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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逗笑:“朕可曾罚他?哪来的冤枉?”父女俩一起笑,姬昭跟着尴尬地也笑了笑。虽说他根本就不觉得好笑。父女俩在上头说着话,外头又进来个太监,禀道:“陛下,太子殿下说,想见驸马。”姬昭这才开始真正的头疼,他看了眼福宸公主,眼中是非常清晰的求救。仁宗点头:“去吧,带驸马去东宫。”福宸跟着就起身:“我陪驸马同去。”仁宗拉住她:“你留下,父皇还有话要跟你说。”姬昭心中叹气,非常苦逼地跟着小太监走了,走之前还又回头看了眼福宸公主。福宸公主还想请父皇让她过去,仁宗已经问她:“祾儿,你跟父皇说实话,你到底是否满意驸马?”福宸愣了愣,点头:“我非常满意……”仁宗皱眉:“那你为何甚少留驸马在府中过夜?”“…”福宸忘记去东宫的事了,不知该如何回答。仁宗再道:“你要知道,父皇只有你们两个孩子,只希望你们俩都能觅得知心人,若是你觉着这个驸马不好,父皇可以给你另换。”福宸公主赶紧摇头:“不,不——”走出延福殿,确定福宸公主不会出来了,姬昭只能慢吞吞地往东宫走。今日的天,也如同他的心情,阴阴的,看不到一丝光亮,还刮着大风。宫道上一尘不染,大风刮落树上树叶,又再卷起来,树叶漂浮在半空中,不少小太监正用扫帚扫落叶,却也扫不尽。这天,看着是要下雨啊,这就更像他的心情了。走再慢,也还是走到了东宫大门口,往日里待他殷勤的小太监,此时当然也不殷勤了,个个低着脑袋,恨不得没见过他。姬昭琢磨着太子领导要训他的话,再想着要如何回答,才能叫领导高兴些?琢磨着,不一会儿就到了他每次拜见领导的正厅门口。然而,他还没上阶梯,先被两个侍卫伸手拦住。他抬头,是他没见过的侍卫。其中一人拱手:“驸马,太子殿下说他不见你。”“那他叫我来做什么?是太子叫我来的。”姬昭纳闷。那位侍卫,指着殿外一块地方,非常公事公办地说:“太子殿下发话,您来了,就在那儿跪着。”姬昭怀疑自己是听错了。29、拜拜了您哪姬昭很希望是他听错了,可面前侍卫那一丝不苟的表情,告诉他,他没听错。即便如此,姬昭还是难以置信。姬昭缓了片刻,发现的确是真的,开口道:“我想见太子殿下。”侍卫依旧公事公办:“驸马,殿下说他不见你。”姬昭冷了脸,重复一遍:“我想见太子殿下。”驸马是出了名的脾气好,见谁都笑,侍卫没见过,也曾听说过。一旦冷了脸,倒也令人有几分惧意,侍卫没辙,只得回头进去禀报。姬昭就站在台阶下等,很快,侍卫就出来了,还是那句话,太子殿下不见他,并叫他去跪着。姬昭有心再叫他们进去传话,他能理解太子的愤怒啊!太子认为他绿了公主,但他可以解释啊!里面却又出来两位小太监,姬昭也不认识,侍卫回身:“殿下有何吩咐?”小太监们低着脑袋,弓着腰:“殿下叫驸马赶紧跪,殿下还说,若是驸马不跪,就叫姬家全家替驸马跪。”“…”姬昭听得瞠目结舌。虽说太子常常莫名其妙,脾气也奇怪,只要顺着毛哄、讨好,还是很好说话的。这几个月,姬昭自认算是了解太子,并相信将来会与太子关系越来越好。这么一句话,却立马砸穿姬昭的所有幻想。太子殿下就是个没良心的神经病!他好歹送了那么多礼,好话也说了那么多,就连皇帝陛下都听他解释了,太子凭什么不听他解释,就叫他跪?就凭太子是太子?是啊,太子就是厉害,光是身份就能压他压得死死的,谁叫他穿来了这里?他若是不跪,他相信太子做得出来叫姬家全家一起跪的事,他对这个时代的姬家人没有感情,可他也是实实在在的姬家后人,姬家有姬家的自尊与骄傲,凭什么为这么一件破事跪?不就是跪么,那就跪好了!谁叫他身在这里,谁叫他活倒霉遇上这么个神经病呢!谁叫他自己的命捏在这个神经病手里!姬昭用力转身,走到阶梯外十来步远的地方,再用力掀开衣角,面无表情,「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声音其实并不能传得太远,阶梯上站着的侍卫与小太监全都不由抖了抖。那两个小太监更是小心翼翼走来,就在姬昭身边守着,明显就是要看着他!姬昭挺直后背,目光平视前方,半空中飞舞的树叶不时吹到他的面上。天凉,石板又硬又冷,进宫匆忙,他身上穿得并不是特别多,养尊处优长大的他,膝盖很快便开始发疼,发寒。他懒惯了,后背直了没多久,就酸疼,袖中他的手握了握,逼迫自己跪得更直。程深从外头悄溜溜地过来,保庆跟他挤眼睛,程深也挤挤眼睛,才低头小声道:“殿下,驸马跪了……”“嗯……”宗祯坐在书桌后,埋首写字,头抬也没抬。保庆再朝程深挤眼睛,程深瞪他一眼,要说你自己说啊,自己没胆子说,叫他说!殿下正在气头上呢!保庆也瞪程深,程深往一边缩了缩,保庆朝他咧嘴,露出牙齿,作威胁状。程深低下头,坚决不说话,保庆酝酿片刻,小心说道:“殿下,公主也在陛下那儿呢……”“嗯……”宗祯不为所动。“小的听延福殿那边的姑姑说,公主和陛下都觉得驸马是被人陷害,正等着那个小寡妇醒——”宗祯抬头看他,保庆的声音戛然而止。宗祯冷笑:“你是想陪驸马去一起跪着?”保庆闭嘴,也往里缩了缩。外面的风越来越大,猎猎作响,书房里却是静悄悄。保庆与程深无奈对视,说实话,他们也不知道殿下是如何想的,靶场上脸色阴下来后,便一句话不说了,直到听说驸马进宫了,叫人去请驸马过来,人叫来,也没其他话好问,直接就叫跪。这也太——好歹也让驸马解释解释吧?驸马在陛下那里可都没被罚啊。程深听着外头这风声,咽了咽唾沫,斗胆道:“殿下,驸马还在风寒呢……要不,叫驸马到厅里跪?”宗祯放下笔,冷笑:“干脆你们来当这个太子罢了。”程深吓得浑身冒冷汗,跟着就用力跪到地上,当真是「哐当」一声。书房里彻底寂静,宗祯索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