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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只要把梁先生的信息素取样,送去模拟人工复制就行了。”霍阑并没意识到自己又进入了易感状态,被他提醒,沉默了下,将核桃收进西服口袋里:“梁先生不能释放信息素。”管家几乎忘了这件事,闻言怔了下:“一点点――”“也不行。”霍阑,“他会难受。”管家张了下嘴,没再出声。霍阑:“他说过,在家里很舒服。”霍阑不想让管家再动这些心思,沉声:“他在家里的时候,只能舒服。”管家:“……”管家叹了口气,甚至想去买支录音笔,专门用来录一篇。管家尽力了,发了条消息让保镖队长去买薄皮核桃,替他开了办公室的门:“那……梁先生说了,下次打电话是什么时候吗?”霍阑在电话里没想起来问这个,闻言蹙眉:“没有。”管家收拾好桌面,帮他倒了杯咖啡:“您问梁先生,他什么时候休息了吗?”霍阑眉峰蹙得愈紧:“没有。”管家飞快偷走了看起来不好剥的几个核桃:“那您一定跟梁先生说了,等他忙完,记得联系您……”霍阑:“……”管家:“……”管家深思半晌,忽然悟了:“霍总。”霍阑抬眸。管家站在飞舞的小雪花里,叹了口气,跟他确认:“您当初在江南,和您的……朋友。”管家尽力模糊了个词,继续说下去:“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每次他想跟您说点什么、做点什么的时候,您不是忙着自己学习做题,就是按着他学习做题?”霍阑肩背微绷了下:“是。”两人那时并不是全无交集,霍阑沉默一阵,低声解释:“我还监督他学习、给他讲了题。”管家:“……”第一次联系起在分家的那些糟心事,听霍总说起当初那些过往的时候,管家还很心疼当年孑然一身、又被唯一信任的人背叛了的小霍阑。人有亲疏远近,站在霍总的角度,管家对那个骗人感情的小渣o也不无怨气。事情发展到现在,管家甚至有些同情那道被题海淹没的白月光了。“您不能这样。”管家深吸口气,吃力地劝,“您和梁先生是在……交往。”这个词对他们霍总似乎很有效,霍阑攥了下拳,视线彻底离开了文件,抬眸看他。管家犯愁地薅了把头发。看他们霍总在机场送梁先生的优异表现,管家原本还很放心。现在霍总有没有前缘、和前缘有没有未了情,都不很重要了。梁先生真正的情敌是工作。“交往的时候,没什么东西是泾渭分明的。”管家低声给他解释:“不是……工作的时候就不能交往,不能说关心体己的话,不能告诉梁先生您很想他。”霍阑自幼受的教育都是必须专注、决不能三心二意,闻言蹙眉:“但是――”管家飞快打断:“您分心的话,处理基础的工作会出问题吗?”霍阑:“不会。”管家:“梁先生分心的话,就会演不好戏,发挥不好被导演满片场追着打吗?”霍阑本能不喜欢他这个假设,蹙眉:“不会。”管家急死了:“那您――”霍阑低声:“我会忍不住。”管家愣了下。霍阑攥了攥拳,没有解释,把核桃从西服口袋里取出来,放回抽屉锁上。当年……他其实也并不是不想理小梁宵。他其实很想和小梁宵说话,聊聊天,甚至干脆什么事也不做,就只一起窝在沙发里打个盹。小梁宵实在看不下去书,跑去兴致勃勃挪他的家具,一定要给他房间换个新面貌的时候,他其实也想放下书本过去帮忙,告诉小梁宵书架放在门口很可能会磕脑袋。霍阑阖眸,压下后来小梁宵真的磕了脑袋的歉疚:“我并不喜欢工作。”当年的少年霍阑,也并不是多热爱学习。管家怔住,张了张嘴,下面的话没能再说出声。管家静默半晌,轻声问:“当年――您和先生说您想报考传媒大学,做话剧演员……”霍阑没有应声,将要处理的报告放在一旁,拿过一份翻开。“夫人是话剧演员。”管家嗓子哑了哑,低声:“我们还以为……您是因为太想夫人了。”霍阑摇摇头:“我并不很想做。”管家皱眉:“您――”霍阑不想再谈这件事,重新将心神放回工作上。他没试过做演员,也不清楚自己的兴趣在不在这一项上。那个年纪的少年,原本就会有很多种对未来的期望和计划,并不一定每个都会实现。当时的小霍阑也一样,其实也并没完全确认自己想做什么,真正的兴趣在什么地方,面前有无数条路,都是新鲜的,等着尝试探索。但从他选择了回到霍家,接过这一项必须要做、无从推脱的责任起。在少年霍阑的眼前,就再没剩下其他任何一条路。管家从没意识到过这件事,这时忽然想明白了,低声:“对……先生和夫人都不喜欢这些。”哪怕一天都没长在父母膝下,霍阑的秉性依然不可能不留存着父母的影子。这才是霍阑不准自己高兴、不准自己放纵,始终毫不留情逼迫自己的原因。霍阑批复过一份报告,看了管家一眼:“不必再想。”管家心底酸涩,低头轻声:“是。”霍阑:“我和梁先生……会越来越亲近。”管家还没涩完:“……”“等我们更亲近了。”霍阑说,“就不会再在电话里只谈工作。”霍阑:“梁先生想家时就会找我。”管家有点担心梁先生根本还没想家,沉默了下,尽力咽回去:“是这样。”霍阑分析清楚,不再盯着手机看,将心神重新放回工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