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阿兄,漾漾好痛(漾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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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韫一手抱着猫,一手提着花瓶,慢悠悠的朝雎院而去。 入院前,他忽而顿足,吩咐即清。 “将今日提督府一事,传到父亲耳里。” “爷是让侯爷去料理?” 崔韫漫不经心的笑:“若是连自个儿夫人都护不住,他谈何保家卫国?” 唯有崔旸出面了,外头那些风言风语才会消停。 “是。” 即清退下后,崔韫回书房。搁下花瓶后,他淡淡睨着雪团。 “强盗也不如你。” 雪团:??? “好歹只是花瓶,若换成墙上那些字画,祖父定然是舍不得给的。” 崔韫耐心道:“要什么同我说,总是觊觎旁人之物,到底不妥。” 雪团:…… 她郁闷的钻到花瓶里,不准备出来了。 ———— 夜深。 暮色吞噬苍穹。给夜添了一笔暗色。沈婳晕倒的消息被崔韫彻底封锁。免得生出事端。 永昌伯爵府宾客大多散去,姬霍勾着一身喜服眉眼俊朗宣沉的脖颈。 “还能不能行了?继续喝,哪有急着入洞房的。” 宣沉一身酒气,眼下尚且清醒,可若再喝,怕是得醉。 “七王爷成亲那日你可没灌他。” “你和他能一样吗?” 的确不一样。 姬霍当时都怕姬纥能把自己给喝死。 说着,他不免扭头问姬纥。 “怎么今儿没与乐伽公主一同前来。都说夫妇一体,你还是得学会疼人。” 姬纥:“不会说话就闭嘴。” 姬霍直乐:“喂,你该不是还没同房吧。” 他说:“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这么过了。” 何必去计较乐伽公主以前那些事。 姬纥:…… 漂亮! 劝酒就劝酒,好端端被你捅一刀。 他这段时日也着实奇怪。都说乐伽公主不安守本分,就连亲兄长都要勾搭,可姬纥却觉得怕是有出路。 就乐伽公主说几句话就结巴,胆小如鼠的样子,会去勾搭人? 想到这里,他又心烦。 “作甚作甚,好端端提我作甚。姬霍,你没必要刺激我。” 宣沉只恨没法将两人赶走,他无奈道:“不若今夜就散了吧。” 姬霍刚要说不行,就见姬纥大手一挥。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你成一次亲也不容易。” 这一句话,让姬霍气笑了。 “不是,前不久是你提出把人干趴下,如今转眼就当起了好人?” “别冲我嚷,我原先是想让他醉没错,可如今琢磨也怪没意思的。” “那什么有意思?” “看你气不顺挺有意思。这里就你一个人没娶妻,说到底你比不得我。竟也好意思埋汰我?府内小妾再多又如何,瞧你那得意劲,左右花心。” 姬纥:“就见不惯你这死德性。” 姬霍:?? 姬纥:“崔韫呢。” “我这几日看见他就犯怵。” 说着,他环顾四周。 “不对啊,他人呢?” 再然后,免不得一通抱怨。 “他这人忒没趣,谢珣也没趣。一个今日就没露几次脸。好似比宣沉着新郎官还忙,一个用了膳就告辞了,说要送家眷回去。” “好啊,不愧是盛京二子。” “身份不同,秉性不同,可转身就溜简直是一个德行。我是遭了什么孽,这种人一次要认识两人?” 宣沉:……他也想知道说好给他挡酒的崔韫怎么不见了!!!要让他面对这两个姓姬的。 崔韫离开永昌伯爵府没有惊动一人。女娘紧闭着眼,呼吸若有似无。 他下颌抵着女娘的头,女娘柔软的发丝勾着崔韫的脖颈。 远远望去,像是一对缠绵恩爱的璧人。 崔韫给沈婳把了脉。 脉象不变。 他的唇抿的死死的。再一言不发的擦去女娘嘴角的血。 若是不知她是晕倒,怕是都要以为是睡着了。 他知道沈婳迟早要死。 将死之人留不得。 “侯……侯爷。” 守卫正打着瞌睡,就听由远渐近焦灼的马蹄声,甫一抬头来人携带轻霜寒风便已至跟前。 崔韫抱着人翻身下马。 守卫手忙脚乱开门,伴随着吱呀的沉重响动,崔韫应声而入。 男子飘逸的袖摆和女娘层层推叠的裙摆相互纠缠着。很快消失在守卫的视线里。 倪康此刻正抱着医书,待看到重点是不忘圈圈写写,同时留下注解。 ‘砰砰’ 是崔韫仅存的修养。 倪康视线没从医书上挪动分毫。 ‘砰砰’ 是崔韫给予倪康最大的尊重。 “今日不用送夜宵过来。”倪康以为是侯府的厨子,头也没抬。 ‘砰!’随后是一声巨响。 房门被踢飞。 倪康心一颤,对上崔韫寒霜临面的脸。 你礼貌吗? 嗯,崔韫很礼貌。 ……都敲了两次门了。 崔韫没入内,反倒朝一旁的小隔间而去。 “她又吐血了。准备银针。” 这是专门劈出来的,平素崔绒有些小伤小痛都会来此,上回沈婳便是在此处针灸。 崔韫将人安顿在榻前。 女娘晕着时,显然方便倪康施针。 “沈娘子的身子,也就这样了。” “日后吐血昏厥怕是只多不少,侯爷得有准备。” 崔韫也不知听没听进去。他一一记住倪康下针的xue位。 倪康见他不语,也不再多言更不敢分神。 他施针的速度稳且快,瞧着简单,却内有乾坤。稍一偏迟,严重恐有性命之忧。 女娘苍白的脸色难看的不行。若是清醒着,别说这余十针,便是一针,她都能吓的从榻上爬起来。 等落下最后一针后,倪康擦了擦额间的汗,适才精神过于专注,也才有此刻的喘息。 “我去煮药。” 崔韫颔了颔首。 很快,倪康出去。 崔韫垂眸,捻了捻被子,触上她手腕的那一瞬间,他浑身一凛。 是guntang似火的金刚菩提手串。 下一瞬,掩在袖摆里头的手串发出灼热的光芒。 沈婳好似做了许久的梦。 睫毛颤了颤,眼皮子重如千斤。胸口那处闷的难受。 干涸的唇角动了动,她委屈的喃喃。 “漾漾好痛。” 女娘挣扎的想要睁眼。嗓音带着难掩的哭腔。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滑。 崔韫喉结滚动。他抬手去触,指尖湿润。 沈婳闭着眼:“阿兄?” 男子喟叹:“维桢在呢。”温轻的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