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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许多人与事等着他回去处理,可他却又不舍走。就如同姬昭所说,自己没有朋友,他呢,他又何尝有过朋友?正因为没有朋友,上辈子才会真心对待姬昭。可即便是上辈子,他也不曾与姬昭亲近至此。唉……时也命也啊,兴许这就是所谓命运。宗祯到底是收回视线,从帐子里出来,自己将衣裳穿好,出门走了。守夜的殷鸣与尘星不放他走,尘星道:“我们郎君好不容易好睡一回,你就当为我们郎君好,多留几日不成?”宗祯还是那句话,要回去做生意。殷鸣他们不可能真的把他关起来,他坚持要走,也只能无奈地放他走。天亮后,姬昭眼睛还没睁,就立马伸手到一旁捞人,捞了好半晌都没捞到人,他睁眼一看,果然是空的。他失望地仰躺,四肢摊开,看着床顶。他伸手摸到脖子里,举起小兔子看,若不是这个小兔子,他几乎以为昨晚是做梦了。他叹气,失落地喃喃自语:“若是每日都能一醒来就看到他,那该多好。”64、道歉宗祯虽然走了,昨日特地做好带来的点心,全都留了下来,装了满满三个食盒。姬昭躺在床上,懒懒不想动,外面的雨依旧在下,他听着雨声,心情更不好,尘星见早到了往常醒的时候,他却始终不曾叫人,小心翼翼地撩开帐子看了眼,才知道他醒了。尘星看在眼里也很心疼,起了几个话头,见他们郎君都没搭话,他又试探着说:“那位郎君夜里走后,倒是留下三盒的点心,说是特地为你做的。”“真的?!”姬昭眼睛一亮,终于开口了,“拿来看看!”尘星赶紧叫人拿进来,三个食盒全都打开给他看,姬昭撑着床板坐起身,看食盒里的点心,有做成荷花形状的红豆千层糕,有闪着琥珀色光泽的蜜三刀,还有直接做成桃子形状的糕点,他猜测应该是包子,尘星说道:“还有几盒生的小饺子与馄饨,都放在冰窖里,等您吃了,我们再煮。”“快煮快煮!”“好嘞!”尘星叫人去准备,他则拿来牙粉与漱口水给姬昭,姬昭洗漱过,也顾不得下床穿衣,喝了半盏温水,坐在床上先拿了那个桃子到手里,咬了一口,才发现不是包子。外面那层冰冰凉凉,姬昭也不知是什么食材,口感与记忆里只吃过一次的麻薯很像,应当是掺了桃汁,有股桃子清香,咬开个口,里头还有桃rou,姬昭几口就吃掉一个,他再吃蜜三刀,软糯软糯的,极有嚼劲,外头还滚了一层芝麻,又甜又香,姬昭笑:“都好吃!”他将每样都尝过,煮好的小饺子与馄饨送来,他又分别吃了几个。殷鸣、尘星看得差点要喜极而泣,这么多天来,可算是好好吃了一次饭!用完早膳,姬昭站着消食,顺便给哥哥写信。虽然再次不辞而别,姬昭有点生气,但是看在他带来的东西都这么好吃的份上,他可以勉强原谅他一下。宗祯的马车刚进城门不久,便「收到」姬昭的信。他本在闭目养神,看了姬昭的信,看到最后姬昭说下次不可以再这样,否则他就要真的生气了,不由淡淡露出一个笑容。兴许是昨夜在廊下吹了那么久山风的缘故,淋雨,又被姬昭一顿折腾,宗祯还是生病了,从庄子里出来,上了车便觉得身子疲累,回到东宫,他的头便极为沉重,他也没叫人声张,只叫熟悉的罗御医过来,摸脉确定只是受了风寒,喝过药之后,药效发作,他昏昏欲睡。回来的路上,他便叫陈克业去捉那些个暗中瞎传谣言的人,什么人都有,宗祯交代他抓最关键的那几个,几乎都是文、余两家的人,宗祯原本没打算用这招,毕竟这不是最佳的法子,也不是最佳时期,不过他如今已然看不得姬昭被脏水抹黑。这会儿,陈克业还未回来,他撑着不睡,到底是没撑过药效。他叮嘱保庆,陈克业回来立即叫醒他,保庆应下。帐子都放下了,他又叫人过来,吩咐道:“给驸马做点心的人,赏。”“是,小的这就去。”保庆应下。他又道:“明日便叫他去驸马那儿当差吧,私下里办,别叫人知道,也记得叫他别说漏了嘴。”保庆愣了愣,再度应下。太子殿下睡了,殿里不留人,他睡眠浅,一点响动都听不得。那个厨子是东宫厨房里的人,不是御膳房的,悄悄送出去倒也容易,只是对方到底是太监,保庆千叮咛万嘱咐叫他记得别露出破绽,办完事回来,程深站在寝殿外的廊下守着,瞧见他,问道:“好了?”“明天将人送去就成。”“叫他嘴上小心些。”“我还用你说?”保庆翻他一个白眼。程深也不气,说道:“我们殿下,对驸马那是越来越——”却也说不出个下文来了,保庆本想接着说,发现他也不知该怎么形容,总之驸马在他们殿下那里是越来越重要了,他们有时也会好奇,殿下自己察觉得到这些吗?睡到下午,宗祯才起身,风寒也彻底开始发作,嗓子哑而疼,并又开始咳嗽,他看着天色,愠怒道:“怎没人叫我?什么时辰了,陈克业呢?!”保庆上前来,一边帮他拍着背,一边道:“殿下您别急!您睡着的时候,出了件事!”宗祯边咳,边听程深一一汇报:“他们在御街上跪了两个多时辰,许多百姓围看呢,后来文相派人来要将他们都轰走,差点都起了冲突。”这说的是,他睡着不久后,就有十来位各大书院的学生联名来皇宫门口为驸马抱不平来了。“咳咳咳——”宗祯咳得厉害,喝了几口茶,“继续说……”“那些可都是读书人,来的又都是嘴皮子利索的,不乏名门之后,看到禁军也不怕的,禁军也不能在宫门口对这些人动手啊,便好言相劝,说宫门口不是做这些事的地方,赶紧回去吧。那些人便很生气,说驸马堪为天下少年人之表率,却被人污蔑至此,不上皇宫门口说,又上哪里说理去,他们就是要说给陛下听的,要为读书人正名,不然以后谁死了,都是他们这些有才之士下的手?有才还有罪了?他们可真是敢说啊!他们更是要求进去面见陛下。”“咳咳咳,咳咳咳……”保庆赶紧上前,再给他茶盏,宗祯又喝了几口:“之后呢……”“差点就要动手的时候,我们陛下就发话了,还真把这十来个人给叫进去,此时还在说着话呢,宫门口御街上全是人,乌压压一片,有抱不平的,更多是看热闹的,不好赶,却又不能不拦着,陈大人一出现就被他们给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