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女巫也过圣诞节？洛星惊奇地看着女巫购买了不少食材放在橱柜和冰箱里，她甚至还购买了一颗圣诞树！

    洛星和女巫一起把装饰圣诞树的挂件装上去；圣诞节那天，厚重的雪覆盖了花园，女巫在厨房忙忙碌碌，准备着烤鸡、海鲜汤、红酒炖牛仔骨等硬菜，洛星跟在女巫身边帮忙，做一些清洗蔬菜、削皮之类的工作。空气中弥漫着食物温暖怡人的香味儿，吃完午餐后，累了一上午的两人自然地一起坐在沙发上休息，艾莉森用手描摹着洛星脸庞的轮廓，她不再板着脸了，爱情滋润了孤独的女巫，她的眼睛里流动着壁炉的火光，温柔地说：“我希望每年都和你一起过圣诞节。”

    洛星笑了笑，扭过了头，并不回答她。

    “你不想吗？”女巫抓住她的手臂，急切地问。

    洛星问她：“你为什么不和你的父母一起过圣诞？”

    “我从小就是个异类......他们不喜欢我，”女巫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很想念我的爸爸mama......我们中国人过年的时候都会聚在一起，”她垂下了眼帘，“他们很宠我，你把我藏起来的时候，他们一定难过得心都要碎掉，我不在他们身边，他们的新年该有多冷清.....”本是为了打动女巫的说辞，洛星说着说着，眼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泪花。

    女巫有些手足无措，她咬了咬牙，抱住心爱的恋人：“你不可以离开我，不可以！我可以满足你所有的需求----”

    “我想回家见他们一面，”洛星恳求道，“我会回来的。总是把我关在家里不是长相厮守的方法，”她从女巫怀里直起身，直视着女巫的眼睛：“我也想和你正大光明地出门游玩、牵手......”

    女巫脸上显现出动摇的神色，洛星加了把火：“我只需要用私奔的借口糊弄下警察就可以，‘受害者’没有受伤害又不主动要求追查的情况下，警察也不会多管闲事的。我不会背叛你，艾莉森。”

    艾莉森深深凝视着她，棕红色的眼眸极为专注：“记住你的誓言，你要回来，圣诞节后你再回去。”

    “我爱你！”洛星欣喜若狂，一翻身骑在女巫身上，疯狂地亲吻她，暧昧的火焰一触即发，女巫的手像蛇般游走在洛星的身上，滑入她的内裤里，屋内一时暖意融融，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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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在一个月内回来。”艾莉森将洛星送到机场，再次叮嘱。

    “知道了。”洛星克制住激动的心情，在她的脸颊留下几个吻。登上飞机升空，云雾在飞机下铺成绵绵的毯子，再也看不见美国，洛星才松了口气，回去？怎么可能，真当她犯贱爱上她了吗？洛星厌恶地想，那个虐待狂、绑架犯、丑女人？她家里颇有钱财，可以请一位大师来看看她身上还有没有那个阴暗的女人下的咒，她再也不会去美国了，她甚至退了学，从此天高路远，女巫再也找不到她，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回到家，家里人搂着洛星痛哭，爸妈苍老了不少，大姐也瘦了......洛星心里酸涩，一家人围坐在客厅，洛星从撞死黑猫讲起，含糊带过了情事，只说自己挨了些皮rou上的疼痛，她骗女巫和自己谈起了恋爱，短暂地放自己离开。

    “她要我在一个月内回去，”洛星紧张地绞了手指，“会不会下了咒？能找来道士或者和尚看一看吗？”

    “一定要！”父母拍板赞同。

    洛星在家中享受着难得的自由和家人的疼宠，日子过得颇为惬意，艾莉森打来电话，她也只是敷衍地糊弄几句，就挂了。令洛星不安的是，艾莉森的语气平静，以她的占有欲，没道理不紧张。她一定做了什么！洛星恨恨地想。

    又过了几日，父母携洛星去一处道观拜访戚观主。

    头发花白的道人仔细看了洛星，掐算之后面目凝重地告知洛星，她确实被下了诅咒，诅咒者以自己的生命为燃料的血咒，一旦被诅咒者与诅咒者分离时间过长，她会日渐衰弱、嗜睡直至器官衰竭而死，而诅咒者付出的代价只会更大，诅咒会抽取她的灵魂和生命力以确保诅咒的进行。道人无力对抗这样极端的血咒，只能给了她一个抵挡游魂恶灵等负能生灵的护身符。

    一月之期很快临近，洛星强颜欢笑，安慰亲人：“她不会伤害我，以后我还会找机会回来的。”她登上飞机，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天空。机场里，女巫面带笑意地迎上来，不容拒绝地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拉着洛星的手走近她的汽车。洛星在飞机上没有休息好，在车上闻着幽静的花香味，本想强撑着回住处质问女巫，但还是昏睡了过去。

    她醒来时，女巫一双大大的棕红色眼睛正盯着她，面无表情。洛星下意识地往远离女巫的地方退缩，她发现自己的衣服被脱光了，她羞恼地冲女巫发脾气：“你对我下诅咒！”

    艾莉森咧开嘴笑了，眼睛闪烁着狼一般的光芒：“如果不这样做，你会抛弃我，对吧？”

    洛星强撑着狡辩：“没有......我只是讨厌被监禁的感觉，我没想逃跑。”

    “那就当做没有吧。”女巫伸出手臂，把洛星抓到怀里，紧紧搂着她，贪婪地呼吸洛星脖颈间的体香，她没有喷香水，仍然那么好闻，那么诱人。洛星不会知道她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如果她逾期未归，诅咒便会发作，除了失去生命活力，艾莉森会感受到极大的痛楚，越往后愈剧烈，但她会清醒着感知痛苦，直到两人同时投入死亡怀抱的时刻才会解脱。

    “唯有死亡可以将我们分开。”女巫喃喃道。

    洛星无声苦笑，可以预见她的余生都要和这个她不爱的疯女巫纠缠，她再次感到绝望和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注意撞死了那只黑猫，为什么又自作聪明地勾引女巫爱上自己......她回抱住女巫，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撒娇道：“艾莉森，我想吃土豆沙拉。”

    “好。”

    “我在家里忙着和家人相处，没有和你打电话，你有没有生气？”

    “有一点。”

    “那么你今晚，可以惩罚我。”洛星舔了舔女巫的耳朵，暧昧地说道。女巫红着脸松开她，去厨房给她做早餐了。两人温馨但暗流涌动的日子将继续下去，也许某一天洛星会发现花园中埋藏的白骨才知道自己的的确确和死亡擦肩而过，也许在长久的相处后洛星会喜欢上艾莉森过上真正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