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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鸟是睁着眼睛的。姬永安压根儿就没睡着,一直等着步衡风,原以为会再晚一些的,没想到步衡风醒的这么早,应该也是睡不着吧。“衡风,不再多睡儿吗?”姬永安用的千里传音,直接在步衡风耳边说话,不会吵醒任何人。步衡风亦传音道:“不必了,动身吧。”姬永安点头:“不和他们说一声吗?”步衡风望向蜡嘴鸟:“别吵醒他们了,蜡嘴会等他们醒来告诉大家的。”姬永安再度点头:“好。”姬永安抽出腰间骨鞭,扶着步衡风站在上面,朝昙雪山而去。昙雪山终年积雪,还是一如既往的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满眼皆是纯洁的雪。步衡风闭眼感受了一下舒云剑的具体位置:“跟我走吧。”步衡风走在前面,姬永安拉着他的手落后一步,手中握着骨鞭防备着。步衡风领着姬永安走到了之前困了他三百年的山洞前停下。姬永安轻轻摩挲着步衡风的手,感受着步衡风凹凸的指节。“步衡风,我等你很久了。”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在步衡风面前从天落下一道暗金色身影。姜晚即使成了天帝,也并未穿明黄锦袍,也未戴冠帘,还是一身甲胄,不过较之之前变得奢华,甲胄为暗金色,上绣着腾龙,缠周身一圈。步衡风看着眼前颇为陌生的姜晚:“舒云剑原本并不在昙雪山吧?即便我灵力被封,但终归是我的灵器,离的这么近我不会感应不到。”姜晚承认:“自然。”步衡风看着他,眼中波澜不惊:“你引我来,想做什么?”姜晚反问他:“那你寻舒云剑又是为了什么呢?”“重明鸟是你特地放出来的吧?你放任它为祸人间,想做什么?”昙雪山的风十分冷冽,吹得步衡风浑身寒冷。姬永安握着步衡风的手一直在替他输送灵力。姜晚:“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不过我没想到的是,重明鸟为神兽,竟然挡不住姬永安的一招,姬永安,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姬永安冷冷看向他,并未回答他的问题:“你想三界一统,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姜晚笑了笑:“若是打起来,我确实不够资格和你争夺三界,但是可惜,我赢就赢在没有弱点,而你……”姬永安连忙看向步衡风,只见步衡风已然闭了双眼,朝姬永安倒了下来。“衡风!”-步衡风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到了哪里,似乎又是什么山脚下。他这回是中了了姜晚的结界还是锁灵印又碎了?步衡风四下望了望,瞥见不远处有一道红色身影,小小的一团,他下意识便以为是姬永安,连忙赶了过去。“永安?你怎么了?”步衡风走到那红衣少年身边,将他扶起来,这才发现并不是姬永安,是一个一样身穿红衣的少年,只是这少年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覆盖了整张脸。步衡风输了点灵力将他救醒,那少年一看到步衡风就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拼命朝后面退去。步衡风柔声道:“你别怕,我不是坏人,只是想问问你这是哪儿。”那少年却似乎没听到步衡风的话,只一个劲地将自己的脸埋在膝盖里,挪动着身体朝后面退,离步衡风远远的。步衡风没有追上去,同他保持了距离:“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那少年退到了一定的距离才停下来,却依旧没有将头抬起来,他小声道:“你…你是神仙吗?”步衡风轻轻点头,想起来少年看不见,又道:“嗯,你是谁,这里是哪儿?”那少年似乎想抬头看他,才刚抬起来一点点,又很快把自己埋起来:“我叫阿越,这儿是京都城外的一座山,我们在山脚下。”步衡风了然:“阿越…你怎么会被人打伤了在这儿?”阿越…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耳熟。阿越没有回答,步衡风自然也不会去勉强他:“那你自己回去?你身上的伤我已经替你治好了,不过脸上…”阿越听到这个,又往后退了退。步衡风知道不应该提,于是转移道:“你自己小心,我走了。”步衡风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留在这里应该没什么线索,他得赶紧回去,不能留姬永安一个人和姜晚对峙。步衡风刚走没几步,身后传来阿越的呼唤:“神仙!神仙你别走,你救救我吧…”步衡风停下脚步,回身问:“出什么事了吗?”阿越露出一双眼睛望着步衡风,步衡风同他对上视线,阿越立马又埋了回去:“我是皇宫里的一个小侍,皇宫里来了一个国师,我是后来派去伺候国师的,本来都好好的,但是有一天我无意中看到了国师好像会法术,他用法术媚惑皇上,而且,而且…后宫里最近总有小侍失踪。”步衡风挑眉:“你是被国师发现了,他要赶尽杀绝?”阿越轻轻点头:“我…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请神仙救救我吧,那个国师会法术,迟早会找到我的。”步衡风暗自沉吟,刚靠近他一步,少年便往后退一步,步衡风无奈:“你说的我知道了,但我得自己去皇宫查明真相,不能只听你一个人所言。”阿越又道:“等,等等,我能不能跟着你?”步衡风怀疑道:“你不是怕吗?为何反而要跟我一起去自投罗网?”阿越摇头:“不是,国师会法术,我怕我谈了也被他抓回去,神仙,你去把他收了吧,这样我就不用担惊受怕了。”步衡风并未完全信他:“倘若你所言为真,我自然会带他会司刑宫。你要跟着我便随你吧。”说不定进皇宫能靠他指路。步衡风此刻已全然忘了自己不是这个时间的人,他应该要回去找姬永安和姜晚。然而他这个念头已经被模糊了……步衡风带着阿越进了城,三百年前的京都一样热闹非凡,毕竟是人间皇城。偶然间听到有行人在谈论。“我家那在宫里的小女儿昨儿说好的要回来的,结果没回来!这好不容易有次出宫的机会,你说她咋就不回来呢?”“说不定有什么事儿耽搁了,这次不回来,下次一定回来。”“她也不托人带个信给我,我这在外面干着急。”“谁说不是呢,儿女在外啊生怕他们吃不好睡不好。”“我小女儿在宫里,我是怕她有个万一,宫里虽说工钱多,但一个不小心,命就没了呀!”“没事没事,你宽宽心,说不定过两天就有信儿了。”“但愿吧…”步衡风进城之前给少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