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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型各状,皆丑陋不堪。在这丑陋的头颅之下,描绘有女子的图案。这些女子皆面容姣好,身上披着飘飞的缎带,手上抱着似琵琶一样的乐器,宛如在一边飞舞一边弹奏。一美一丑,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皱眉,只觉得眼前的画面怪异刺目至极。觉有情走过走道,他的脚步轻缓,像是在云端之上行走,更有种飘然若仙的姿态,但身上的血红色袈裟在暗沉光芒的映照之下,显得有几分妖异,配上觉有情庄严俊美的面容,有种一正一邪,一佛一妖的美感。季凌恒无端心中涌现出几分慌乱,仿佛自己正走向一处堕落之地。觉有情的脚步看似自然流畅,实则每一步都踏在特定的石板上,严谨没出丝毫差错。季凌恒不敢大意,他经历许多,自然知道这石板下布置着严密的阵法,稍有不慎,出现差错,都会触发阵法,轻者重伤,重者身死。行至一段路之后,走道再次变换,觉有情停下来静静等候。走道前面的路径仿佛被诡异的时空力量扭曲,被强行拉扯变形,最终又变回正常走道的模样。觉有情这才踏出脚步,带着季凌恒再度走了一炷香时间。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季凌恒仿佛来到西方佛国。里面是一处深埋在地底下的大殿,里面长满各种奇珍异草,它们扎根在金色的沙中,在季凌恒与觉有情走过之时,轻轻摇摆着叶片。一位身姿曼妙轻盈的少女笑意盈盈走过来,对着季凌恒与觉有情道:“你们来啦。”这位女子声音娇憨,带着几分拖长的尾音,跟人说话,就像是在撒娇,格外可爱。觉有情对这位女子却很恭敬,对女子施礼道:“老祖母。”女子袖口捂着嘴唇,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哎呀,你这样叫把我叫老啦。”女子走在前面,时不时转头看季凌恒和觉有情一眼,忽而道:“情儿,我看你和这位小公子很般配嘛,你也没有结伴侣,不如……”觉有情脸上笑意消失,正色打断女子道:“老祖母,我已决意守身奉道,还请不要说这类言语。”女子撇撇嘴,哼道:“无趣。”她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在季凌恒身上,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瞪大眼眸,掩口惊呼:“我错了我错了,原来这位小公子已有伴侣!”季凌恒神色尴尬:“我没有。”女子“咯咯咯”笑道:“还说没有,你的嘴巴这么红,都被亲得肿了!”腾!季凌恒感觉一股热气从心中直窜到脸上,恨不能钻入地底,让谁都不要见到他。他忍不住将眸光投向觉有情,心中忐忑不安,若是觉有情此时再露出什么怪异的表情,一定会让他夹着尾巴匆匆逃掉。好在觉有情面色无波无澜,对这一切置若罔闻,脸上带着一成不变的笑意,仿佛时间万物都不能让他留情牵挂。这大大减轻季凌恒心中的羞恼感。女子也只是说笑一番,将两人带到一处殿门之外,便消失不见。季凌恒松口气。此刻静下心来一回想,便联想到女子“咯咯咯”的笑声,这笑声清脆如同铃响,倒是与门口的人面花笑声有□□分相似。季凌恒想问觉有情为何带自己来此处,但见觉有情眼眸微敛,一副眼观鼻鼻观口的模样,知趣没有出声,只与觉有情静静站立大殿外等候,内心在猜测着这到底是何人的宫殿,莫非是罗刹族的族长?大殿中忽然传来声音,这声音不太,却像是被捻做一根线,直传入季凌恒耳中,清晰无比。声音听上去并不苍老,反而充满少年人的生气,只是这声音略微尖细,听上去少了几分少年的爽朗。声音道:“我早预感到你会来此,因此提前派觉有情前去接应。”季凌恒一惊,随之而来的是额头细密的冷汗。这一路上,他自以为小心谨慎,没有想到一举一动都在人推算之中。这就不难解释为何顾族和紫族之人会先后找上他。原来在高境界强者的眼中,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别人的推算!大殿之中的人仿佛清楚季凌恒在想什么,再次传入声音,声音凝聚成线传入季凌恒耳中:“你的身上笼罩着一层迷雾,别人推算不到,唯有洞虚境界的真人才能勉强夺取天机,窥见一隅。而我之所以对你这么清楚,是因为我罗刹族本来就以占卜闻名世间。”“但也因为占卜乃是强行夺取天机,惹得天道震怒,是以我罗刹族不得不避世封山,消失于世人眼中,以求取一线生机。”季凌恒闻言却更是疑惑,开口问道:“那前辈怎么会注意到我?”修真界何其之大,自己在其中,不过一滴水之于大海。季凌恒完全想不到自己会有什么值得人注意的地方。不过季凌恒没有想到自己灭掉圣阴邪教的事情早已传开,几乎各个教派都知道了季凌恒的名字。不过这个消息还没有大范围流传,否则季凌恒的名声足以排在年轻修士的前十名。大殿之人似乎笑了一下,用带笑的声音道:“我能预感到将会有人来此,却不知那人是你,但你来了,我就知道是你。”这一番绕口令的话语让季凌恒听得云里雾里,还是想不明白罗刹族人为什么会注意到他。难道他打算通过罗刹族的古路进入修罗界的事情被罗刹族感知到,所以才注意到他的吗?大殿之人却没有再解释。长久的沉默。大殿之人终于再次开口:“近距离接触你,我更发现你的命运不一般,连我也只能透过迷雾,看到其中一缕。”声音沉重下来:“在你身上,我看到变数。所有的人在天道安排下,都有各自的命运线,他们的一生都逃不开命运线的掌控,只能按照上天的安排走完一生。但你不同,你的身上几乎完全没有命运线。”“你是特殊的,脱离天道掌控的。这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季凌恒已被大殿之人的所说惊住,如果是按照大殿之人的说法,每个人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在出生甚至未投胎之时都已被安排,这样的人生何其恐怖!若是这样,存在于世间的是个独立的生灵,还是天道的傀儡?季凌恒不敢细想,越想越觉得在其周围有密密麻麻的丝线交织,如同蜘蛛网一般,将人越缠越紧。“不必如此惊恐。”那道声音安慰季凌恒:“天道只是一部分,但人心是不可以cao控的,它只能蛊惑你诱导你,但若是保持一颗真心,何尝不是在做自己?”季凌恒将这个问题搁置,不再去思考,很快调整情绪,问道:“前辈找我来是想要我做什么?”