判断出什么时候应该笑或者应该悲伤,就做出相应的表情给人看。任谁也想象不出这背后会是一座荒芜的空城。之前苏桁就是这样,付之扬怕他这次也严重到那种程度,夏温良和他一提,他就赶紧约了人出来吃饭。“真的还好,我现在能控制自己。”苏桁感激地看着付之扬,然后低头挑了一圈,捡了串土豆放锅里。已经过了吃饭的点,涮锅店相较中午冷清了些,说话声稍微大些周围便能听到。付之扬知道这不是谈心的好地方,这回只是初步接触判断情况,给他夹了两片白菜:“呐,你也是有经验的人,自己什么情况你最清楚。如果有什么需要,就随时找我。”苏桁唇角的笑意放大了些:“嗯,知道了。”两人吃饭,其实全程都是付之扬在吃,把苏桁馋得悲愤。吃不了东西,他一张嘴巴闲着,不知不觉也说了不少。然后他发现付之扬今天很奇怪,平时逻辑连贯嘴皮子利索,但今天却时不时就扔个问题出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会突然问他最近怎么吃饭,是不是一直点外卖。明明一开始就见到他穿西装了,中途才想起来问他工作找得怎么样了。还有些问题,付之扬自己问出口前都要先抖三抖。苏桁欣赏着他拙劣的演技,忍着没拆穿。临走时,付之扬突然对准站起来的苏桁拍了张照片,手指在屏幕上戳戳点点,转眼就发给了另一个人。“你就不能偷着拍,等我走了再发给他?”苏桁很无奈。付之扬哈哈笑,把一兜东西塞给他:“我家小桁穿西装这么帅,发张照片馋死他。”苏桁接过袋子,在心里叹了口气。付之扬陪他往地铁站走,憋了一顿饭都没敢提夏温良,现在终于忍不住了:“他感冒了,现在还没好,又是发烧又是流鼻涕,鼻子都擤红了,看上去特别可怜。”“没事,死不了。我以前有个头疼脑热都是自己去医院,就连快死了都是自己叫的救护车。他这么大个人了,出了小区走两步就能过去挂水。”付之扬佩服得五体投地,拍拍苏桁的肩,又开始哒哒哒打字:“我把你的话转述给他。”苏桁企图摆出严肃的脸,但说出来的话却有气无力:“付大夫,我和他已经分手了,您多少注意一下。”付之扬有些伤心:“真的不再考虑了吗?你以前不是很喜欢他。”“以前是以前,以前我觉得他是天仙,现在不也清醒了么。”“你一点都不喜欢他了?一点点都没有?”很是不死心。“可能晚上还有一点点吧……白天就不喜欢了。”苏桁扁扁嘴。作为一个母胎单身的放浪公子,付之扬并不能理解晚上喜欢白天不喜欢是什么cao作,瞬间联想到zuoai那方面去,脸颊隐隐发红。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开放,光天化日的。他送完苏桁,一溜烟儿直接拐去街角,钻进熟悉的黑色大众里,一进去就把苏桁的白加黑理论讲给司机听,询问司机意见。“没关系,哪怕他已经不喜欢了也没关系,都不会改变我要做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