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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像贵人了。“莫不是破落小爵爷?”黄衙役猜着,觉得自个儿摸找了边。这皇城里多的是破落小爵爷,一群纨绔吃着祖上的本又没个上进,这吃着吃着自然就吃破落了,黄衙役见多识广,越想越对。真贵人会来这东城小茶馆?真贵人哪这么得空日日看皮影?真贵人还真就这么得空!鹿哥这日子过得悠闲,就是钱紧了些。镇国公府也清贫,老镇国公老老镇国公除了打仗赏赐也没个进项,以至于镇国公府如今财政紧缩。鹿哥那战胜得来的万两黄金全分了底下将士,他自个儿倒是什么都没,等入主国公府理了理账,他这才知晓镇国公府的状况。想念了下十二生肖属财神的南枝,鹿哥这一次却放任了。“鹿哥,您最近有点儿消极怠工……”约莫是这些日子鹿哥太悠闲,小白都看不下去吐了槽,您这不像是辅助任务的,倒像是度假来的……“李相的辅助任务,你觉得会轻松吗?”李相可是资深级丞相,乱世盛世末世,什么时期没经历过?能逼得他不得不请外援,这世界会那么简单?鹿哥早有自觉,出于信任,李相不提,他暂且不插手。“然而李相把自个儿给坑进诏狱里去了……”小白幽幽地道,不懂李相是怎么个cao作。李相怎么个cao作?李相什么cao作都没,他只想疯狂艾特后台请求换人,小鹿总这完全是计划外。他原先申请的是宅神,专业接盘手,技术宅好合作,原计划是通过宅神技术升级大燕武器以达到驱梁的目的,然而万万没想到来的是小鹿总。小鹿总可是传闻中的“隐番大佬”“天道团宠”,真正见识过小鹿总那搞风搞雨的本事,李相是悬着十二分心应付小鹿总引发的连环状况。小鹿总也果然没叫人失望,他一掌军,先引出个女主,又打残半个梁国,怕自个儿的后续计划被小鹿总带得偏离十万八千里,李相不得不先架一架小鹿总,幸而小鹿总理解,暂且过起了吃喝玩乐的悠闲日子。不过“隐番大佬”“天道团宠”的称号还挂着,就算鹿哥不打算参事,还是有事找上了他。沈瑶光来找他了。李相这一局暂且败了一筹,右相杜如光与李相斗了十几年深知对方此时还压得住性子,可架不住属下有人蠢跳出来落井下石,偏偏这石头一下就下在沈瑶光身上,从君臣父子讲到三从四德,李相替沈瑶光洗白又压了她做渡河城书令,这石头一落下沈瑶光被罢了官,反而正合她意。出了渡河城,沈瑶光包袱款款地直奔镇国公府——官员不得随意离开属地,有渡河城书令这官职,沈瑶光诸多不便,如今反而能大展身手手脚。听鹿哥说沈瑶光来找他了,尚在诏狱里的李相差点儿吐一口血。他好不容易有个正大光明的由头牵制住女主,谁料一个蠢货一封奏折就毁了他在渡河城的布置。深呼吸静了静心,李相问鹿哥女主是打算做什么。“打算给我当谋士,”鹿哥道一句,又接上一句:“不过被我拒绝了。”李相一口气刚提起又被鹿哥下一句压回去,李相哭笑不得:“小鹿总你何必拒绝,论谋略沈瑶光不在我之下。”何况人在眼皮子底下更安心。“她身后不知有多少势力,我为何要信她?”鹿哥一点儿都不喜欢放眼皮子底下这种事,最危险处也会成了最安全所,他不自大觉得眼皮子底下能发觉更多,也不小觑沈瑶光会不会在眼皮子底下谋算什么。“那沈瑶光呢?”李相又问,他在想沈瑶光被拒以后会做什么。“在国公府住着。”鹿哥觉得自个儿这个镇国公够穷了,没想到沈瑶光这个五皇子余孽穷得更厉害。鹿哥知晓沈瑶光定有目的,就是不知道她想借国公府之威做什么。※※※※※※※※※※※※※※※※※※※※来不及了,今天短章第140章十沈瑶光还真是投奔镇国公来的。镇国公大捷,官位倒是升了,只是没想到镇国公不仅没得重用反而被架空了军权,沈瑶光从中看到了机会。来之前她还想了数策等着献给镇国公助他重新掌权,然而万万没想到一见面寒暄几句才刚提出试探,就被镇国公干脆利落地拒了,沈瑶光难得懵一回。“国公爷,您可甘心?”沈瑶光一时失态,等问出口,马上就意识到自己cao之过急。什么叫甘心?鹿哥抬了抬眼,未回答,倒是叫管家为沈瑶光安排个院子。沈瑶光上京,未带多少盘缠,又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到时好游说镇国公,欣然应下。镇国公的日子过得极规律,早起,练剑,进宫授课,午饭,看书,外出,晚饭……沈瑶光观察了数日,没寻到任何破绽,她不禁疑惑是镇国公装得太好还是他当真毫无野心?镇国公府极大,仆人却不多,好些院子荒芜着无人照看,入住国公府几日,沈瑶光也摸着点国公府的底,问朝事碰了壁,沈瑶光换了方向问,有一笔生意镇国公可有兴趣。“所以……为何是我?”这日晚间,鹿哥邀了沈瑶光晚饭。镇国公过得朴素,晚饭简单得只有三菜一汤,第一次见这些家常菜,沈瑶光吃了一惊。她也是住过皇子府的人,曾经更是不少达官显贵家的座上宾,如镇国公府这般朴素的,闻所未闻。“国公爷非寻常人,”沈瑶光一笑,真心实意地答。如果说最初是想趁镇国公年少加以利用,如今倒是诚心投奔,她相信自己的眼光。眼光呵!鹿哥拣了一筷青菜,开口:“五皇子死了。”所以你的眼光就是当年已死的五皇子?镇国公突然间这么一句,戳得沈瑶光心肝疼。小国公毒舌起来还真挺要命,哪壶不开提哪壶,当年已经输得够惨了连通缉令都挂了十年不得不隐姓埋名,如今又被提起,一向舌尖嘴利的沈瑶光都被噎了一噎。良久才一叹开口:“因着当年惨败,所以如今才想为他们寻一条生路。”五皇子余孽,一句余孽又包含多少人?有的人早已化为白骨,有的人改名换姓再也不会提起,也有的人躲躲藏藏隐姓埋名……五皇子身死,势力分崩离析,然而也有那么一群人困于当年阴影无法恢复日常,沈瑶光觉得这些是自己的责任。“为何是此时?”鹿哥又问,距离当年五皇zigong变早已过去了十余年。听到此问,沈瑶光倒是用很稀罕的眼神看鹿哥:“只叹国公爷您出现得太迟了。”她怎地可能没想过其他办法,然而天时地利人和长久地不眷顾于她,文官集团要巩固统治,谁会为泛不起多大波浪的五皇子余孽们提供庇护,权贵们明哲保身,谁敢为五皇子余孽们提供庇护,等了十多年才等来了镇国公,如今的沈瑶光只叹一声幸运。毕竟一开始她是起的利用镇国公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