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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压低声音道:“王爷,皇上有请。”小鱼惊讶道:“这么晚了,皇上找主子去干嘛啊。”李迟苏笑了笑,“是啊,皇上找我干嘛呢。”赵栖对江夏官员一番恩威并施,折腾到半夜才有精力管管自己的“私事”。贺长洲本想和他一起见李迟苏,被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打发走了。李迟苏到的时候,屋内只有赵栖一人。赵栖换了身常服,脸上略有疲态,但在李迟苏眼中,他仍是诱人欲滴的小美人——要是小美人看他的目光别那么犀利就好了。李迟苏笑着向赵栖行礼,“参见皇上。”赵栖“嗯”了一声,坐直身体。“丞相大人不在?”“他还没回来。”李迟苏道:“难怪——贺小将军也不在?”赵栖皱起眉,“朕和你说话,你一直提旁人做什么。”李迟苏嘴角含笑,端的是风华月貌,飘逸宁人。“皇上说的是,不提他们,只提皇上与臣。”他向前一步,剪水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赵栖,“那,皇上深夜召臣单独面圣,所为何事呢?”赵栖先给自己做了一波心里建设,缓缓开口:“朕问你,宫宴那夜,你……你都对朕做了什么。”李迟苏恍然一笑,“原来皇上还在纠结此事啊。”“那必须纠结,”赵栖没好气道,“不然让某人吃干抹净后逍遥法外么。”“吃干抹净?”李迟苏有些许惊讶,“皇上是在说我么?”“少废话。”赵栖冷凝着一张小脸道,“你将你那日做了什么,一五一十地说与朕听。”李迟苏的思绪回到了三个多月前。宫宴上,他被一封未署名的的信叫去了御花园,然而写信之人迟迟未现身,他等了许久,正要离开之时,又撞见淮王和容棠私会。他看热闹不嫌事大,更别说淮王还是他局中的一人。他把热闹看完了才走,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宫中道路复杂,在无人引路的情况下,他不知不觉带了雍华宫附近,看到一人从殿内疾步而出,几乎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他认出那人是贺长洲贺小将军,此人少年英雄,威名远播,究竟是发生了何事能让他如此慌张?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走进殿内,发现里面竟然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他想起不久前听到的传言:天子极其宠爱男宠容棠,为了让容棠能养好病,把自己的寝宫让了出来。但就算现在雍华宫里住的不是天子,防备也不该这般松懈啊。内殿亮着灯,门虽然关着,却没有上锁,他轻轻一推,门便开了。透过层层帷幔,他看到床上有一人,不住地翻滚着,极为难受的样子。他走上前,看清床上之人,惊讶道:“皇上?”天子的龙袍脱了一半,肩膀露在外头,上面还有一个清晰的牙印;脸颊泛着潮红,泪眼朦胧,唇上带着潋滟光泽,即便是阅尽千帆如他,看到一朝天子这般模样,一时间竟是呼吸加速,难以自持。天子似乎很热,不停地拉扯身上的龙袍,睁眼湿湿地看向他:“帮我、帮我脱掉……”“真的想要我帮你?”天子哽咽着点头。“可是我还没脱过龙袍呢,”他饶有兴致道,“皇上教教我?”天子长发散落一枕,胡乱地摇着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不教?那我只能慢慢来了。”灵巧的手指将龙袍一件件褪去,“这可是皇上自己送上门来的,怨不得我。”“嗯……”脱到只剩下一件里衣时,一阵熟悉的香味袭来。他骇然抬眸,“你身上的味道,这是……”这种香味他只在小哑女身上闻到过,只觉得沁人心脾,令人沉醉。他特意命人寻过,可寻遍了全京城也没有找到此种香料,为何会出现在天子身上?他细细地端详着天子的眉眼,越看越熟悉,和印象中的容颜渐渐重合,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如此。床上的小美人被脱了衣裳还是不乖,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走。白皙的肌肤上漫上一层淡淡的绯红,眼角眉梢更是艳若桃李。既然天子就是他的小哑女,他也不用顾忌什么了。然而就在他决心把“小哑女”拆骨入腹时,一个冷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在做什么?”李迟苏思绪回归,掩去最后一幕,将事实告诉了赵栖。即使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可亲耳听到这些时,赵栖还是脸色发白,火冒三丈,“你脱了朕的龙袍,然后呢?”“然后……”李迟苏神情暧昧,“自然是用身子,帮皇上纾解了一番。”赵栖脸色仅剩的血色没了——他果然没猜错,怎么可能是萧世卿,就是这个禽兽!李迟苏笑道:“皇上别生气呀,臣会对皇上负责的。”赵栖狠狠捶桌,咬着牙道:“朕、不、需、要!”“不需要?”李迟苏奇道,“不需要皇上为何要详查此事?”赵栖冷冷道:“因为朕要和你说一声,你崽没了。”李迟苏:“……哎?”夜深更浓。萧世卿带着一身凉意回到客栈,一身玄衣湿了大半,内官已经备好了热水供他沐浴。他问了句:“皇上可睡了?”“半个时辰前便睡下了。”萧世卿还未来得及脱下外袍,扶资便来求见,“禀丞相,张太医到了。”第61章朕是小傻子。萧世卿手上动作一顿,“带他进来。”张太医很快便被“请”了进来。可怜他一把年纪了,被吓得魂飞魄散回了老家,还没过几天安生的日子,突然天降暗卫,不由分说地把他从老家一路架到沧州,和赶鸭子的,吃饭喝水的时候都没有。几天下来,他一把老骨头被折腾得快散架,但最让他受不了的还是心理上的恐惧。当他看到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时,双腿一软,扑通跪地,“草、草民参见丞相大人。”萧世卿轻咳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老太医,神情辨不出喜怒。扶资见他咳嗽,有些许担心,问:“丞相可是身体不适?”萧世卿摇首道:“问罢。”张太医战战兢兢:“丞相有何想知道的,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扶资道:“张大人,三个多月前,皇上龙体欠安,宣你前去诊脉,你给皇上开了一副健胃除湿的方子,可有此事?”听到扶资提起这件事,本来胆就小的张太医直接吓破了胆,声音都是抖的,“确、确有此事。”“可你的学生程伯言第二日却给皇上开了一副完全不同的药方。张大人,到底是你错了,还是程大人错了?”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