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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隔开地界的篱笆,踏进隔壁小院。隔壁小院正中立着一块大石头,高一丈,约莫有现代双人床那么大。先生跪坐在石头上方,悬腕提笔,好似在写着什么。崔颂走了过去,拱手一揖:“高兄。”先生没有理他。崔颂重重咳了一声。先生停下笔,给面子地瞥了他一眼。崔颂重新行礼道:“高兄,可否赏脸小酌一杯?”不知是不是角度问题,崔颂仰视着石头上的先生,总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古怪。“……高兄?”听见先生意味不明的反问,崔颂回顾刚刚的那句话,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高兄不肯赏脸?”“……并非如此。”先生放下笔,忽然问道,“袁兄从何得知在下的姓名?”崔颂觉得这话问得有些奇怪。这寨里的人都认识先生,随便找一个问不就知道了,为什么要说“从何得知”?他的名字难道还是保密的不成。“谭适才与白米兄偶遇……”那白米对先生如此推崇,又帮先生养马,可见关系亲近。他既然说先生叫高济崖……总不可能有错吧?虽说相信心中的判断,但基于谨慎,他还是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对?”先生搁下手中之笔,左手撑着石壁,纵身一翻,轻敏地从石台上跃下。他抚平袖口的褶痕,面不改色地道:“并无。”崔颂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先生已越过他,漫步走向他的小屋。“酒在哪,”先生翻过篱笆,转过身来看他,“还不过来?”“……”来到古代这么久,崔颂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反客为主……半点也没有汉代士子风度与矜持的文士。哪怕是高傲不羁、离经叛道的祢衡,多少也保留着时下士人的特质,未曾随意到这种程度。这不拘小节堪称自来熟煮鸡蛋快的作风,让崔颂有一种自己是在和现代人交流的错觉。他忍住心中的激动,快步上前,朝先生打了个招呼:“Hello。”先生挑眉:“……虾篓?”崔颂:“美少女战士。”先生:“窈窕的女子与……战士?”崔颂:“火影忍者。”先生:“……篝火之影与隐忍之人?”崔颂:“……”先生:“……”难道是村通网的学神?崔颂暗暗想着,接着试探道:“习大大?”先生:“……”崔颂:“你说。”先生:“说什么。”崔颂:“给点反应。”先生:“……君想知道竹席长几何,宽几何?”崔颂:“……”他很想回到三分钟前把自己的嘴缝上。“君到底想说什么?”“当我没说。”崔颂引着先生来到自己的草坯房,推门而入。先生一眼就瞧见墙边摆着的八个酒坛,不由扬眉:“还有两坛呢?”崔颂没想到先生一眼就认出这是春杏酒,毫无防备地被他问住。停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喝了。”“一人喝两坛?”先生那双小勾子似的眼转了过来,明摆着不信。“我又不曾说是我一人喝的。”崔颂道,“且打住吧,这八坛酒你都搬走,总归是你先预定的,而我并不爱喝。”“无功不受禄。”先生缓缓说道,“但要以这八坛酒收买在下,尚且少些筹码。”崔颂觉得“先生”这登竿子就爬的技艺简直登封造极。“先生多虑,以先生脸皮的厚度,怕是三百石沙土也难承其重。”被他一刺,先生并不生气,反而坦荡地并袖一揖,认真道:“丑话说在前,总好过互相谋算、同舟异心。只是未想袁兄并无此意,是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嘉在此与袁兄赔礼,还望袁兄包涵。”先生毫无预兆的道歉,举止看似随意,然而目光与语调都十分认真,不见丝毫敷衍。如此一出,倒让崔颂觉得刚刚刺的那一句似乎有些过火。“是我行事不当,横刀夺爱在先;未曾说明原委,引得先生误解在后……先生有所疑虑,实属正常,我不该出言讽之。”同样道了歉,崔颂注意到一个问题。先生的自称……听起来好像有点奇怪?济崖二字,被他念得好似唱歌似的,一个连音就晃过去了。崔颂虽有些不解,到底未曾细想。先生过去抱起一坛酒,遥遥与他致意。“袁兄所说,可是‘共酌’?”崔颂一怔,笑道:“自然。”月上柳梢,人约共酌。院中某块宽阔平坦的石台上,二人并肩而坐,各自拎着一坛屉锅大的酒坛,对月共饮。夜空晴朗,月明星稀。崔颂喝着口中对他而言不算美味的酒,仰头看向天上的星辰。他对星象星座这类事物毫无研究,可人类即便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对于浩渺壮阔的事物,总带着一种天然的崇拜与向往,似乎光是看着,就能让躁动的内心平静下来。旁边的先生亦是闷声不吭地喝酒,偶尔喝得烦了,便与崔颂有一茬没一茬地寻着话题,二人从月亮的形状聊到寨中形形色色的人,见解奇异,角度刁钻,与其说是分析点评,不如说是闲极无聊的吐槽。偶有不同见解,倒也不亦乐乎。最后一坛子酒见底,聊得没话题了,两人又开始互扒。从生辰八字到过去履历,想到什么扒什么,毫无逻辑,毫不讲究,堪称即兴而至。崔颂这才知道先生仅仅比他大了一岁……同样是个未加冠的伪成年人,却在这扮老成,把人耍得团团转。而后,不知怎的,崔颂听着“高济崖”一口一个“ji(y)a”,因为惯性连读而把自己的名字吃掉了一个音节,忽然福至心灵,玩笑般地问道。“莫非是我听错了,济崖兄的姓名,其实是‘郭嘉’不成?”第30章共酌一杯(下)崔颂发誓他真的只是随便说说,没有别的意思。先生捏着酒坛的动作一顿,偏过头,定定地注视着他。皎皎月光落入眸中,好似银辉跃入清澈见底的湖畔,说不出的惑人。“并非袁兄听错——”崔颂心道果然,正待再饮一口美酒,忽听先生又加了一句。“而乃白米嚼字生涩,以致误解,”先生放下酒坛,以手背拂去下巴的酒渍,“在下姓郭,名嘉,颍川阳翟人。”崔颂:“……”察觉身边突然没了声响,郭嘉转头去看,只见崔颂一手盖着双目,做出一副抚额的模样。“袁兄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