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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哭都哭不出来,说的大概就是温颂了。☆、第十九章待温颂的灵力恢复,印宿便也解了他的禁言术,“余下的时间不多,之后我不会再对你留手。”温颂看着自己满身的伤痕,就想问一句,哪里对他留手了?然而经过了方才的禁言术,温颂已经充分体会到了祸从口出的后果,他乖觉道:“还请印道友指教。”“嗯。”两人分立两端,印宿持鸿兮,挥出了极为平淡的一剑。这一剑划破夜空,送了温颂一阵送柔和缥缈的春风,彼时万物同生,明亮光烂,暖风徐来时,熏得人融融泄泄。就在温颂沉浸进去时,柔软的春风倏然化作了万千落雨,拂过了温颂面颊,叫他的侧脸迸出血来。这般温煦的光景下,原是连绵不绝的杀机。温颂被疼痛唤醒,他环顾着周围四散的银丝,眸中升起了警惕。红绫幛被横在身前,想要挡住无孔不入的水滴。然而如何能挡得住呢?春水为风所化,而风无处不在。印宿看着在剑意中挣扎的狼狈身影,幽潭般的瞳孔中一片平静,在雨丝将要划过温颂脖颈的那一刻,印宿收了剑意,“重来。”又是一剑。温颂被密密麻麻的剑意包裹着,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藏,他也不能躲藏,因为他知道,若是他破不了这道剑意,将会被无休止的困在这里。温颂一面控制着周身的动作,小心避过那些划在致命处的雨丝,一面思索该如何破局。雨由风化,而风从何来?风在身处,气动则风动。那么若是气停了呢?温颂运转灵力,将其散在四周的空气中,欲控制它们的走向。印宿感受到空气中的灵力变化,唇边勾起一抹浅笑,他还以为这丑东西要多吃些亏才能破了这道剑意呢!温颂想要替代印宿成为风的主导者,可印宿哪怕压制了修为,也比他的灵力要浑厚许多。颊边温热的血液沿着下颌滑下,落在台上时,已是一片温凉,温颂仿佛忘了身上还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他不断的输出灵力,与印宿抢夺气机。在这个过程中,灵力从他的丹田蓬出,行至周身经脉与窍xue,在他未曾注意的时候,开始一次次冲击那道薄弱的壁垒。印宿察觉出他气势的变化,当即控制着剑意与温颂的灵力保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中。蝉翼一般的薄膜在灵力的冲撞下不断颤动,不知行过了多少个周天,终于冲破了练气与筑基之间的界限,涓涓流水一般的灵力在某个瞬间变成了滔滔大河。因着温颂的筑基,方圆几里的灵气全部涌了过来,以奔腾入海之势,灌入了他的百会xue。随后,这股灵力在丹田内不断压缩,由灵气转为灵液,再由灵液筑成一层又一层的基台。待温颂筑基完成,已是两个昼夜之后了,他还来不及感受身体的变化,就被印宿拉着上了鸿兮剑,“凤闻会还未开始,我们现在过去。”温颂被扯得趔趄一下,他怕从剑上掉下去,慌忙抱住了印宿的腰身。随着御剑腾空,两人在一息之间踏入了缥缈云雾之中。印宿垂目望着腰上覆着干结血色的双手,指尖微动,弹开了他的手腕。温颂痛的缩回手,“印道友,你若是不想我抱着,给我一片衣角也是可以的。”他不挑的。印宿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懒懒道:“先把自己打理干净。”温颂低头看着自己沾了血迹的破旧道袍,乖乖给自己施了个净尘术,“道友,现在可以牵了吗?”“嗯。”从远处逐来的风带起印宿散落在鬓边的几缕青丝,衬得他疏淡的眉眼,望之若仙。温颂得到允许,喜滋滋的牵住了印宿的衣衫一角。两人到凤闻会的时候,并未引起太多关注。唯有向深,甫一见到这个失踪三天的小师弟,就从月令门的队伍走了出来,他把温颂拎到一边,问道:“你这几天去哪了,我翻遍了九嶷宗,也不见你的人影。”“还有,你身上的这些伤是打哪来的?”细看之下,向深更诧异了,“你筑基了?”“嗯,”温颂道:“多亏了印道友帮忙,因着时间匆忙,便也没能给师兄传讯。”向深大概明白小师弟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剑修不仅好战,也多喜欢在对战时进阶,以温颂的伤来看,应该被打的挺惨,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待凤闻会过后,好好闭关巩固。”“我知道的。”☆、第二十章凤闻会在崇岩峰举行,九嶷宗作为东道主,位置被安排在了灵均台的北面,也是视野最为开阔之地。立于其后的剑修一袭白衣高冠,广袖翩然,神态矜持而冷淡,远而望之风姿极盛。任谁见了也不得不赞一声玉树芝兰。温颂环视一圈,发现不止是他,台上约摸有半数人的目光都在九嶷宗的一众修士身上,其中大多数为女子,她们眼中或多或少都含着些倾慕之意。温颂见此并不觉得意外,他一个男的见了九嶷宗这些丰神轩举的剑修,都忍不住要多瞧两眼,女子自然更免不了俗。温颂用手肘戳了戳向深,“师兄,你帮我看看,印道友在哪里站着,我怎么没有看到他?”向深莫名的看着他,“你看他做什么,你们不是才分别吗?”“那……就不看了吧,”温颂只是觉得有些不习惯,虽然和印宿相处的时间不是很久,但每次靠近都会有一种安全感。向深道:“凤闻会再过半刻就要开始抽签了,在这里好好等着。”温颂收回目光,应了一声。抽签很快开始,筑基期修士共七百零一名,两两一组,共三百组,一人轮空,对战灵均台。金丹期修士四百一十八名,两两一组,共二百零九组,对战灵霄台。温颂去取玉牌时,发现温浮居然也在筑基之列,尤记当初九重塔时,温浮的修为比自己还低一线,这才多久,就已经筑基了。他是因为顿悟的缘故以及印宿的指导才能筑基,温浮是因为什么。难不成气运强盛,修为涨得也快?温颂在心中胡乱猜测着。不过说到底温浮的修为跟他没多大关系,是以只在脑海中过了一念便抛之脑后了。“阿兄。”温颂听到这个声音就有些头疼,什么叫我不去就山,山便来就我,这就是了,他快走两步,准备当没听见。然而天往往不遂人愿,在温颂走下台阶之前,手腕就被扣住了,他挣了挣,没有挣开。“阿兄是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