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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她带着宫女打算去趟六尚局,交代一些关于端午节的事,出东宫的门,必要经过正殿,她就这么跟姬昭撞上了。她心道不好,姬昭却是眼睛一亮。姬昭想的是,若是能叫周良娣陪着,他随便跟太子说几句话就回去,那就太好了!周良娣匆匆行了个礼,笑也不敢笑,抬脚就要走,姬昭赶紧笑道:“良娣请留步!”周良娣的手都开始抖了,不敢说话,姬昭笑呵呵道:“真是巧,碰上了良娣!我刚从桂州回来,拜见过陛下,再来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可在?”“在……”周良娣不敢多说一个字。姬昭心里便觉得有些纳闷,上回看焰火时,周良娣笑盈盈的,很好说话,两个多月不见,周良娣怎会这般?说个话而已,手跟腿怎么还一起抖呢,难道是被太子摧残的?是啊,两个月不见,太子会不会变得更变态了?姬昭更不会放周良娣走。姬昭进宫的时候,宗祯便知道了,也知道父皇定会打发他来东宫,他早就派人去门外守着,姬昭到门口的时候,就已有人跑进来告诉他。他在正殿等了片刻,也没等到姬昭进来,不悦问道:“驸马怎还不进来?”磨蹭什么呢?就这么不想进东宫的门?保庆去看了眼,进来后,小心道:“回禀殿下,驸马正跟周良娣说话呢……”宗祯冷笑。保庆「嘿嘿」笑:“周良娣要去六尚局,凑巧碰上了。”“叫他们俩都进来。”“是……”姬昭与周良娣一同进来了,姬昭走得稳稳当当,周良娣恨不得昏死过去算了,脸色苍白。姬昭先行礼,再老老实实道:“太子殿下,我从桂州回来了。”宗祯没搭理他,珠帘内,他在看低着头,微微发着抖的周良娣。殿内寂静一片,姬昭有些尴尬,想了想,又说:“我这次来往桂州一趟,带回不少新奇玩意,虽不值钱,却都是沿途当地的特色,今日进宫,我都带来了,想送给殿下。”他又看向身边的周良娣,看她发抖,有意宽慰,便笑:“周良娣,也有你的。”宗祯呵呵冷笑,声音并不大,周良娣没听到太子的冷笑,也觉得眼前发黑,她摇摇晃晃地,脚下一个趔趄。姬昭完全是下意识地,出于本能,伸手要去扶她:“你怎么了?”周良娣吓得往后退几步,腿软得直接跌倒在地,姬昭惊讶地嘴巴半张,他问道:“周良娣,你可是身子不适?”姬昭弯腰要去扶她,周良娣惊慌失措地爬着要站起来,避开姬昭的手,姬昭也觉得不太妥当,古代人很注意这些。姬昭四处看看,他们在这里说话,殿内不曾留人,想叫个人进来帮忙都不行,姬昭这才想到太子,周良娣都倒了,太子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姬昭立即看向珠帘内:“殿下!周良娣倒了!您快些叫人进来扶她起来啊!”宗祯不说话。姬昭着急:“太子殿下?”宗祯终于开口:“周良娣跌倒,你倒是急得很?”什么跟什么啊?!姬昭只觉得莫名其妙,本想克制一下,听了这句话,也生气了:“我不该急吗?!”正常人看到有人摔倒,都会想要帮忙的吧?!姬昭生气地继续伸手要去扶周良娣,周良娣却吓得掉下眼泪,转身扶着椅子爬了起来,朝珠帘内福了福:“妾告退!”说完,周良娣跌跌撞撞地立马跑了。“哎?!”姬昭担心地想要追上去看看,宗祯又冷冷道:“驸马果然急得很。”阴阳怪气什么啊?姬昭停下脚步,往回走了几步,走到珠帘面前,气道:“太子殿下,周良娣好歹是你的女人,你就不能多体贴几分?”女子本来就不容易,尤其是封建社会的女子。宗祯却道:“似你体贴周良娣那般?”“…”姬昭忍了半晌,才没把「你有病吧」这句话说出口,因为太子是真的有病,说这样的话并不好,是不尊重人,是戳人心口。姬昭站在原地,生着闷气,珠帘内,宗祯也没了话音。气了片刻,姬昭也待不下去了,他不情不愿地又行了个礼,闷闷道:“既如此,姬昭先告退!”“站住……”宗祯叫住他。“还有什么事?”姬昭有些不耐烦。宗祯更为不悦:“这便是你同我说话的态度?”姬昭忍了忍,忍不住了,不满道:“我好好同你说话的,是你看我不顺眼!我又没有其他想法,看到周良娣跌倒想扶她起来罢了!是你不知道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是你想太多!”还想算计他!宗祯听到这番话,只觉得面上火辣辣,心里更是沉沉重重,好似被说中心事。姬昭不服气地再道:“我可有说错话?姑娘家本就不易,你何必那般刻薄!你对我没有好脸色也就罢了,对周良娣何必也要如此呢?对你的女人好些吧!你——”“闭嘴……”宗祯气得心口疼,打断他的话。“闭嘴就闭嘴……”姬昭虽这么说,却满脸嫌弃。宗祯看着他嫌弃的脸,冷静全无,又冷道:“退下……”“退就退,我这就滚!”姬昭说完,转身就走,“求之不得呢!谁乐意来啊!”宗祯气得用力咳嗽,差点要咳出血,保庆赶紧跑进来,给他倒茶,被他推开,保庆才小声道:“殿下,驸马走了。”宗祯渐渐停了咳嗽,抬眼,望着姬昭原先站过的地方。又是片刻,程深进来,行礼:“殿下,驸马送来的东西……”宗祯这才回神,拿起茶盏喝了几口茶,忍下咳嗽,轻声道:“抬到书房去吧。”“是!”小太监们将箱子抬到书房,宗祯回到书房,叫人都出去,自己开了箱子看。保庆与程深守在门口,两人商量着可要去叫御医,最后觉得,还是再观察一下,否则又要惹殿下不高兴。程深小声道:“真是怪了,殿下明显是惦记着驸马的,早上问了好几回驸马进宫不曾,更是早就派了人去陛下那里守着,怎会闹成这般?”“我怎么知道!”程深再道:“那过几日,端午赛龙舟,驸马可要去看?棚子,我可都搭好了,殿下交代过,我亲自去看着人搭的,最好的位置。”“不知道这次两人又要闹多久的别扭呢!”程深一想,反倒笑了,可不是么,好似那闹别扭的孩童。其实,宗祯也不知自己发的哪门子的神经。原是想着,今日姬昭过来,好好同他说一说桂州的事,也想再听一遍姬昭亲口说路上的风景,姬昭进来时,看得出来不太高兴,怕是还对他有怨言,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