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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们,早就让他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他打不下去苦工,只能来打黑拳,他知道这不是一条正经的路子,但他更不愿意相信这突然出现的、愿意施加援手的陌生人。一刻静默后,忽然响起来一声突兀的低唤:“宁舟。”楚歌朝里侧淡淡的望了一眼,并未再说话,转身,便已经朝外而去。谢童就只听到了一个清清泠泠的嗓音,琅琅悦耳,还未来得及看清那人的样子,就见着宁舟朝他歉意的笑了笑,起身向屋外行去了。门外只有一片玄色衣角飘然划过,不多时,这地界,便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仿佛刚才陡然出现的斯文男人、清清泠泠的嗓音,自始至终都未曾出现过。.车上楚歌双眸微阖。看得出他心情并不怎么好,下属一时间都没有敢说话。车辆行驶平稳,穿过了这一片瓢泼的雨幕。系统说:“楚三岁,你咋不把他带走。”楚歌说:“你看他那个警惕的样子,我能把他带的走?”系统说:“……那只能说明你没有亲和力了。”楚歌“哦”了一声,不咸不淡的说:“我是人渣的呢,人渣哪里来的亲和力呢,往好里想人家最起码对危险有直觉预测是不是。”系统:“………………”想想殷野歌后来对谢童的做法,竟然不能反驳。眼下谢童对外界警惕到了极致,压根就不会相信,会有什么人对他施加援手,他宁愿在血腥暴力的地下打黑拳,用命去换医药费,也不愿意与这些身份尊贵的“大人物”扯上丝毫关系。这实在让楚歌有一点头疼。尤其是谢童眼下艰难的处境,几乎是殷野歌一手主导造成,他穿过来的时候节点太晚了,这个时候,殷野歌已经放火烧死了他父亲,勾引他妈染了赌瘾,又不动声色的将谢童自己也坑到了地下拳场里去。殷野歌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折断谢童羽翼,让他走投无路,不得不去当一个人形血库。这手段让楚歌看着,只觉得谢童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按照先前求情的那个人的说法,殷野歌当真是天打雷劈都算轻的。楚歌想了想,说:“或许我可以釜底抽薪,围魏救赵。”系统说:“……怎么个曲线救国。”楚歌说:“解决掉他妈的赌瘾,搞定他奶奶的医疗费,这样他就没有理由在地下拳场打黑拳了。”听上去似乎很美好,但是……系统泼了他一盆凉水:“你忘了这本来都是你坑的了。”楚歌一秒钟xiele气,过了一会儿,他幽幽的说:“那就只有另外一个办法了。”系统说:“……什么?”楚歌说:“……让那个地下拳场消失掉。”.这片黑暗的地下世界里,如果连殷野歌都不愿意管,那么还有谁会出手?所以血腥的拳场,发展的欣欣向荣,成为衣冠败类们取乐的去处。然而倘若有一天,殷野歌看不过去,突然出手,想要整顿整顿了呢?楚歌说到就要做到,但好歹还有一点理智,知道不能cao之过急,他嘱咐了人盯着拳场那一边,好好的看着谢童的状态,自己则是开始了熟悉这片地下王国。作为道上呼风唤雨的人物,殷野歌身后有十分庞大的产业,涉及到了方方面面,浮出水面的一角构成了一个惊人的商业帝国,而那些都是露在阳光下的,见不得光的还有很多。楚歌熟悉了熟悉,彻底歇菜了,对着一大堆资料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最后通通推给了系统。系统对他的风格简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早在楚歌决定接手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此刻正吭哧吭哧的看资料。楚歌在精神上给他加油鼓劲,然后嘱咐系统说:“加油啊,统子……你看看,把跟那个拳场差不多类型的,全部都挑出来啊。”系统忙活了两天,总算把资料给看完,大致理出来产业。殷野歌虽然不妨碍别人搞地下拳场这种玩意儿,但是他自己却是不涉足这个的,他的大头,是走|私|军|火。殷家的产业在他手里,都漂白了大半,总之黄赌毒,一概不沾。这个时候有人过来,向他禀报,那天被送到医院里的那个中年男子,醒过来了。既然醒过来了,那就去看看,起码楚歌自己还不太想就这么快沾染一条人命。而且楚歌还有问题想要问那个人,听那天的话,中年男人应当是与谢童十分熟络的,但既然熟络成了这样,为什么谢童还会被坑进去?他走进了医院。中年男人名字叫林榕桧,四个木,相当的绿意盎然。楚歌听到了他的名字,一时间很想吐槽这哥们儿头上是不是顶了一片森林,但好歹还记着自己的身份,没有问出来。林榕桧躺在病床上,打着吊瓶,额头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绷带。楚歌慢慢走进去,在看到来人是他的时候,林榕桧眼瞳骤然放大,“嗬嗬”的挣扎起来,面容都几近于扭曲。守在一旁的护士连忙道:“病人情绪不宜太过激动……这位先生,还请您先到病房外去等着。”楚歌并不去管那护士的话,看着林榕桧,冷淡的说:“想死?你不管谢童了吗?”这句话如同有奇特的魔力,泼了林榕桧一身冷水,让他从激动的情绪里走出,慢慢安定下来。许久后,林榕桧嘶哑道:“你会这么好心去管他?”楚歌丹凤眼微挑,冷光流离而过,漫不经心问道:“既然觉得我不怀好心,当初又何必上门来求呢?”这话顿时让林榕桧一梗,找不出来半点反驳的语句,他当初求到殷野歌头上时,的确就抱了一丝请对方施以援手的念头。楚歌在病床边坐下,眉目笑吟吟的,瞧不出一丝生气的意味,可偏偏这样含笑的眉眼,却叫人压力剧增,说不出一句话。林榕桧顶着他的压力,涩声道:“您当真愿意救他出那火坑?”楚歌道:“只怕我愿意捎他出来,有人自己却情愿待在那火坑里,不愿意出来呢。”林榕桧死死看着他,想要判断他口里说的话是真还是假。但道上谁人不知道,殷家的家主冷淡归冷淡、无情归无情,却从来都不说假话。那就应当是真的了,殷野歌当真要把谢童从那地下拳场里捎出来,而谢童自己却不愿意?林榕桧僵住了,嘴唇颤抖着,说:“是他的日子太苦了,没办法啊……实在是没有办法。”语音轻微上挑,楚歌道:“哦?”林榕桧看着他平静冷淡的眉目,看着他清邃深幽的眼睛,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冲动,把谢童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