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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截浅浅的胸肌腱划。不爱讲话除非必须开口,费力还难听,也怕别人好奇问他嗓子怎么了。别问,问就是哑了。为什么追着你打?因为想要急支糖浆。“哎呦,我的腿,小马师傅您凭什么只踢我一个啊?”只踢你一个了?沈欲快速复盘方才的演练,把因为你扒拉我这个理由吞回去。他看向女柜员。“我要现金你就给我现金,临时改台词我记不住。”“谁改了?”主管按下一串密码,防爆门升起来,“辛苦马师傅,每个月给我们真人演习的机会。你们几个到底行不行?不行我换公司了!”安保们纷纷喊冤。“您换一个人演习真不是这效果,普通劫匪能有这种本事吗?电击棍碰不着他啊。”“普通劫匪也不来典当行!”主管怒吼,瞬间又笑容讨好,“那个……马师傅,您看,您再给我们提提意见,下个月还得麻烦您。”下个月?沈欲被窗口涌入的大量强光刺得睁不开眼。真不麻烦,打人我是专业的。“没意见。”他躲着那几束光,光线却不肯饶了他,奋不顾身地穿透窄长的指缝射入眼中,“我扛不住催泪.弹。”“您这话是开玩笑了吧?”主管抽出10张现金,“您直说,防您这种水准的劫匪需要几个人?”10张现金1000块,沈欲一丝不苟地确认真伪。“一个就够,是他们动作太慢。我先走一步,还有正事。”“好,您慢走。”主管送他出门,回屋面对一群战五渣,“听见没有,嫌你们动作太慢!”“真不是。”安保苦笑着,“他出招太快,肘如风腿如刀,下巴那拳我都不知道怎么挨上的。您防得住?”“人家是专业拳击教练,当然快准狠。但他再牛逼也只是一个教练,最多顺我几根好烟,怎么,还能把我打火机也顺走了?”主管拿出烟,右手在兜里摸索,最后原地转了一圈,“老子的打火机呢?”哧地一声,打火的声音清脆,沈欲跳下台阶,落地时身手轻盈。8月初穿短袖,他从胸包摸出一串蜜蜡佛珠,郑重地套在左手腕。可这串佛珠太松,明眼人一看便知不是他的腕围。走到牛杂粉丝的门口,烟没抽完。沈欲最后猛吸一口,将燃烧的烟头摁在皮带上打转,拧灭了烟丝再装进包里。店里,一个挺拔的小伙子站起来。“小马哥。”“饿不饿?”沈欲向老板点了两份大碗牛杂,重辣。面前坐着的小伙子叫老雷,真名不知道。十几岁就干这一行的内蒙古男孩。他叫老雷,不是年龄大而是打拳资历深,比沈欲还小几岁。老雷心事重重,浓眉大眼满是担忧。牛杂上桌,小马哥说趁热吃,他大口吞咽,嚼着嚼着鼻梁骨不争气地酸上来。“哥。”老雷发狠地攥住竹筷,“你别管我了。”“别叫我哥啊,叫小马哥。”沈欲头也不抬地问:“够吃么?”“别管我了。”老雷还是少年音,才二十出头,“老板输钱了拳场易主,新老板指不定是人是鬼呢。张权只是小股东,说话没分量。你别像我似的,腿不行了被一脚踹出来。”沈欲放下碗,打着创口贴的无名指溅上一滴红色的辣椒油,他舔了舔手,从胸包往外掏,一沓,一沓,一沓……全部放进老雷的行李包里。“20万,回去养伤。这个是路费。”没焐热的1000块沈欲拿出来,给了对面。“我不要。”老雷咬着牙,坚决不掉眼泪。“腿养好了找个正经工作,把挨打的日子忘了。”沈欲的音域特别低,“你哭什么?”老雷猛一低头,泪水决堤而出。“我不想走。我,骨头,seven,还有好多人,我们都是你奶大的。”沈欲笑着愣了,要不是牛杂涨价,这口汤他绝对要喷出去。“会不会说话?”“本来就是你奶大的……”“哦。”沈欲怪认真地点了点头,原来自己雌雄同体。老雷较起真来还很稚嫩。“就是你奶大的,龙拳也是你罩。可老板一输钱就把拳场抵了,咱们这些马仔的命算什么?我没钱,可我想赎你,让你打一场职业赛。”“我打不了。”沈欲说,笑得像个渣男。他是慢性子,说话、吃饭、想事情,干什么都慢慢悠悠,快不起来。皮肤很白,激烈运动后的手关节露出粉色,拳锋像冻伤。“小马哥!小马哥!”这时张晓冲进牛杂店,小小一家店铺只有几张桌。龙拳一哥的脸很好认,意外的标致,说话又冰又淡。但据说打死过人,来龙拳三个多月了张晓愣是不敢打招呼。现在他照准那张脸求救:“出事了,张总说让你上去。”“马上。”沈欲加快了咀嚼速度,嘴上的辣椒油像血,辣得他嗓子疼。牛逼!这一刻张晓看他如同看一尊天神,小马哥这么厉害,一定能替骨头哥出一口恶气!第2章慢性子10分钟后,张晓的天神还在进食。他傻傻地仰望,还以为拳馆一哥是雷厉风行的铁血人物,没想到是个龟速。沈欲真尽力了,吃饭慢能怎么办?自己的嘴又不大,喝一瓶脉动都包不严瓶口。收银台那边好像出了乱子,有人在找麻烦。张晓听了一耳朵,是要收什么钱。沈欲冲老雷摇摇头,很严厉。“看什么看!”几个地痞耀武扬威地拍桌子,“吃完没有?吃完快滚!一碗牛杂真他妈稀罕,当满汉全席啊!”老雷坐不住了。就这几个瘪三,自己的腿坏了一条也能解决。桌面下,沈欲率先一步踩住老雷的脚。他穿干净的双星低帮白球鞋,标准的反向蝴蝶结,鞋带头冲向自己。是左撇子打出来的反向蝴蝶结。脚后跟被低鞋帮含住,吐出圆润又对称的踝骨凸。“我教过你什么?”沈欲问。老雷低了低头:“专业不打业余。”“记住了。”沈欲这才替老雷拎着行李往外走。错身时他特意低头,颈根的骨骼生动清晰地凸出来。胸包也瘪了,和从小学习摔跤的老雷相比,沈欲的体量薄了一半。黑头发听话地捆在皮筋里,后脑勺发际线十分整齐,没有多余的碎发。张晓看着那一截脖子的弧度,要不是小马哥太高冷真想摸一摸。皮肤好薄,隆椎好明显。突然有一只手扫了沈欲的头发。“呦,梳小辫儿啊,男的女的?”沈欲抬起脸,指节弯曲地勾住老雷的包,很怂地让道。“男的。”“男的?”那人还想伸手,但后面浓眉大眼的小伙子面相不善,“吃碗牛杂还戴劳力士,妈的,挺讲究。”沈欲笑笑。“大哥,表是假的,我带我弟赶火车。”那帮人又骂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